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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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别扭,怎么可能?
楚冰桓以为自己修为高深,本不该有这种妒忌之念,这是小人行径,不该出现在君子的身上。可他就是情不自禁,每每看到二人独处,就觉得好生刺眼!
路肴那个迟钝或许不明白,可花澈定是有那方面的意思,这一点在花澈成为魔尊之后,楚冰桓就更加怀疑。
花澈将他幽禁在焚情殿,一方面逼迫皆为道侣,一方面是想挟持人质,以此要挟仙道。
绑架了路肴也没用。
又或者说,路肴在花澈的心里是特殊的存在,他不想染指,不愿破坏,将路肴小心护在心尖上。
毕竟,花澈特意命右护法商魍魉监视路肴的一举一动,还格外警告,若路肴有危险,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救他!
花澈害怕路肴出事,哪怕是磕了碰了,他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还记得有一天,花澈喝多了酒,跑来竹楼闹了一阵,他趴在桌上一脸哀切的说:“今天是姜婆婆的忌日。”
姜婆婆和花澈的关系,楚冰桓知道,看他烂醉如泥的模样,有些心软。
他刚要将花澈扶起来,花澈就突然反攻,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绳子,三两下就把他的双手绑在了床柱上,这一套动作行云流水,指不定背地里练习了多少次。
楚冰桓差点气疯,这混蛋真是半点都可怜不得,花样一个接着一个,今天强势,明天就装可怜,连姜婆婆忌日这种谎话都能拿出来瞎编,简直丧心病狂!
“我没骗你,今天真是她老人家的忌日,不过,她若是知道我终于和心上人在一起,肯定会为我高兴的。”魔尊说着话就压了上来,“别害臊嘛,咱俩早三百年前就有婚约在身,天经地义。你都已经被绑了,别白费力气啦,你是逃不出我的……”
楚冰桓正想着怎么脱身,突然见花澈脸色大变,惨白如纸,紧跟着呛出一口血。
楚冰桓被吓着了,不等追问,就见花澈神情焦躁的叫来手下,厉声喝道:“快去找路肴!号令十方分舵全部出去找他!”
十方分舵,百户魔冢,出动整个魔界去找一个人。
这……还不明白吗!
“花晴空!”楚冰桓忍无可忍,健步冲过去,抓起花澈的手腕就走。
正准备和路肴告辞的花澈猝不及防,被楚冰桓拖着回到下榻院子,粗鲁的推进室内,再被关上房门。
搞什么啊?
花澈揉了揉被攥的生疼的手腕,还没等质问,楚冰桓先发飙了:“你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啊?”花澈蒙了,什么身份?我知道个毛线?
楚冰桓冷着声音呵斥道:“你是有婚约在身的人,岂可同他人卿卿我我纠缠不清?”
“卿卿我我?”花澈更蒙了,“跟谁?路肴吗,什么玩意儿?”
“我亲眼所见,还想狡辩?”前世今生的妒火一并爆发,气的楚冰桓五内俱焚,就差喷火了。
花澈呆了呆,将楚冰桓的情绪尽收眼底,突然,花澈笑了:“楚大公子,你该不会是……吃,吃醋了吧?”
楚冰桓脸上一烧。
花澈简直不该用什么表情应对了。
这发展实在太惊悚了!
楚冰桓眼神凌厉,一板一眼的说:“做人应当信守承诺,从一而终,你我既然有婚约在身,就莫要在外勾三搭四,招惹旁人。”
之前花澈一直躲着他,有些事情也没机会说明白,既然现在话赶话赶巧了,那就趁势说明白了。
“楚冰桓,我之前去你家确实是去退婚的,咱俩门不当户不对是其一,其二,我孑然一身自在惯了,不想找道侣,明白吗?”
楚冰桓眼也不眨的说:“长辈定下的婚事,不遵守,是为不孝。”
花澈也正色几分,说道:“若你我过得不幸福,勉强成婚就是孝道吗?你的祖母和我的外祖母也不会开心的,何必强人所难。”
楚冰桓:“不会。”
“什么?”
楚冰桓斩钉截铁:“不会不幸福。”
花澈失笑:“你哪儿来的自信?”
楚冰桓没言语,只是深深望着他。
柔和温润的视线,没有任何瑕疵的落在花澈的心头,花澈心里一慌,几乎是胆怯的避开。
“再说,”楚冰桓故意顿了顿,从怀里取出一张纸,“上有长辈信物,下有你亲笔写的婚书,在明月谷你我孤男寡男共度一夜,各种海誓山盟,如今你却要不认账?”
花澈差点喷血:“你说啥!?”
“自己看。”
接过那张纸,自己的笔迹,花澈认得出来。再回想明月谷那晚的状况……他高烧稀里糊涂的,前世记忆也跑出来捣乱,或许真的在某种情况下拽着楚冰桓指天发誓,然后又恬不知耻的写下婚书。
花澈并不知道自己其实是被楚冰桓坑了,只以为全是他自己的错。
毕竟怀瑾握瑜厚德流光的云渺君是不会做出这种阴险算计的!
花澈刚要动作,被楚冰桓一把抢走。
“你想销毁物证?”
花澈欲哭无泪:“这个,你别当真……”
楚冰桓看他模样有点想笑,但他还是紧紧绷住脸,目光冷若霜凝:“话都放出去了,字都写上头了,你现在说别当真?”
万门会武在即,若避免这些事影响花澈发挥,楚冰桓并没有咬着不放,他将婚书收好,风轻云淡的说道:“若你没有名列前三甲,咱俩即刻成婚。”
花澈吓得跳起来:“你别胡闹啊!”
“有理,至少得等到弱冠。”楚冰桓淡淡看了花澈一眼,唇角含着似笑非笑,长发飘飘的就走了,“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花澈:“……”
这还是那个清心寡欲一心向道的冰块儿吗!!!
直到第二天万门会武正式开启,花澈的头还在疼。
他需要想办法从楚冰桓那里把婚书偷走,再把刻有自己表字的玉佩拿回来,从此两清。
可这,又谈何容易?
楚冰桓的修为和他不相上下,实在难以得手。
花澈正郁闷,就听到上清台的弟子宣读道:“凤鸣谷,慕启年谷主率门下弟子三百七十八人,入场。”
浩浩荡荡的一行凤鸣弟子入场,慕容飒呲溜一下躲到林言身后,头也不敢冒。
慕启年先朝同辈道友打招呼,然后一眼看见自家儿子,神色一凛,眼睛一瞪,好在没有当着大家的面教训慕容飒,给足了颜面。
慕容飒好悬松了口气:“谢天谢地。”
那上清弟子又道:“云天水镜,楚长峰掌门率门下弟子一千零七十九人,入场。”
楚冰桓本能留意,等楚长峰走近了些,他稳步走出,规规矩矩的行礼道:“叔父。”
又看向楚长峰身后的梅采莲:“母亲。”
梅采莲冷着一张脸,不应答。
楚长峰就显得慈眉善目许多,外表不过三十出头,年轻英俊,气宇不凡。
楚长峰将楚冰桓扶起来,微笑着说了几句贴己的话。
梅采莲看着灵霄宝殿一行人,嘴角含着冷笑,将轻蔑的目光落到花澈身上。
花澈感觉到视线,朝她不冷不热且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梅采莲以为受到挑衅,嘴角抽搐。
“夜幽府,谢晚庭宗主率门下弟子九百二十三人,入场。”
原本各说各话的仙门修士纷纷安静下来,不约而同的回头去看夜幽府一行人。
比起云天水镜和凤鸣谷,夜幽府在修仙界一向低调,而那位宗主谢晚庭也不与世事相争,闲云野鹤,心如止水,不怎么在修仙界露面,脸生得很。
素闻此人温文儒雅、淡定睿智,一举一动彰显着谦谦君子之态。
不少修士都是第一次见他,心中倍感名不虚传四个字。他身着宝蓝色长袍,上面以银线绣着精致的西府海棠,眉眼如画,谈吐得体,令人如沐春风。
相比其他仙门广收男弟子,夜幽府可是女子众多,满门皆是乐修,男子温润俊雅,女子妩媚妖娆,站在那里便是一处绝美的风景画,难怪走到哪里都惹人注目。
史册上曾说,上清仙门高傲尊贵,云天水镜清冷绝尘,凤鸣谷朗健无拘,夜幽府柔情温儒。
完美的描述了四大仙门的氛围。
乾阳长老在远处和其他长老议事,各大仙门陆续入场,不少有交情的修士聚在一起叙旧。
庄田本以为灵霄宝殿会受冷落,万没想到会有人来跟他打招呼。
想也是,明月谷的事情传得很快,人人皆知灵霄宝殿收了高徒,怕是要否极泰来,就此翻身了。
和楚长峰见过后,慕启年就把慕容飒拽过去训诫,连珠炮似的轰炸道:“臭小子翅膀硬了你!不跟爹说一声就去了灵霄宝殿,大过年的也不知道回家看看,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爹?你若在外混不出个熊样,别说是我儿子,我丢不起这人!”
咳咳,慕容飒可没少说。
“庄掌门,有幸结识,请多指教。”谢晚庭君子谦谦,他并没有像其他人说些虚头巴脑的“久仰大名”,倒是给了庄田好感。
花澈对他的印象也不错,正想着,就被这位谢宗主点了名。
“老八快过来。”庄田迫不及待显摆徒弟。
花澈只好迎上去,规矩行礼道:“谢宗主,晚辈花澈,花晴空。”
这话一落,顿时引来左右修士侧目纷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