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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妈,大哥结婚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人告诉我?”

这声音之所以突兀,是因为故意扬高的声音。

而且来人不止一个,是七八个。

清一色职业套装,而且都是外国人,排场很大,而站在最前边的,赫然正是同样几年不曾有过消息的杨舒乐。

杨舒乐成熟不少,还是过去养尊处优的模样,只是曾经他标志性的阳光开朗好像从他脸上褪去,端上了一副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

陈默同桌的人都在好奇。

“那是谁?”

“怎么身后跟着几个外国人,又管新郎官的爸妈叫爸妈,杨家还有儿子?”

这样的疑问,很快就在隔壁桌的讨论声当中得到了答案。

“那是杨家的小儿子吧,几年前听说就出国了。”

“看起来混得不错啊。”

“只是这大儿子结婚,哪有不通知小儿子的道理?”

“你们还不知道吗?杨家这事儿挺复杂的,好像杨家小儿子是被人调过包的,当年这事儿闹得还挺大。”

“那刚出现这个是亲儿子还是假儿子?”

“不知道啊,我倾向假儿子吧,听说找回来那个和杨家关系不睦,网上现在连照片这些基本信息都搜不到了。”

远处,杨家夫妇在众人的视线里满脸尴尬。

他们当然不可能跟人说,当初送杨舒乐出国一是因为他在国内的名声已经毁了,加上高考考砸没有什么前途,二是席家那边送走了那位席家太子,杨启桉抱着仁至义尽的想法,花钱送去同一个地方,看他自己造化的打算。

一开始一切都很平静。

直到杨舒乐不断找家里要钱,理由层出不穷。

物价高、不想住学校,后来又要求家里给他在国外买房。一旦钱要不到手,就开始骂人,失控,发疯,后来杨跖找人调查,才知道他在国外过得很乱,不止私生活乱,和一些三教九流胡混,还染上赌瘾。

杨跖找人看着他,逼他戒赌。

杨舒乐却笑着说:“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大哥,你忘了吗?我身上流着赌鬼的血啊!”

至此和杨家互相折磨两年后,杨舒乐突然断了联系,只是说以后不再回国就再也找不到人了。

如今他突然以这副姿态出现,最惊讶的莫过于杨家人。

夫妻俩不得不打圆场,对着他更多的是解释给周围人听:“隔着这么远,家里商量了下就不让你折腾这一趟了,回来怎么也不提前打招呼?”

陈默淡定坐着,看着这出戏。

手机里收到苏浅然的消息,她百忙之中不忘和陈默吐槽:“我要吐了。”

“不是你自己选的?”陈默回她。

苏浅然:“我又不在婆家住,眼不见为净,谁知道我以为不知道死哪个角落里的人还能回来啊。杨跖完了,他要是敢再管这破事他完了。”

陈默扫了一眼从杨舒乐出现,始终面无动于衷站着,而且皱眉明显的人。

笑着回了句苏浅然:“目前看来,你调教得挺有成效的。”

他刚收起手机,就发现杨跖朝自己这边看了一眼。

那个眼神陈默也没看懂,像是有点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他跳出去说,杨舒乐不是亲生的,然后破坏掉他婚礼?

陈默冷冰冰直视回去,就差直接说:别看了,有病。

除了杨舒乐带人出现这一出,婚礼流程正常进行。

人群也很快就将这点插曲抛掷脑后。

同个公司的人坐在一起不怕没话说,天南海北,陈默这桌的话题就没断过。

他偶尔接两句,一直在低头看手机消息。察觉到气氛微顿的时候,陈默就感觉到一道身影出现在自己身后,那种压迫一样的存在感不做其他。

条件反射回头,只看得清对方西装腰间的扣子。

一看就是很昂贵的材质。

全桌都有些没反应过来。

“席总?”

“席总什么时候来的?”

……

也没人敢让他坐,毕竟他的位置肯定靠近主桌。

席司宴低头看了眼自己腰前顶着一头黑发的背影,抬头笑笑:“刚来,找你们陈总说点事。”

想当作什么也没看见的陈默无奈回头。

“干什么?席总。”

作为席家新一代代表人物,出席这场婚礼本就万众瞩目的人,一手把着他的椅子,弯腰贴耳:“结束别走,带你见个人。”起身离开时突然评价一句:“今天很有型,衣服也不错。”

后面这句话,全桌人都听见了。

“席总眼光看起来和我们差不多嘛。”

“默哥今天是挺招眼。”

……

走了几步远的席司宴手机叮一声响了。

那个置顶名叫“沉默不是金是你爷爷”的号终于在时隔很久再次闪烁发来了消息。

沉默不是金是你爷爷:中指.jpg

XSY:陈总,注意素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