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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旻不置可否地哼一声,见她仍旧没什么反应,冷不丁试探:“那个怂货终于表露心意了?”

“终于”二字,让宣榕陡然升起好?奇心:“他以前,也有和你说?道过什么吗?”

“果然如此。”谢旻声虽低,怒气却足:“我还看?不出他?!当年他被太傅夸奖的策略,我每篇都要琢磨个三四遍,我能猜不出他到底打什么算盘?!”

宣榕:“…………”

谢旻深吸了口气,似是想要平息不满,没平息住:“我就知道!他当年就不单纯,揽月池溺水那事儿,我去给他道歉,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宣榕:“……什么?”

谢旻面无?表情?:“他说?,发热生病的怎么不是我?但我看?他那神?色,估摸他是想让我去死。”

宣榕微微一怔,就听到谢旻又问?道:“你同意了吧?”

否则耶律尧不敢大庭广众之下,如此出格。

宣榕叹了口气,点头。

谢旻又闷了一杯酒,刚想继续倒,旁边太子妃小声劝道:“殿下,这是第四杯了,您待会还要应付群臣,少喝一点。”

谢旻伸手的动作一顿,似是犹豫,想了想,还是听进?去了这话,转而端茶抿了一口,对宣榕道:“我能看?出来,姑姑肯定也能猜出来。今晚她必要找借口单独见耶律尧。我知道你会担心。但,最好?不要插手。”

四周尽是盛世璀璨。

唯有宣榕清雅得不可方物,她眸色纯稚,弯眸应道:“我不担心。好?。”

他若这点事情?都摆平不了,那也不是他了。

谢旻猜得不错。

酒过三巡,热闹谢幕。

明面上没有任何不愉,君臣和睦,宾主?尽欢。

但等到宴席快要散场,宫中掌印太监却走了过来,对耶律尧恭敬道:“陛下有些?要事想同您商议,不过今儿已晚,怕耽误着大伙儿休息,不知您可愿……”

话音未落,耶律尧了然:“无?事,那我一人去见他就行。”

掌印太监松了口气,连忙鞠躬引路。

宫闱偌大,一路走去,路上宫人越来越少。

等到达内阁大堂,已然都是侍卫把守,宽阔的厅内摆放着茶案奏折,桌椅笔墨,只有长公主?一人坐在主?位。

她今日朱紫色的襦裙,绸锦帛带在夜色下流光溢彩,整个人愈发威严,随手挑了本奏折,正在一目十行扫看?。

听见人来,谢重姒淡淡道:“坐。”

耶律尧没敢坐,按照大齐的规制,恭恭敬敬向她行了个礼。

谢重姒哂笑道:“这么有礼?还以为你不屑讲究这些?虚礼呢。说?罢,打得什么主?意,丑话说?在前头,本宫没昭平好?说?话好?糊弄,你最好?能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耶律尧道:“我心悦她。”

这石破天惊的话,让长公主?沉默了。

身边侍奉的叶竹,也差点没把新沏的茶打翻——像是看?着虎口拔须的勇士,看?向耶律尧。

又实在怕谢重姒发火,或者盛怒之下拿杯砸人,忙道:“殿下,滚开的水沏的,您仔细点别烫着。”

说?着,把茶水往边上挪了挪。

好?在长公主?脾气收放自如,不怒反笑,抚掌道:“说?得真好?听,嗯?本宫还以为,你是想利用她呢,反正这种事你也不是没做过,若是有昭平支持,一劳永逸不在话下。对吧?”

谢重姒这话有不满,有试探,但语调堪称平和。

在场的心腹却都沁了点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