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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沐子眼睛都睁大了,想说,他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还没问出口,庭院里传来说话声?。

可能嫌客厅环境嘈杂,有个叔叔走到外面来接电话。

许沐子和邓昀同时往楼下看:

那叔叔人就站在庭院正中间,单身叉腰,只?需要稍稍抬个头?,就能瞧见露台上的邓昀。

许沐子吓疯了,心里惊出个叹号。

她推开窗一把把邓昀拉进卧室,紧张得心脏都快跳出来。

邓昀笑着:“胆子这?么?小呢。”

许沐子关上窗,回头?瞪邓昀:“你胆子这?么?大,要不要下楼和他们打声?招呼?”

没想到邓昀根本?不怂,起身就往卧室门的方向走去。

急的当然是许沐子。

她情急之下抱住他的手?臂,用?尽浑身的力气把人往回拽:“不是,你还真去啊......”

卧室里只?开了夜灯,光线朦朦胧胧,连影子都看不清楚。

邓昀睇了许沐子一眼,她赶紧松开,想了想,又伸手?抓住他衣袖。

“逗你的。”

许沐子狐疑:“我不拦着你都要出去了。”

“琴房不是在三楼?”

“你怎么?知?道?”

“你妈妈说的。”

许沐子了解自己家长辈的性格,没事恐怕不会提起琴房,试探地问:“不会是......还讲了琴房装修的花费吧?”

“聪明。”

许沐子叹着气,打开卧室门。

长辈们的对话声?和笑声?清晰地传上楼,她像个小偷,探头?探脑好几次,才紧抿着嘴对身后的邓昀比手?势。

指指他,又指指楼梯,最后指了指自己。

示意邓昀先上楼,自己来殿后。

邓昀就一直安静地看着许沐子,看完,他拉着她往楼上走。

闲庭信步,跟回自己家了似的,许沐子吓得牙都不疼了。

那天晚上,邓昀坐在琴房地上,在许沐子弹完后钢琴后,送了一只?折纸蝴蝶给她。

“有两个地方,我弹得不够好。”

“很好听。”

“你听懂了?”

“不敢说懂,只?知?道是柴可夫斯基。”

许沐子掌心托着纸蝴蝶,有些惊讶,她弹的《四季》钢琴组曲里的一首。

如果是影视剧里经常引用?、被改编到流行歌曲里的《六月-船歌》,听过倒也正常。

但她弹的是《四月-松雪草》。

想到邓昀家里那架昂贵的钢琴摆设,许沐子问他:“你去上钢琴课了?”

他看着她,总像意有所指:“没有。以前?有一段时间,我奶奶对会弹钢琴的人感兴趣,电视里有讲钢琴相关的,她会看看。我跟她一起看过柴可夫斯基的介绍片。”

说不上原因,许沐子难以保持和邓昀对视。

她偏开视线,这?才留意到邓昀手?上有伤,伤在左手?虎口处。

“你......翻墙弄的么??”

“家里碰碎了个相框,捡碎玻璃划的。”

他们回到二?楼卧室。

许沐子独自出去找医药箱,出门后弯着腰走了很多步,突然想起来,这?是她家。

她出去找东西很正常,根本?没必要偷偷摸摸的,让邓昀那个混蛋看见,恐怕又要笑她。

回来时,邓昀仍坐在窗台上。

许沐子把棉签和创可贴递给邓昀,看着他垂着眼睑处理伤口。

贴过创可贴,邓昀抬眼,看她很久。

久到许沐子脸皮发烫,打算借着牙疼扶脸的小动作,再次偏开视线。

邓昀忽然一笑,问:“要不要跟我走?”

卧室里仍然只?亮着夜灯,房门紧闭,反锁。

窗外路上驶过一辆车,邓昀宽肩窄腰的漆黑影子随车灯在地上一闪而过。

许沐子忽然听懂了邓昀的意思。

跟他走,但今晚出逃后的内容不是酒吧,也不是关于“下次再告诉你”。

而是“比烟更刺激的”。

楼下有十几位长辈在,而许沐子决定跟着邓昀去找刺激。

一回生,二?回熟

她熟练换了短款羽绒服,主动站上窗台,一副壮士赴死的模样?,对她的同谋招手?:“走吧。”

邓昀没动:“你家侧门没锁。”

许沐子没反应过来:“什么??”

“不用?翻墙,侧门出去。”

许沐子跟着邓昀大摇大摆地从侧门走出家,又跟着他大摇大摆地走进他家庭院、正门。

她知?道他家里空无一人,连阿姨都被留在在她家帮忙。

还是紧张,上楼梯差点顺拐。

进到邓昀卧室,看见他把羽绒服脱下来往沙发上一丢,她空白?着脑子,也跟着脱掉羽绒服往沙发上一丢。

许沐子假装潇洒地转头?,然后看见取衣架回来的邓昀,对着她露出调侃笑意。

许沐子:“......”

邓昀对许沐子晃了下手?里衣架,她“哦”了一声?,又去把羽绒服拿起来,挂上衣架递给他。

这?个夜晚本?来该有令人期待的刺激,但许沐子太过紧张和兴奋,牙疼得更厉害了。

起初她决心忍着。

但忍到他给她倒水回来,实在疼得要命,不得不求助:“邓昀,我牙好疼。”

“带你去医院看看?”

“我不想去医院......”

哪有和人家出来两次,都往医院跑的?

这?算什么?叛逆,太不刺激了。

再这?样?邓昀得把她拉黑吧,她这?种叛逆水准,估计配不上当他的同谋。

“智齿发炎?”

“嗯。”

邓昀出去片刻,拿了一支药膏回来,说效果还可以,让她试试。

许沐子还在对着上面的外文研究用?法,邓昀已经洗过手?回来。

他用?消毒湿巾擦着手?指:“我帮你?”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鬼使神差就点头?了。

邓昀把药膏挤在指尖,托起许沐子的下颌,和她对视着,把指尖探入她口中。

药膏带着薄荷的清凉味道,窜入口腔。

按到她肿痛处,她皱眉,他眸色沉沉地问:“是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