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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司宴原本搁在桌边的手,缓慢敲击了一下,眼底渐黑如墨,“必须抓到他。”

席渐行不解说:“他几年前在国外差点让你阴沟翻船,你都没往死里整他,现在是怎么回事?我还发现你最近行事有点像刚到国外那会儿,太狠了。”

席司宴并没有回答。

和任贤森的恩怨自然不用赘述,说到底,任贤森如今失了势,谁看都觉得用不着为这么个人大费周章。

而席司宴这么做的理由只有一个,那就是在他看见的所有事情当中,任贤森和陈默的死沾边。

杨氏对家的那个老板,幕后之人其实就是UA。

在没有新锐,也没有CM集团的那一世,UA想要国内市场的野心不假分毫。陈默是杨氏的副总,股权争夺中看似输给了杨跖,可他依然在内部手握大权。

一切看似完全不同的局面,细枝末节细究起来,有些人的存在这辈子依然存在。

席司宴无法放任这样的威胁还留在本市。

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行。

席渐行没等来他的回答,皱眉:“实在不行,这事儿你交给我。”

席渐行这话并非随口应允。

五年前他在国外差点丧命,从此所有生意都交到了席司宴这个侄子手里。

不论是本家有些人还是外界,都觉得他一直是席家当年放在教育界的闲人,殊不知,席家不少界限边缘的事情,都由他经手,尤其是这几年,吃了一次亏,人看起来是越发低调了,手却是越来越黑。

席司宴没同意,“这事儿韩乾会想办法。”

听见这名字,席渐行露出了一瞬间近乎像是恼羞成怒的表情,很快敛下去,提醒:“他从小在席家长大不假,这几年跟你身边学得跟狐狸成精似的,这种事他未必有我处理得快。”

席司宴挑挑眉,看过去,“你对他有意见?”

“没有。”席渐行回答得太快,反而显得欲盖弥彰。

席司宴没追问。

他也没那个闲心。

因为陈默终于从院子中抽身,走了进来。

自从莱茵方舟的房子烧了,他的日常用品都是一点点添置的,席司宴那别墅也是刚搬进去还没怎么住,就出了连环车祸的事,搬到了席家老宅。

所以陈默此刻身上穿的,是席司宴的衣服。

不过也不是现在的,是高中那会儿定制了,但因为不太符合他审美就放着一直没穿过的一件黑色刺绣休闲宽松衬衫。

简单的竹叶纹在左肩以及右臂,松松垮垮扎在裤腰里。

这副打扮在陈默身上,让他穿出了一种富家公子哥的气质,和平日里不太一样。

他一路过来。

还没走近就被席司宴一把拽住。

陈默扬眉低头:“喝醉了?伤刚好一些,不是让你少喝点。”

“没有。”席司宴摩挲了一下他的手背,扯了他在旁边坐下。

席渐行在这时候偏头看过来,笃定说:“这点酒醉不了。说起来,五年前的事儿我对你俩还一直心怀愧疚。”

陈默笑笑:“我俩那几年也是有联系的,不多而已。”

“那我还是过意不去。”席渐行喝了酒上脸,转着拇指上一扳指,朝席司宴抬抬下巴,对着陈默说:“你是不知道我这侄儿,在国外过得那叫一个断情绝爱,别看他现在人模狗样的,有一次喝醉了找不着手机,深更半夜惊动了席家在国外的所有关系网,都以为他手机里有什么重要秘密资料,结果他说里面有你们的聊天记录和照片。”

席渐行像是无语又像是震惊,以至于这么久再提起,都掩不住感慨。

陈默看向席司宴。

席司宴对这事儿并没有反驳,他依旧抓着陈默的手,搭在他自己的掌中,时不时捏一下。

回去的路上。

陈默问他:“二叔说的是真的?”

“大部分。”

“手机呢?我看看。”

陈默很快拿到黑色金属外壳的手机,屏幕上赫然就是自己高中时候在教室睡觉的照片。

陈默低头看着,叫他:“席司宴。”

“怎么了?”他原本牵着陈默走在前边,这时候停下来,回头看来。

陈默抬头看着他,“要不要换一张。”

“嗯?”

咔嚓。

曾经在教室桌上睡着的少年,变成了镜头里宽松衬衫掩不住细窄的腰的青年,他跨坐在底下的人的腿上,迎着卧室背景里朦胧的光,引人遐想。

房间里的声音听起来模糊不太真切。

“换一张。”

“这张?”

“也不行。席司宴你老实说,你有没有对着我高中时候的照片干过什么?”

“你觉得呢?”

“你报复我呢吧,报复我高中那次在浴室洗澡和你打视频,我故意说不会对着你那张脸干什么。”

“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某人惯会引开重点,“我当时也没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