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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您不是说白微是天定凤命吗?”系统有些搞不懂了,“难道宿主要逆天改命?”

九阴还没答话,背后有人轻唤了她一声。

正是白微。

她小声与她说,坐着太闷邀她去那边花园里走走透透气。

九阴看了一眼裘衣轻,她今日是要死守着裘衣轻的,不能叫皇帝老儿故技重施的再欺负他,“我便不去了,我想陪我相公坐着。”她凑过去与白微直言。

她如此直言倒叫白微不好意思的看向了裘衣轻,“那……”

裘衣轻伸手摸了摸九阴的脸,眼里唇角尽是温柔的笑意,“去玩吧,我坐在这里等夫人,有止水他们在,夫人放心。”他知道她在担心自己,他心里满是开心,和上一次入宫来完全不同了,上一次她来找下家,这一次她寸步不离的守着他。

“止水管什么用。”九阴扫了一眼羞愧的止水,上次他也在,半点用不起。

裘衣轻笑笑道:“有些事情该发生时谁在也没用,夫人安心的去玩,我不会有事的。”

九阴注视着他那双眼,忽然毫不避讳的问他,“相公在支开我?”

白微听的心头一抖,竟然被她看出来了……

裘衣轻被她问的一顿,无奈的叹了口气,她又何必说出来呢。

原来真是,往常他恨不能她贴着他哪儿也不要去,今日在宫中他却让她去玩吧,想来白微也是他早就安排好来支开她的吧?

九阴看着他起身,扶着轮椅的扶手低声道:“既然相公想让我去玩,那我就去了。”

她带着春桃跟白微一同悄悄的离开水榭,去水榭不远的花园里走走,不少夫人贵女都来了这边。

白微拉着她的手有些忐忑,走到无人处小声问她,“嗣王妃……可是生嗣王爷的气了?”

“生气?”九阴坐在了花树下的石凳上,惊讶的看白微,“为什么?因为他故意支开我?”

白微不知道怎么说,只好点了点头,嗣王爷确实吩咐了她父亲,在他拿筷子的时候过去将王妃支开带去花园里,可嗣王爷……是为了保护王妃。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九阴笑了,“他有他的计划,他支开我大概是不想将我牵扯进他的计划里。”旁的她不清楚,但她太清楚裘衣轻这一点了,他如此精于算计,却每每将她从他的算计里摘出来,倒叫她扫兴。

白微看着她惊奇不已,慢慢坐在她身边笑了,“我从前不知什么样的女子能令嗣王爷如此倾心,如今是明白了,只有王妃这样的才配得上衣轻公子。”

这倒叫九阴不好意思起来,其实也只是因为裘衣轻的动态她掌握的一清二楚而已……

比如此刻,裘衣轻咳嗽了几声她都听的明明白白。

不止是裘衣轻,她还听见裘望安偷偷带着青丝嬷嬷离开了宴席,一路小跑的嘟囔着说要拿兔子琉璃花灯来给她玩。

可左找右找找不见,青丝嬷嬷忽然想起来什么的道:“下午时奴婢命小秋将二殿下准备的中秋宫灯送去各个宫中,只怕是小秋弄错了,将那两盏琉璃花灯也送去了。”

“这也能弄错!我给其他宫的是普通宫灯,给宋姐姐的是琉璃兔子灯,怎么不瞧好了送!”裘望安气道:“叫小秋来,问问她送哪去了。”

没一会儿小秋便来了,问起来她倒是记得,说有两盏特别漂亮的琉璃花灯是最后送去了烟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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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望安带着青丝嬷嬷匆匆忙忙去了烟云殿,那里住的是不得宠的一个妃子,他没进去,只是叫青丝嬷嬷进去将那两盏宫灯换回来。

他站在殿门外百无聊赖的四处张望瞧见的离烟云殿不远的一处废弃大殿,那处大殿叫菁华殿,据说之前是先帝的书房,后来走水一场大火将那殿烧塌了,虽然他的父皇又将大殿修葺完好,但不知为何父皇却没有用过这处大殿,在修葺好之后就常年锁着殿门。

小时候他就觉得奇怪,因为他每每跑来这一片玩时就会被匆忙带走,奶娘会说这里不吉利。

既然不吉利为何又要修好它?又有何不吉利的?

青丝嬷嬷从烟云殿中出来,手中抱着个盒子,“二殿下在瞧什么?”

裘望安转过头来,接过盒子随口问道:“嬷嬷可只那边的菁华殿为何成年锁着,说不吉利吗?”他打开盒子正是那两盏琉璃花灯,他心满意足的盖好盖子要走,本也就没打算听到回答,因为宫中忌讳太多,许多问题是不能问也不能答的。

他只是随口一问,却听见青丝嬷嬷淡淡的声音,“因为那座大殿曾经烧死了先帝和前太子,也就是嗣王爷的父亲。”

裘望安抱着盒子愣在了那里,回头傻眼的看青丝嬷嬷,“嬷嬷说……堂哥哥的父亲和先帝是烧死在那座大殿里的?可我母后说先帝是因病去世,而堂哥哥的父亲……”他没有再说,他确实问过母后堂哥哥的父亲去哪里了,母后没有答他,反而冷着脸严肃的让他日后再也不要问起这样的问题,因为堂哥哥的父亲……是想谋权夺位害父皇的人。

可青丝嬷嬷却说他是前太子?那他若没死,如今继承皇位的不就是他吗?怎么会谋权夺位要害父皇?

“二殿下想过去看看吗?”青丝嬷嬷一双黑漆漆的眼望他,“您不是问过奴婢,为何奴婢说嗣王爷不进宫反而好吗?或许去看了,您就明白了。”

裘望安抱着盒子鬼使神差的跟着青丝嬷嬷朝着那座黑洞洞的大殿走了过去。

好黑啊,这座大殿一盏灯也没有点,黑的仿佛坟墓一样。

青丝嬷嬷走在前面,他一步步跟在后面,台阶被打扫的干干净净,没有人守在这里,因为无人敢靠近这座不吉利的大殿。

他们站在了紧锁的殿门口,漆红的大门在夜色下红的醒目。

“您跟奴婢来。”青丝嬷嬷带着他绕到了西墙下的一个窗户旁,她伸手轻轻一推,那扇窗户就被推开了。

里面散发出一股陈旧的木头气味,他借着月光看进去,打扫的十分干净,里面放着许多“旧物”,他还看见一身盔甲旁放着的一把剑,那把剑雪白雪白,和堂哥哥之前送他的那张白弓看起来材质一样。

“这里面放着的都是嗣王爷父亲的遗物。”青丝嬷嬷道:“他死后圣上便将他所有的遗物归纳到了这里,一样也没留给嗣王爷,后来倒是赏给过嗣王爷几样,比如有一张弓,嗣王爷最喜欢的一张弓,圣上在他双腿残废终生不能上马之后赏给了他。”

裘望安听的心一点点收紧,是真的吗?父皇……父皇真这样对堂哥哥吗?父皇为什么要这么对堂哥哥?堂哥哥该多有难过……

“那还有嗣王爷小时,画师为他们一家画的画。”青丝嬷嬷朝里面指了指,“二殿下可要看看?嗣王爷小时候与现在不大一样,小时候他十分爱笑。”

裘望安吞了吞喉结,不知为何他又好奇又害怕……他犹豫着将宫灯交给青丝嬷嬷,从窗户翻了进去。

他小心翼翼的往里走,走到那幅画下,总算是看清了——画上有三个人,一男一女还有一个立在他们身侧的白衣少年。

想来就是堂哥哥和他的父母。

他仰头看着画上的白衣少年,那居然是堂哥哥?堂哥哥那时……笑的骄阳一般,眉眼之间意气风发,和如今那么那么的不一样。

外面远处传来脚步声,青丝嬷嬷在外急道:“有人来了,二殿下快躲起来!圣上严令禁止不许人靠近此处,若叫人知道二殿下定是要受责罚的!”

他慌忙扭头看见窗外一队人提着灯笼从远处朝这边过来。

“躲起来二殿下!奴婢躲在外边,等人走了二殿下再出来!”青丝嬷嬷将窗户猛地关上。

大殿里一片漆黑,裘望安慌张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他想出去,可那一队人的脚步声已经来到了殿外不远,灯光照进来,他只能快步走向角落里的衣柜,拉开衣柜暂时躲了进去。

刚刚躲进去,拉上柜门就听见脚步声停在了殿门口,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开门。”

是父皇!

门锁被打开,门被“吱呀”一声推开,他在柜子里听见了轮椅的声音,以及堂哥哥闷闷的咳嗽声……

“太医留下给衣轻诊脉便好,其他人退下。”他的父皇道:“月圆之夜朕正好与衣轻说说话。”

堂哥哥闷咳着哑声道:“止水,退下。”

“是,爷。”止水应声退了出去。

之后是殿门关上的声音,他在衣柜里紧张害怕的浑身冒汗,大气也不敢出,他从衣柜的缝隙里往外看,看见亮起来的大殿,他的父皇端坐在一张椅子里,而对面就是脸色惨白的堂哥哥。

太医正要为他诊脉,他挥手打开了太医的手,看着父皇,苦笑了一声道:“我已经快死了,皇叔还不放心吗?这么多年……皇叔折磨我折磨的还不够吗?如今安儿康复,皇叔又得龙子,我这颗棋子对皇叔来说已经没用了。”

父皇坐在椅子里慢悠悠的笑了,“衣轻如此说,倒叫皇叔于心不忍了,本来皇叔想留着你慢慢过冬天的……但你进来很是不乖,你的嗣王妃与二皇子走的那样近,可是你的意思?”他挥手让太医退到一边,“你该好好管教你的王妃,安分守己,这样朕还会让你多活些日子,让你的王妃……多陪陪你。”

裘衣轻的眼神瞬间冷了,从他口中听见“嗣王妃”三个字都令他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