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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等楼远钧亲够了,这人竟得了便宜还卖乖:“你怎么还不如朕熟练?”他心情颇好地伸手捏玩江从鱼的耳朵,“我们当真在一起好几年了吗?莫不是你骗了朕?”

江从鱼气得磨牙:“对,我骗陛下的,陛下可千万别信。”

楼远钧轻笑一声,手在江从鱼耳朵上用力一捏,说道:“那你这欺君之罪该怎么罚?”

江从鱼咬牙提醒:“这里是东宫!”

楼远钧道:“说得也是,不能在东宫。”

他本以为回到这个地方会回想起许多糟糕的记忆,现在看着江从鱼气呼呼的模样,那些记忆里的明枪暗箭竟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满心满眼只有眼前的人。

“那你跟朕回去吧。”

楼远钧说道。

江从鱼警惕。

楼远钧哄道:“你不是关心河东的灾情吗?不想知道秦首辅为什么求见朕?”

江从鱼确实挺关心的。

见楼远钧转眼间就是一副正人君子模样,仿佛刚才把他抵在假山上亲的是另一个人,江从鱼觉得跟楼远钧回去也没什么。

秦首辅到底当了这么些年的文官一把手,真要换掉他的话朝中随之而来的人事变动可不小,他怕楼远钧少了近十年的记忆应对不来。

江从鱼让人去跟阿宝说一声,自己跟着楼远钧走了。回去的路上,他就跟楼远钧问起秦首辅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楼远钧道:“你既然不是朕的恋人,一个从六品的翰林修撰哪来的资格过问朕与首辅的谈话?”

江从鱼道:“我那是气话……”

楼远钧道:“是吗?那你承认你是朕的恋人?”

江从鱼一时间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最后只能闷声说道:“是你自己不承认的。”

是这人非要跟他划清界限,张口就是“我们之间以后只是君臣关系”,这让他怎么承认。

楼远钧坦然认错:“是朕不对。”

江从鱼微微讶异。

楼远钧道:“你要怎么才能原谅我?”

江从鱼忙说道:“我本来就没有怪你。”楼远钧比他更不想忘记这些年的事,如果不是没有别的选择,谁愿意抹去自己十年记忆?

楼远钧驻足注视着他,饶有兴致地说道:“朕现在才十五六岁,说起来你应当算是我师兄。”他似乎很喜欢这个新称呼,俯首问江从鱼,“师兄,朕能不能亲你一下?”

江从鱼没想到楼远钧居然能直接按自己的记忆算年龄,先是被他的无耻惊了一下,接着才提醒道:“这里随时都有禁卫来巡查!”

他们正走在宫道上,两面都是覆着白雪的红墙,远处依稀能见到一队巡逻的禁军由远而近。

楼远钧见江从鱼看起来随时都想跑,打开手中的伞往两人身前一挡,在伞面的遮掩下亲了上去。

不知是不是亲吻当真能唤起记忆,他越亲越觉舍不得把人放开,恨不能把江从鱼囫囵着吞进肚子里。

直至听到巡逻禁卫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楼远钧才放过江从鱼,支起手里的伞笑着说道:“走吧,回去了。”他带着江从鱼转了个弯,并没有正面迎上已经走到不远处的那队禁军侍卫。

主要是他看到那里头好像有江从鱼的一个朋友,不想让刚被自己亲过的江从鱼在自己面前与对方热络地打招呼。

江从鱼反倒没瞧见,任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亲了那么久都没心思看别的。他不得不再度和楼远钧约法三章:“以后不能在外面这么亲!”

楼远钧爽快答应:“好。”他语气愉悦,“都听师兄的。”

江从鱼:“……”

江从鱼想和他理论,又觉得理论着理论着又会被亲,只能把话题转回河东的灾情上。

楼远钧没再卖关子,与他说起秦首辅的来意。灾民都走到京师来了,秦首辅想瞒也瞒不住,所以他主动来请罪,也提出自己将会主动请辞,与楼远钧提出几个适合的接任人选让他挑选。

江从鱼道:“那太溪县是怎么回事?”

楼远钧道:“是他小儿子伙同舅家侵吞民田,其他乡绅也跟着效仿,先遭天灾又遭人祸,太溪县才乱到捂不住的地步。”他顿了顿,“他认为是有人暗中挑唆才会闹成这样,不求从轻发落,只求朕能彻查此事。”

江从鱼想到自己在秦家见过的那个恶毒少年,感觉他自己就做得出这种事。

他把自己当年去秦家捞秦溯时碰上的事儿讲给楼远钧听。

江从鱼本意是想说秦首辅这个儿子可能天生就坏,楼远钧听在耳里却变了样,语气幽幽地说道:“真羡慕你们同窗之间的深厚情谊。”

他都不知道江从鱼和秦溯还有这样的过往。

江从鱼:。

这脑回路是楼远钧本人没错了,由始至终都没变过。

楼远钧道:“确实有可能是你说的那样,但也不能排除有人暗中作乱的可能性。朕已经派了人去河东,也让韩统领这段时间加强巡防力度,你这段时间别到处乱跑了,就在宫里住下吧。”

明明楼远钧讲的每句话都很在理,江从鱼却感觉最后一句才是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