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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这个机会,胡氏把平日里对马氏和大宝的不满都说了出来,马氏是来这里找安慰的,谁知道被数落了一通,也不再听下去,只带着大宝回了家,也不管家里的两个女儿,收了东西带着大宝就回娘家。

张小舅抱怨了一通,心里好受了不少,抹了一把脸就往回走,“得回去看看,不然不放心。”

杏仁菜洗干净之后,放锅里焯水,沥干水分之后切碎。

拌到盆子里之后,再放进去切碎的木耳、虾皮、豆干、鸡蛋,用热油烹一下。

外面用面皮裹了,直接放在油锅里煎,面皮变得金黄就夹出来,就成了油夹儿。

另外一些做了肉馅儿的,直接捏成了饺子。

这时候孙安元从外面进来,后面跟着虎子和大壮,这两人进来先买了票,就去要吃的东西。

孙安元却不着急要,和张大娘段夫子打了招呼,便去找林春燕。

这是双姐儿的事情有了眉目,林春燕赶紧把手洗了,从后院里出来,“可是打听了那行商。”

孙安元点点头,“也是巧了,那人在当地也算是个有名的,和其他镖局的兄弟有来往,一问就知道。”

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快就打听着,林春燕最关心的还是双姐儿的情况,“可是知道她如今怎么样,那行商是个什么说法?”

孙安元只把他们当时说的话一并给那行商转达了,那行商正是新鲜的时候,双姐人长得好看,又小意奉承,只把行商说得飘飘然。

“听他那话里的意思是有几分松动,到时候再让这小娘的娘家去说一说,倒是有几分希望。”

林春燕这下真高兴了,不管如何,这双姐要是真成了那行商的大娘子,也算是一桩不错的婚事,也好过以后被卖来卖去的,或者人老珠黄再不受宠,一辈子就完了。

她认真谢过了孙安元,“说好了要给你们酒,等明儿了我就给你们送来。”

大壮在那边听到了,直接就说,“不用如此麻烦,待会儿你们回村子的时候,我们跟着你们一道去,只一人搬上一坛子酒就行。”

虎子在一旁啊了一声,“可今儿个咱们就来了三个人,岂不是只能搬上三坛子,那可就喝不上几口。”

这酒拿到镖局里,爱喝的人可不少,你一口我一口的可不就是喝不到多少

孙安元就笑,“能让你尝尝味道就不错了,你还想喝多少,难不成喝个烂醉才好。”

他去前面挑了自个爱吃的,看见有竹筒粽子,才发觉都快端午了,这一天天地过得倒是很快,不知不觉就从隆冬到了盛夏。

他拿了两个粽子,又要了那豆皮烧饼,还笑着对林春燕说,“我们这一回来,就听镖局的其他人说了,你们这里的豆皮烧饼可是难抢得很。”

“也就刚做出来的时候要的人多了,大家都图个新鲜,如今倒也没那样夸张。”

她想了想那饺子和油夹儿都有多余的,就问他们可要尝尝。

孙安元哪里有不答应的,只咧了嘴笑,“冬至的时候吃过那只饺子,倒如今还记得那滋味。”

林春燕就给他们端来,这时候方才卖干货的管事正好踏进来,本有些将信将疑,不知道这铺子是不是别人说的那样好吃,闻了这样的香味,就知道错不了。

“小娘子,又见面了!”管事乐呵乐呵捧着他的肚子,丝毫没有刚才那瞧不起人的嘴脸。

林春燕挤了笑出来,让他去那边赵六处选菜去。

管事却不急着去,指了那油夹儿问,“别的也就罢了,这油夹儿可是什么馅儿的?可还有多的?”

林春燕摇摇头,“就那么些个,多了倒是没有。”

别人也就罢了,匀也能匀出来一些,偏他是个看不起人的,哪里愿意给他吃。

管事啧了几声,见左右无人帮忙,只能买了票去买东西吃。

这些个人倒也很新鲜,让他吃的大呼过瘾,已经吃了好几样菜,可看看左边的孙安元在吃那油夹儿,看看右边的秦老丈人也在吃,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怎么就我没得吃?你们店还欺生不成?”

他这一嗓门下去,倒把不少人注意都引了过去,孙安元放下筷子就说,“这油夹儿原就不多,没见好些人都没有?能不能全看运道了。”

秦老丈人点头,“我也就来的及时,再晚来一些就没了!这真是赶得早不如赶得巧。”

秦老丈人吃的很是满足,不仅好吃不说,这样的好事终于也能轮到了他。

管事这才没话可说,心里到底是有些心虚的,也知道自个之前说的有些不对。

剩下的油夹儿和饺子,都留着他们铺子里人吃。林春燕先尝了那油夹儿,咬开就吃到里面的杏仁菜,鲜鲜嫩嫩,和里面的木耳鸡蛋相得益彰。

外面那些个闲汉们都觉得这豆皮烧饼十分的方便携带,每个食盒里能装上好些个,拿着去了书院门口,这些书生们也都是喜欢得很。

不像那些个菜啊,有汤汤水水,需要端到食堂里吃,这些个烧饼只拿了油纸包着,即便回了舍房也能吃。

且这豆皮烧饼的价格比那肉夹馍便宜以上不少,两文钱一个,就是些家境贫寒的书生也是能吃得起的。

之前书院的食堂管事让自个儿的娘子去找了林春燕,想说说那鱼酱生意的事情,不过这大娘说话不好听,也没买成。

那管事回来之后发了场脾气,只能自个儿了趟铺子。

这次他姿态倒是放得很低,要是这生意再谈不成的话,山长肯定就不会再给他那么多采买的钱,油水一下子没了,他还不如去外面摆摊做生意呢。

段夫子去书院的时候也是见过这管事的,见他来了只微微颔了颔首,那管事的对他确实恭敬得很,又是作揖又是行礼的,把来意说了,“是我家娘子不懂事,我这就亲自过来赔罪。”

说是赔罪,可上门也没带什么东西,不过是嘴上说说罢了。

段夫子对他也是有些了解的,知道书院里的夫子对他的评价都不是特别高,只皮笑肉不笑地说,“这倒是好说,像这样采买的大事,原就该做主的人出来,你家大娘子手里又没拿银钱,来了也是白跑一趟。”

这是说这管事的心不诚,倒让他脸一时涨红起来,不住地在那里作揖。

段夫子见差不多了,才起身去叫了林春燕来,还压低声音说,“也别便宜了他,这人抠得很,只把那些钱进了自己的腰包。”

林春燕轻轻点了点头,和这管事谈的时候,果然没怎么降价,那管事的已经快把牙咬碎了,可也说不出来什么,只能按这个价格接受了,买了些鱼酱和咸菜回去。

回去之后让大娘蒸了不少馒头和花卷,来配着这些鱼酱和咸菜吃,倒也有不少贫寒的书生过来。

食堂总算是热闹了几天,管事的长长松了一口气,还拿着这事去找了山上表功。

如今有了这豆皮烧饼,一个才两文钱,有不少人尝过之后觉得好,就去找了食堂的管事,让他也去采买些。

食堂里的饭都是每个月交了钱的,吃不吃都是这个价,他们想着那鱼酱和咸菜都能给采买来,让他们省了不少钱,如果再有了这豆皮烧饼,岂不是就不用再额外掏钱来买了。

那管事的叫苦不迭,又去找了山长把这事说了。

“那豆皮烧饼一个就两分钱,这学生们又十分能吃,怕是一顿就能吃上四五个,如何能供得起。”

那豆皮烧饼山长也是尝过的味道,实在是好,他屋子里还放着几个,除了那些个点心之外,偶尔也用这个在夜里充饥。

山长听了管事的话,只说,“学生们说得也有道理,这食堂要是有着豆皮烧饼了,大家也都不用总去外面叫了闲汉来,就能把心思都用在学习上了。”

说了半天就不说给这管事的钱,话里话外还让他自个想办法。

管事的没办法,只能把之前钻空子多挣的那些钱从腰包里掏出来,又去跑了一趟。

“这又来了一个。”

听了这管事的话,胡大强就忍不住咧了嘴笑,这豆皮烧饼做出来之后,除了要供给他们这边,那两个货郎和三郎都是要拿去不少的。

两个货郎是在村里跑,日常卖些零嘴、麦芽糖这些,再收上一些绣品之类的东西。这些个村子也不是天天去,七八天才能轮到一回,好些个人都攒着东西专门等着他来。

这次货郎来,就先说有什么豆皮烧饼,两文钱一个,特别的好吃。

那些个孩子原先都只围着要麦芽糖,这次看见了那两面金黄的豆皮烧饼,不少人就吞咽起口水来。

有那手里稍微宽裕一些的,也就给孩子们买上一个尝尝味道,一个烧饼能掰成好几份,家里人多少都能尝个味儿。

这豆皮烧饼的味道自然好得不行,好些个人吃了之后都竖大拇指,“这可比那麦芽糖吃起来还要好。”

小孩们小口小人口的吃着那豆皮烧饼,只不舍得咽下去,连渣也要放在嘴里,对大人们说的话都不是很赞同。

这豆皮烧饼好吃,可那麦芽糖也依旧好吃。

管事来采买,胡大强才说了这样的话。

“不知道能不能顾得上,打这样多的烧饼。”

林春燕过去看了一圈,回来就说,“他们又买了一板车,怕是花了不少钱,我问了他们,说是没多大问题,三个人如今都能上手了。”

实在不行,也只能让方娘子那边来帮忙。

他们自然是乐意的,听二郎说,方小甜还想来找林春燕,让他们也学学做带馅儿的烧饼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