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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霍峻有主意,霍笃不再多说,仅是叮嘱道:“仲邈将兵之能远胜为兄,然大漠地理、气候不比中原,望弟谨慎用兵。”

“善!”兄弟谈话间,霍弋趋步至跟前,说道:“父亲,儿闻方士朱建平善相术,今父亲不日远征,儿特请建平至府,为父亲占卜凶吉。”

霍峻本不想玩占卜,但考虑到儿子的一片心意,笑道:“请其入府!”

“诺!”

少顷,穿着朴素的朱建平,在侍从的引领下,趋步入堂,主动向霍峻拜会行礼。

霍峻神情温和,让左右上席,问道:“孤问朱君善相面,可是如此?”

朱建平神情淡然,说道:“仆善断人之凶吉,不善料祸福。”

“我父不日远征,不知君能否为我父相凶吉。”霍弋问道。

“可为右将军先相。”霍峻说道。

朱建平仔细瞧了瞧霍峻面容,心中先是微惊,拱手说道:“相国能否容仆近看!”

“可!”

朱建平行至霍峻眼前,端详面相良久,又看了几眼霍笃,心中渐有了答案。

“容仆先为右将军解!”

朱建平斟酌言语,说道:“右将军当寿七十六,然二十三有大厄。今大厄已过,故寿七十六。如欲寿长,望将军少饮酒,远是非。”

顿了顿,朱建平看向霍峻,说道:“相国当寿八十,至四十时当有小厄,五十七可建不世之勋,然功勋之下,又有一小祸,望君原谨护之。””

“五十七?”

步练师顿有惊讶,说道:“相国今寿五十六,岂不明岁有小祸。”

朱建平犹豫半响,说道:“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福祸二事难以尽述。然无论如何,相国出征建功,当有所得。”

“那祸事可有方法解之?”霍弋问道。

朱建平面露难色,摇头说道:“相国既能渡四十之厄,明岁小祸应能避之。”

“多谢朱君相面!”

霍峻神情自然,笑道:“今家宴不便久留朱君,可讨些喜气回府。”

“多谢相国!”

待朱建平走后,霍弋面露忧色,说道:“不知道朱建平口中‘小祸’为何事?”

霍峻笑谓众人,说道:“相术之语常模棱两可,率兵出征,深入敌境,小祸难免。”

继而,霍峻反而心情愉悦,说道:“如朱建平言语非假,今能大破鲜卑,实乃大喜之事。”

“嗯!”

霍笃点了点头,说道:“征战沙场常有冷箭兵戈,我率兵出征以来,身中数创。今仲邈远征,多披甲胄,少临战场,则能免小祸。”

步练师沉吟少许,说道:“夫君记着多带些亲卫。”

“善!”

在亲眷的关心下,家宴随之结束。

霍峻在侍女的服侍下,洗漱一番,来到步练师的房间。

见到更换睡衣的步练师,霍峻凑了上去,捂住两块白花花的面团。

步练师习以为常,说道:“夫君即将远征,不去瞧瞧媛容?”

霍峻嗅着妻子身上的体香,说道:“我更舍不得夫人!”

“少来!”

步练师挣脱开霍峻作恶的双手,开玩笑道:“媛容年纪甚小,正值享受恩爱之龄。夫君若不好好宠幸,小心媛容暗中与外人私通。”

“夫人说笑了!”

见霍峻不信,步练师举出例子,说道:“廷尉潘浚因正妻善嫉,不敢久宠美妾。那美妾因耐不住寂寞,偷偷与外人私通,被潘廷尉活生生打死。”

“这~”

霍峻微张嘴巴,真没想到常以严肃公正形象见人的潘浚居然被妾室绿了。

见霍峻这般惊讶,步练师笑了笑,说道:“上半年,都亭侯成济迷恋一歌姬,日日前往捧场,不知道撒了多少钱,直到后面才发现,歌姬早已许了人家。”

言语间,步练师推着霍峻出门,说道:“今夜先去媛容院中,妾这里随时可来。”

霍峻心中多是感动,搂抱步练师良久,这才缓缓离开。

随着霍峻离开宅中,步练师神情顿时落寞,幽幽而叹。

没有一个女人愿意与其它女人分享丈夫的爱,今步练师之所以推霍峻出去,更是她看到夏侯徽的不易,为了整个家的和谐,必须有所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