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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试图说清:“你只说413禁烟, 这可是在校外,没这规矩吧?”

“嗯。”席司宴应道:“现在有了。”

陈默:“不给。”

“真不给?”席司宴扬眉。

陈默学他:“嗯。”

后花园的门时不时被人推开,有人进去也有人出来, 偶尔会有人注意到旁边暗处的角落里, 有两个站得很近的人。

只是光线不明, 看不清脸。

如果有人能认出来,就会发现, 那个常被各大家族拿来教育自己家小辈的“别人家的孩子”,席家那位天之骄子,此刻拦了杨家找回的那个亲生子, 不礼貌, 也不绅士。

他轻易按了人的手, 挟制住, 将手伸进对方的裤兜里,抽出了半包香烟。

像个打劫的混不吝,都懒得跟人掰扯讲道理。

陈默都被他这一出给整懵了。

直到香烟落了对方的手里, 才张张嘴,迟疑问:“你要是想□□你都行,上手抢算怎么回事?”

这时有人过来, 席司宴随手把拿到的烟丢过去,瞥陈默一眼:“我不抽烟。”

旁边手忙脚乱接住烟的人是齐临。

陈默今晚还是第一次见着他, 放弃了烟被抢的事,问:“你刚来?”

“我一晚上都在啊。”齐临大剌剌凑过来, 一只手肘搭在席司宴的肩膀, 翻了翻手里的烟对席司宴说:“什么情况?你都把你二叔逼得见人就骂你混账了, 转头还在这里欺负同宿舍的同学, 亏得你被造黄谣的时候, 人陈默还帮你澄清呢。”

陈默一脸黑线,“那算哪门子黄谣?”

不过重点也不是这个,上次陈默胃痛在KTV见过席司宴的二叔,对方还跟着一起去了医院。陈默问席司宴:“你和你二叔怎么了?”

席司宴说:“没我二叔什么事,别听他胡说八道。”

“什么意思?”

齐临在旁边不服气说:“我哪儿胡说八道了,你敢说市教育局那个高中生活全记录活动是突然来的?你又不参与,你插什么手?你二叔被找上门的时候估计都是懵的吧,不然他骂你干嘛?”

陈默听见全记录这几个字的时候,愣了愣。

是有这么个事儿。

上辈子陈默和杨舒乐都是候选人之一。

所谓的记录活动,就是拍摄学生在校的日常,以及在家时与家长之间的互动生活,用以宣传和教育意义。所以选择的人身上要有值得记录的点,比如成绩好,比如有故事,比如大众的好奇心,这些陈默都具备。

如果同意,就意味着镜头前的无所遁形。

陈默自己不愿意,杨家也不会同意。

所以这个纪录片最后拍的是杨舒乐和学校另外三位学生。

上辈子这事儿是由学校通知的,陈默一开始就拒绝了,之后也没有关注过。只是后来突然觉得那段时间杨舒乐的人气很高,走到哪里都有人围观,仅此而已。

这次提前从其他的方向得知,这种感觉就有些微妙。

陈默看向席司宴:“这活动跟你有关?”

“只是提前知道点动向。”席司宴看过来时,脸上的表情也不算是完全否认,很平常道:“不过我建议你参与。”

陈默:“理由?”

“上次你送我衣服那天,我为说你试图掌控舆论的自我表示抱歉,事实证明,你处理得很好。”

齐临在旁懵逼,“你们在说啥?”

席司宴看着陈默,接上自己的话,“这次的活动也就是个机会,你用不用教育局反正都要办,只是在我的处事观念里,做事,最好是做绝。机会只有握在自己手里,才有选择的权力。”

在这个瞬间,陈默仿佛看见了后来生意场上接触到的席司宴。

做事不留情面。

这样一个人,他现在是在帮自己吗?

那上辈子他的名字出现在候选名单,总不会也是他的手笔。

他图什么?

陈默:“干什么提醒我?”

“你今天晚上不也为我说了话。”席司宴说。

齐临都让这俩人给绕蒙了,表示听不懂,只是有些兴奋地怂恿陈默:“参加啊,干嘛不参加,这种记录活动全国不少省份的高校都有,搞不好还能成为什么城市之星呢。”

陈默没说话。

和齐临不同。

陈默更清楚席司宴的用意。

他明显是知晓自己刚把杨舒乐和陈家推到了一起,记录活动包括日常生活,他要么以此将这场换子风波彻底大白于天下,要么就等着杨家主导一切。

那对陈默来说,无异于重蹈覆辙。

哪怕这辈子志不在报复,有些事情总得解决。

就像他当时不这样处理,陈建立会没完没了的找麻烦的对象就是自己一样。

到了今天。

他的确没有退路。

而席司宴的建议,让陈默有种错觉。好像自己上辈子如果参加了,事情或许会变得不一样,好像他确实曾经有过机会去改变什么,但都与之失之交臂。

就像有关席司宴,就因为那年榆槐村,他和杨舒乐一同出现的观念先入为主,陈默从未想过真正去认识这个人。

更无法想象,他有一天会提醒自己说,做事要做绝。

陈默走神的时候。

齐临和席司宴的对话还清晰传来。

齐临:“这烟怎么办?我也不抽啊。”

“扔了。”席司宴说。

齐临:“老席这就是你不对了啊,人陈默既不是你学生也不是你儿子,在学校你管天管地,出了校门口还管人小默默抽烟,管忒宽。”

席司宴:“扔不扔?”

“扔扔扔。”齐临告饶,对着陈默说:“默哥,我替你扔了啊,你胃不好,确实得少抽。”

陈默点点头,无所谓:“扔就扔吧。”

席司宴斜过来,“你现在不跟人犟了?”

陈默看回去,“不是你先用抢的?”

齐临哪管他们在说什么,兴奋地对着陈默道:“不过默哥,你今晚倒是干了票大的,你居然当着你爸妈的面出柜啊,多少是有点勇气在身上的。”

陈默没接这话茬。

如果不是因为杨舒乐,他没那个兴趣让杨氏夫妇在此事上大做文章。

晚宴结束已是深夜。

热闹散场。

陈默在路边打车准备回学校。

面前很快滑来一辆黑色轿车,杨跖坐在车后座,“上车。”

陈默没有犹豫上了车,杨跖带他来的,负责将他送回去也算正常。

毕竟他也不想站在路边挨冻。

杨跖的车一走,原本停在路边准备上前的另外一辆车也动了。

林叔问后座的人,“他上了他哥的车,跟吗?”

“没必要。”席司宴收回目光,“回去吧。”

林叔在路口拐了弯。

一路朝着席家的老宅开去,一边问身后闭着眼的人说:“怎么不告诉他,今天他那个养父如果不是你找人拦截,怕是已经闹上门了。这场婚宴一旦被毁,周家和杨家怕是都得把责任算他头上。”

席司宴微微睁眼。

“杨家嘴上应承,到头来又不肯给人钱,这事儿算不到陈默头上,后果自然也不该由他承担。”席司宴的语气淡淡的,“咱们当时既然在舆论上插了一手,替他拦下点麻烦也是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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