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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珺桀桀地笑了起来,他向刘孝杰缓缓迈进:“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明明错的是他沈景言,将军却要罚我。”

“表面上说得好听,满嘴法理规矩,实际上还不是忌惮他为大长公主嫡子?”

“我道将军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却不曾想也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领兵打仗、治理边疆的能力半点没有,谄媚逢迎、颠倒黑白倒是无人能及。”

“刘将军,既然你怪我在遭受纠缠时没有及时开口求救,那么将军看在眼里,为何没有向我伸出援手。”

“像你这种冷眼旁观的人,没有比中书令这个罪魁祸首高贵多少,你不配来判断我对错与否!”

刘孝杰脸颊肌肉抖动,眼底怒涛翻滚,显然是因为顾怀珺的冒犯而动了怒意:“顾怀珺,你放肆!”

顾怀珺露出嘲讽的笑意:“被我说中了,所以恼羞成怒?我当是戍边大将刘孝杰有宽广的胸襟,没想到这般狭隘,竟连实话都听不进去!”

“你放肆!”刘孝杰彻底被他激怒,也被他那种嘲讽轻蔑的表情所刺痛。

刘孝杰怒不可遏:“顾怀珺,你这是在以下犯上!罪加一等。”

顾怀珺满脸不以为然,唇角的蔑笑不曾减少半分:“看,我就说将军想做大长公主的狗,于是便偏袒中书令,欲图对我这个受害者出手,现在看来,还真是半点没有冤枉将军。”

刘孝杰一拍桌子,木桌登时四分五裂,他咆哮:“你小子,反了你!”

顾怀珺挑眉,目光冷冷地望着碎了满地的木块:“将军这是要杀我么?把我杀了一了百了,也不用去烦恼如何向大长公主交代了,是不是?”

刘孝杰看着眼前陌生的顾怀珺,盛怒之下,一种疑惑漫上心间。

可他还来不及思考,顾怀珺便抽出了腰间的佩剑,把剑柄递向他,一步步靠近:“来,用这把剑杀了我,就当你向大长公主投诚的投名状了。”

刘孝杰警惕地握住腰间的剑,怒声呵斥:“顾怀珺,你到底在做什么?!”

顾怀珺面对他的怒火,根本没任何反应,依旧渐渐逼近他:“这把剑我还没来得及擦拭呢,你看看这上头,还沾着沈景言的血。”

对于如此诡异的顾怀珺,刘孝杰终于出了手,想将顾怀珺制住在说。

谁知,比他动作更快的,是顾怀珺的剑。

就在刘孝杰抽剑的功夫,顾怀珺已在他身上砍出长长的一条伤痕,从肩膀到胯部,从右至左,横跨整个上半身。

而盔甲,也被削断。

顾怀珺还想再动手,却被凭空冒出的人给挡下。

谁知顾怀珺并不恋战,立即逃离了现场。

刘孝杰捂住不停流血的伤口,看向前来救他的人:“你是……”

那人恭敬地道:“在下是中书令的暗卫,负责中书令的安危,中书令刚刚醒来,立即命在下前来保护将军。”

刘孝杰的血流得越来越多,他扯了屏风上的中衣,迅速将伤口勒住,随即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