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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信长也买了一只咯咯哒的老母鸡,还跟着买了不少炖汤用的调料。

就这么换着人点跟随,信长在这个菜市场里买了很多东西,说实话,逛菜场的时间越长,想吃的东西越多。

信长莫名其妙地开启了买买买的状态,他买了五香猪蹄,还在商贩的推销下买了据说能存储很久的腊肠,最后又忍不住买了五斤小龙虾和十只螃蟹,直到天都快黑了,他才想起来该回去了。

信长按照伊泽杉的要求,他保存了很多买菜的收据和小票,出门后他看着自己手边一大堆菜品,纠结了一下,索性学着之前伊泽杉叫车的样子,招了一个的士。

那的士司机诧异地看着信长身边的包裹:“哇哦,大采购啊!”

司机很热情地说:“要我帮你提上车吗?”

信长警惕地说:“不用,我自己来。”

这可是他买来哒!万一被抢走了怎么办?!

信长像是看蛋的老母鸡一样,将车子后排位置几乎全都塞满了,才坐进副驾驶,他报了伊泽杉租住的民宿,司机很熟稔地说:“哦,你是游客?怎么样?我们这地方好玩吧?”

信长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看着飞快向后掠过的风景,忍不住打开窗户,做好了随时跳出去的准备。

因为信长的沉默,司机发现乘客似乎不想聊天,就打开了车载播放器。

伴随着一首激情澎湃的摇滚乐,车子一路飞驰,回到了伊泽杉租住的民宿。

信长交了钱,拿了收据,他忍不住问司机:“这是什么人的歌?”

“哦?你也喜欢吗?这是我很喜欢的一个乐队的歌曲,乐队名称叫热情甜心!”

司机眉飞色舞地安利,他甚至拿出了一张碟片:“拿去听吧!我是她的铁粉!这是上个月她发售的专辑,我买了好多,你拿去听吧。”

然后司机大叔开心地挥手离开了。

信长站在门口,他的表情有些诡异,热情甜心?

感知到信长的念的塞西走出门。

他诡异地看着地上大包小包的菜品,再看看手里被塞了一张封面火辣美女的专辑的信长,表情同样诡异。

“……你还买这玩意吗?”

信长看着专辑上波涛汹涌的大美女,纠结地说:“啊,司机送的,车上放音乐时,我听着感觉还不错……”

“你买了这么多?”

塞西瞥信长:“吃不完怎么办?”

信长倒是对伊泽杉的饭量很有自信:“怎么可能吃不完?!”

“你别发呆了,我们一起将东西搬进去。”

伊泽杉早已经过葎草知道了信长怎么买菜的。

他看着堆满客厅的菜品,再看看神色似乎有些不安,但也不知道哪里不对的信长,伊泽杉忍不住大笑起来。

说实话,信长的表现超出他的预期,这是个聪明理智的孩子。

他伸手拍了拍信长的肩膀。

“你知道一个剑术高手的三境界吗?”

信长眼睛一亮:“请指教。”

“山是山,山不是山,山还是山。”

伊泽杉笑吟吟地提起那一袋子小龙虾,他说:“我给你们做麻辣小龙虾吃。”

信长琢磨着这句话,他忍不住问伊泽杉:“这是什么意思?”

伊泽杉语气温和地说:“就是字面意思,你的刀是什么样的,取决于你自己,你自己是什么样的,取决于你对自己的认知。

“学会观察周围的一切,学会审视自己的内心,学会模仿他人的行为。”

“万剑不离其宗,任何刀剑之术的根本都是一样的,你要学会看这个世界。”

伊泽杉伸手点了点信长的胸肺之处:“要让心安静下来,学会倾听自己身体的呼吸,彻底认识你的身体。”

“山是山,你还在攀登第一层高峰,慢慢来吧。”

信长听后若有所思,他似乎学到了什么,但又好像什么都没学到。

伊泽杉又打发信长去买啤酒,这一次信长没有任何忐忑,而是很自然地拿着钱包出门了。

塞西主动在后厨帮忙去虾线。

伊泽杉看着殷勤的塞西,有点想笑。

这孩子是在担心自己没得到教导吗?

伊泽杉随口说:“信长更适合战斗,他专精剑术,和你的路子不一样。”

伊泽杉见过一个库洛洛了,此刻再看塞西,倒是觉得还是库洛洛更有自知之明一些。

“你也需要安静下来,但不是为了变强,而是要让自己变弱。”

塞西抽虾线的动作一顿。

伊泽杉轻描淡写地说:“周围人都比你弱,你很开心吧?”

“开心于自己一定能在弱者之中活下来,也开心于自己是他们的主宰?”

伊泽杉这一路一直在观察这两个孩子,当然想好了策略。

伊泽杉从塞西手里拿过去了虾线的小龙虾,笑吟吟地说:“没关系的,这是人之常情,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想想没什么,但不要动手。”

塞西的手指不自觉地蜷缩起来。

“如果你一直开心于自己比弱者强,那你自己也将成为别人眼里的弱者。”

伊泽杉抬手撸了一下小孩的鼻子:“别害怕,我不是在批评你,人只有正确认识自己,明白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对未来做出正确的选择。”

“希尔德将你们送过来,是让你们变强的,你怕什么呢?担心我将你退回去?不会的啦。”

伊泽杉这么说着,随口问塞西:“你爱吃麻辣小龙虾吗?”

塞西沉默了一会才松开紧握着的拳头,他说:“我没吃过小龙虾,但我不能吃辣。”

伊泽杉配料的动作一顿,他无语地说:“你不早说。”

他拿出大锅:“那我给你清蒸两只螃蟹吧。”

这一晚上,不管是信长还是塞西都吃的很开心。

三瓶啤酒下肚,信长和塞西都有些微醺。

虽然他们俩都不满岁数,但两人都开了念,倒是能喝一点酒。

啤酒让两个少年的情绪放开了不少,也能露出畅快轻松的笑容了,伊泽杉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既然要教孩子,那当然要先将孩子的毛撸顺了才行。

如千手扉间那样的混蛋,绝对会教出叛逆的!

……是的,说的就是伊泽杉他自己!

吃完饭,伊泽杉趁着两个小少年有些懵,将他们扒光了塞进浴室里。

他忍了好久了,流星街缺水,如果没有足够的保暖,孩子容易冻死,所以流星街人其实没有经常洗澡的概念。

伊泽杉第一次见信长和塞西时就想将两人塞到浴缸里了。

塞西还算安分,也许他父亲在流星街地位颇高,可能经常洗澡,但信长就不行了。

给信长洗澡仿佛在给一只撒欢的狗子洗剪吹,在伊泽杉拿着搓巾将信长搓成浪里白条后,伊泽杉也浑身都湿透了。

伊泽杉只能也跟着冲了一下。

晚上,伊泽杉回房间看书,信长和塞西跑到这栋民宅的房顶吹风。

城市灯光反射,照亮了夜空,天上的星星几不可见。

信长坐在天台上,两条腿悬空,倒是没有丝毫害怕的感觉。

或者说,他甚至从更高的楼顶跳下来过,当然,那次是为了逃命。

信长冷不丁对塞西说:“富冈先生和我想的不一样。”

他以为要更强悍一些,结果真的接触下来,他发现这位先生更像个脾气温和的老好人。

塞西语气温和地说:“富冈先生一直是个好人。”

塞西倒是听父亲说过,只要自己不作死,不去踩富冈先生心中的底线,富冈先生的胸怀宽如天空,会包容他的。

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信长背后没有别的势力,他当初听说联合会有高手,想要去挑战,就被千手扉间收入联合会。

此前虽然和塞西打过照面——他们在联合会内部的每个月一次考核时见过——但说实话,他和塞西不熟。

“……半年时间,我最起码要达到第一层次。”

信长自言自语地说出自己的目标:“你别妨碍我。”

塞西笑了笑,他的目光落在楼下明亮的街道和人群。

“彼此彼此,我只要安稳地回去就行了。”

只要安稳地回流星街,他就能多一层身份,这对他未来的发展有极大好处。

信长撇撇嘴,觉得塞西不可理喻,在流星街,一切权势都归于实力。

月光如水,不知道过去多久,塞西冷不丁说:“月亮倒是没变。”

“……是啊,和在流星街里看到的一样。”信长喃喃地说。

与此同时,伊泽杉看着手上的照片,心情有点方。

保罗小哥给他发消息,说可怕的托比拉玛先生已经开发出了第一版本的空间转移术式,明天就要进行试验了。

伊泽杉忍不住问保罗:“怎么这么快!他有对应坐标吗?!”

他的舅疯了吗?居然没和他说就开始试验啦?!他还想着拖一拖呢!

“只是传送一个东西过去。”

保罗这么回答伊泽杉:“托比拉玛先生说,他在老家留了很多术式,如果有足够的能量,传送死物回去,问题应该不大。”

伊泽杉心里忐忑,他叮嘱保罗:“明天务必告诉我实验结果。”

保罗小哥信誓旦旦地说:“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