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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做的打发桶有树木本身的味道,白芜用水煮过,又在上面刷了一层秋果油,防止冬天干裂,油晾干了之后才能正式投入使用。

“风那么大,昨晚就晾干了。早上想做沙拉酱来着,看你不在,挪到下午做。”

“等我?”

“好歹一起做出来的打发桶,我们家总不能吃独食吧?”

南遥加入后,清洗叶梗的速度快了许多。

当时白芜一共丢了五大捆叶子下去泡,现在清洗干净,只剩两小捆。

白芜去林子里砍了枯藤,将叶梗牢牢捆好。

南遥和他一起变回兽形,用爪子抓起叶捆,往白芜家飞去。

白芜早上出门,回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岸在家等得望眼欲穿,“你让我别出门,结果自己出去那么久,早知道我还不如和你一块出门。”

岸叭叭说完,才有空和南遥打招呼。

“我也没想到叶子已经泡好了。”白芜转头喊南遥,“太冷了,一起过来烤烤火。”

岸叫住他,“你等手暖一点再说,这么冷的手,突然烤火,很容易长冻疮。”

“那行吧。”白芜将两只冰凉的手贴在自己脖子上捂暖,“哥,你把鸟蛋和秋果油搬出来,我们开始打沙拉酱。”

“只要蛋黄吗?鸟蛋清怎么办?”

白芜大手一挥,“先打发蛋黄,等会儿再打发蛋清。”

白芜家的鸟蛋全都是野鸟蛋。

它们来源于不同的品种,有大有小,味道都差不多。

三人坐在火塘边,分离蛋清蛋黄。

白芜先把蛋黄放到打发桶里,加入紫草糖和盐,然后摇动着打发桶的手柄。

桶里的木片像扇叶,摇动手柄时,有一定倾斜角度的扇叶转起来,将蛋黄打散,打起泡。

这样的打发方法比单纯用筷子打发要简单得多,也不累手。

三人轮换着来,一人打一会儿。

白芜作为总指挥,一边打发,一边往里面加油。

打发沙拉酱的时候,加入油脂要少量多次,让油脂和蛋黄充分乳化。

左右没什么事,三人都不着急,一下一下,慢慢摇着扇叶。

岸眼睁睁看着打发桶里的蛋黄越来越浓稠,从橘黄色变成了乳黄色,飘出来的味道也渐渐变成另一种味道。

白芜甩了甩酸痛的手,“马上好了。”

岸看了好几眼,“看着真奇怪,可以吃了吗?”

白芜道:“再加两大勺酸酸果酱,继续打一会。”

岸自告奋勇地拿勺子去舀果酱,“酱和勺子齐平可以吗?”

“可以,酸酸果酱只是调味,多一点少一点都没关系。”

白芜将酸酸果酱搅进去搅匀,“好了,拿干净的小坛子来装好就行。”

“等等,我先尝一下!现在总可以尝了吧?”

“可以。”

白芜话音未落,岸屁颠屁颠地跑到厨房里,拿了三双干爽的筷子出来,一人分了一双。

他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筷子插入沙拉酱里,撩起一角沙拉酱,“啊呜”一下塞嘴里。

白芜看他脸上表情有些奇怪,微笑问道:“味道怎么样?”

“有点酸,有点咸,还有点甜,感觉挺好吃的,又有点奇怪。”岸舔了舔嘴唇,仔细回味了一下,“我再尝尝。”

白芜听了他这描述,自己蘸了一点沙拉酱放进嘴里。

沙拉酱确实酸甜咸俱在,还有脂类的丰腴,口感软滑,有点空气感,复合的味道席卷了口腔,达成了一个微妙的平衡。

这种沙拉酱他上辈子尝到的沙拉酱有点像,但多了点特殊的酸香,可能是酸酸果酱的问题。

味道非常不错。

这么久的辛苦没白费。

“好吃。”白芜又尝了一筷子,“味道比我想象中的更好,吃完这批,我们下次还可以再做一点。”

“就是有点奇怪,我以前从来没尝过这种味道,有点怪怪的,究竟哪里怪我又说不上来。”

“味道没那么单一是吧?”

白芜说着,转头看一直沉默的南遥,“祭司大人,你觉得如何?”

“好吃。”

白芜弯起一双笑眼,“真好吃还是假好吃?”

“真的好吃。”

“那我用沙拉酱拌好肥肥草,你多吃一点。”

南遥沉默片刻,点头,“嗯。”

白芜看着他的表情,哈哈笑起来。

看来南遥讨厌肥肥草的程度比他想象中还要深一点。

岸在旁边哀嚎,“那么好吃的酱,为什么要拌肥肥草?你们吃吧,我只吃酱,不吃草。”

“真的?”

“芜你表情有点奇怪,你是不是还会做什么特别的东西吃?我,我先不确定,你做好了,我尝尝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