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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衣轻这一觉睡的格外长,平时早饭那个点他就该醒了,可今日九阴左等右等他还没醒。

九阴几次挑开帘幔进去探他的鼻息,怕他是昨晚太激动病死了。

府中进来个欢好姑姑,康大夫便不方便露面,他在府中的身份明面上是个账房先生。

止水偷偷去问过康大夫两次,爷从来没有多睡过,一向是吃了药陷入昏睡,药效过了立刻醒过来。

康大夫想来想去说是他可能昨晚太累了,也睡的太踏实了,这可能是他这么多年来第一次非药物作用下的睡眠,只要还有气儿就不必担心。

九阴只好自己将早饭吃了,少了裘衣轻在一旁吃白粥,听她嘚瑟她吃的是什么,吃的挺没劲的。

好在饭桌旁还站着一位脸色比裘衣轻还病的欢好,她昨晚生生跪了一夜,刚下过雨的夜又潮又冷,加上九阴那一吓,一晚上都在哆嗦,仿佛嗣王府到处是说不清的动静,猫儿叫一声也吓她一跳,今早起来栽头昏了过去。

腿差点废了不说,还病了,九阴找来大夫又是给她开药又是给她施针将她救醒过来,说了好一番让她保重身体的话,没想到一刻也没让她休息就让她站在桌子旁伺候她用早膳。

“姑姑这脸色瞧着太差了,等会姑姑服侍我用完早膳去睡一会儿吧。”九阴慢慢将筷子放下,关切的望着她,“今晚还要劳烦姑姑继续完成娘娘给您的差事。”

欢好两眼一黑,差点又昏过去,今晚、今晚难道还要她在外站一夜的听房吗?

九阴扶着春桃起身,坐到罗汉床上道:“姑姑去歇息吧,等到了午饭姑姑还得过来伺候呢。”

欢好两腿发虚发疼的慢慢行了礼,一瘸一拐的退了下去。

九阴瞧着她笑了一下,不是派来监视她,听她与裘衣轻的动静吗?好好跪上几夜听个够。

她让春桃下去,盘腿在罗汉床上运气修炼,她如今已经筑基,下一步就是结丹,可这单靠此地的灵气来修炼要想结丹太漫长了,如今才是筑基初期,少说也得十年二十年才能结丹。

在从前她在她那个世界第一次结丹是靠着灵石和灵丹,还有杀杀怪获得的灵力,从筑基到结丹拢共只用了不到三年的时间。

系统:“!”它不敢吭气,宿主这种速度在她那个世界不是女主就是大反派的剧本。

后来她犯了错,被师父碎了金丹,她便修了魔道,靠着鼎炉、双修,结丹只用了九个月。

系统:“……”宿主上一世果然是个大反派的剧本,幸亏如今是在宅斗世界,不然宿主为了修炼还指不定干出什么不能过审核的事情。

九阴闭目运气一周,忽然又惊讶的睁开了眼,掌心举气凝聚出了实质的火焰,她昨晚不知不觉快要突破筑基初期,进入中期了!

因为她与裘衣轻亲嘴亲密接触了一晚上?

她惊讶的看向榻上昏睡的裘衣轻,乖乖啊这是什么宝贝鼎炉,速度比她修魔道还要快,裘衣轻到底啥时候和她双修!

系统也惊了,禁不住的小声问她,“宿主,您……在这个世界里修炼做什么?”左右也不能使用法术,难不成还要修仙得道?

“自然是为了补回我亏损的修为。”九阴心里燃起小火苗,越看裘衣轻越好看,她进这个世界可不就是为了这个,为了睡他这个大反派吗?

“补回来之后呢?”系统又问她。

她却是不答话了,认认真真的闭目开始修炼。

关上门的房间静的出奇,裘衣轻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侧过身来安安静静的看着罗汉床上的九阴,看了很久很久。

久到春桃在外轻声的说该用午膳了,九阴结束修习睁开眼对上了他静静瞧着自己的眼。

“相公什么时候醒的?”九阴下了榻走过去,“你今天睡了好久啊,我都该吃午饭了。”她坐在了榻边,歪头看他,笑了一下低声道:“相公昨晚戏演的太逼真了,我还以为你真犯病了。”

裘衣轻一直看着她,看她走过来,看她坐在榻边,看她对自己笑,抬起手来用指背轻轻摸了一下她的脸,仿佛试探一般。

他没有发抖,也没有不适的感觉。

九阴愣了一下,轻轻的歪进他的掌心里蹭了一下他的手,他今天主动触碰她了,“你不抵触碰我了?”他今日是又好了一点吗?

他托着她热乎乎的脸望着她低低哑哑的问她:“你昨晚是在演戏?”

九阴更愣了,“不是相公让我配合你演的戏吗?”

是,是他,可他……不是演的。

裘衣轻手指从她的脸颊上轻轻划到她细细的脖子、没有戴耳饰的耳垂和她散在耳朵旁的一缕黑发,“可我没有安排那出戏。”

九阴被他摸的痒痒缩了一下脖子呆愣愣的看他,“你……你昨晚不是在演戏?”她吃惊的低下头去看他,小了声音问道:“你昨晚是又真哭了啊?”

裘衣轻看着她忽然有些哭笑不得,她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吗?只是这个?

他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嘴唇,“这个是真的。”

九阴呆在了那里,他已经收回手指扶着床榻坐了起来,叹着气说了一句,“我有些饿了。”

啊?裘衣轻居然知道饿了!这、这今天的进步未免太大了!

“不用叫欢好来伺候了,我想和你一桌吃饭。”裘衣轻又看她一眼,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还皱了皱眉,这是什么表情?她不是那么懂那么会吗,这么简单的意思她都不明白了?

九阴是不太明白了,她自是明白他说“这个是真的”是指他跟她亲嘴是真的,可这有什么好特意指出来的?他又不是第一次跟她亲嘴儿了,倒是他昨夜是真的发病更让她在意,这病是又重了还是轻了?她急着双修啊。

“奴婢进来了。”春桃在外道了一声,推门进来。

她忙着布菜,止水进来一如往常的伺候裘衣轻洗漱,但只是替他扭帕子什么的,裘衣轻抗拒与人接触,一向都是自己来。

九阴坐在桌边等他,边看今日中午的饭菜,炖了蹄髈,还有一碟子蒸虾和河蚌。

春桃将一小碗酸酸辣辣的蘸料放在她跟前道:“今早宋少夫人差人送来的虾,个顶个的大就连同河蚌一起蒸了给夫人吃。”

“还是嫂子最疼我,有什么好东西都送过来。”九阴擦了擦手,她如何不知海鲜难得,定然是温玉娘家寻来的,想一想那宋家还瞧不上温家是商贾之家,商贾之家可比小京官家富裕多了。

止水推着裘衣轻到桌前,将白粥端给了他,他没接看了一眼九阴的碟子。

里面是春桃刚刚给她剥好的虾和河蚌,她夹了一个虾沾满了酸辣的蘸料吞进嘴里,虾肉听起来可真嫩。

他看着九阴又去夹,开口道:“夫人给我尝一口?”

九阴惊讶的看他,这还是裘衣轻第一次要吃的啊,终于是听馋了吗?

“奴婢给爷剥。”春桃也高兴,人只要愿意吃东西,那就能好起来的。

“夫人那个给我就好。”裘衣轻盯着她筷子里夹着蚌肉,白白嫩嫩,在蘸料里滚了一圈红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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