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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挨得近了便显出两人体格的不同来,从他的角度看去两人几乎贴在一起的身躯竟莫名契合,仿佛他们生来就该属于彼此似的。

楼远钧道:“人一生下来骨架便有大有小,和是高是矮关系不大,有的人身高九尺都能瘦得跟麻竹竿似的。”

江从鱼被楼远钧说服了,与楼远钧把一大一小两套里衣换了回来。他系好衣带后还和楼远钧分享自己穿上它的感受:“这明光锦果然不错,穿在身上跟没穿似的!”

楼远钧笑了,有点想多送江从鱼一些好东西,再听江从鱼一一把其中妙处说给自己听。

经江从鱼一说,那些再寻常不过的事物仿佛都好得不得了。

两人齐齐收拾好了,凑在榻上就着灯看了好一会的闲书,等到头发都干透了才终于舍得歇下。哪怕是熄了灯,江从鱼还是有许多话想和楼远钧说,枕在一起聊了许久才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翌日一早,江从鱼早早醒了,毫不意外地发现两个人又睡到了一块。

只是这次他感觉两人贴在一起的地方不太对劲。

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以后,他耳朵一下子红了。

他已经十八岁了,早在几年之前他就曾因为晨起发现自己不对劲,慌忙跑去问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他老师那么端方正直的一读书人,面对这种问题相当为难,只得给他念《黄帝内经》,说是“二八肾气盛,天癸至,精气溢泻”云云。

反正就是说男子长到十几岁出现这种情况是很正常的,不必太放在心上,也不必特意去处理它,起来后要不了多久它自然就好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他是个正常的男子,楼远钧也是正常的男子,两个人早上都出现了这种正常的现象。

还正好贴一块了。

江从鱼脑海里有些发懵,整个人都不太敢动弹了,怕自己扰醒了楼远钧,到时候就是两个人一起面对这种窘况。他小心地往后挪了挪,想脱离楼远钧的怀抱悄悄下床。

可惜他再怎么祈祷楼远钧不要醒来,楼远钧还是睁开了眼。

实际上楼远钧醒得比江从鱼还要早一些,因为他昨晚做了一夜的梦,天还没亮就从梦中惊醒了。他已忘了梦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只余下难以平复的心悸与……不明不白的失落与不舍。

楼远钧状似无意地伸手攫住江从鱼的腰,没让他从自己怀中退离。

同时缓缓睁开了眼。

江从鱼有些慌乱的神色映入他眼帘。

楼远钧心底顿时涌出股难言的愉悦。

江从鱼也并非无动于衷。

楼远钧凝视着那近在咫尺的脸庞。

江从鱼结结巴巴地道:“老师告诉我这是很正常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楼远钧笑问:“你老师还给你教这个?”

江从鱼道:“是我那时候不懂怎么回事,才去问老师的。”

楼远钧说:“你可真是好学。”

不知道为什么,江从鱼总觉得这会儿的楼远钧有点危险。明明楼远钧还是在朝他笑,怎么他总感觉背后毛毛的!

肯定是错觉,楼师兄人那么好,他怎么能把楼师兄往坏里想?

江从鱼麻溜坐了起来,忽地又想起了什么,掀起亵衣给楼远钧看自己光洁漂亮的腰。

“看,我就说了吧,昨天的淤青睡一觉就没了。”

这是在力证自己昨晚没撒谎。

楼远钧伸出手往那截白皙紧实的腰身上掐了一把。

江从鱼浑身一僵,只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怪怪的。

楼远钧收回手教训道:“下次再这么邀别人看你的身体,我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了。”

江从鱼忙放下亵衣,嘴里哼唧道:“你又不是别人,何况我们都是男的。”他飞快下了床,跑去解决自己的晨起问题。

楼远钧也起身穿衣洗漱,瞧着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只过了一个早饭的功夫,江从鱼就把早上起来时的尴尬事给抛诸脑后,与楼远钧说起自己今天和何子言他们约在袁骞家的事。

江从鱼积极邀请:“要不你一起去玩!”

楼远钧道:“你约的都是你的同窗,我过去作甚?我也有别的事要忙,等哪天我们都得空了再一起出去玩。”

江从鱼听了楼远钧这话立刻高兴起来,当场就要和楼远钧约定日期:“约在端午怎么样,到那时候我不用上课,你肯定也不用上衙!”

楼远钧笑问:“我不喜人多,你能撇下你那么多朋友和我单独出去吗?”

不管看过楼远钧的笑脸多少回,江从鱼都有些招架不住。尤其是楼远钧微微侧头含笑看着他的时候,他更是连把自己送出去都心甘情愿。

江从鱼保证道:“假期又不止一天,我可以专门留一天单独和你出去玩,你说哪天去就哪天去。”

楼远钧应了下来:“好,那我们到时候一起过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