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煎熬的两小时结束,白昙和秦涵回到酒店继续加班。果然还是工作的环境让人没那么尴尬,白昙暗自决定,以后若是和秦涵谈恋爱,那两人约会就在酒店里。

负一楼的酒吧来了不少摇滚圈的人,一个个看上去都特有个性。当胶囊乐队从演出现场回来后,酒吧的氛围被彻底引燃,平日里高级的lounge bar俨然变成了嘈杂的夜店club。当然,只要消费够,这都不是问题。

白昙没有换回制服,就穿着自己的衣服在酒吧里帮忙。他始终关注着乐队四人的动静,当看到主唱陈镇独自待在卡座里时,他连忙拿上准备好的马克笔来到了陈镇面前。

“你好,陈镇,是我,店总秘书。”白昙在迎接胶囊乐队入住时曾跟四人表明过自己是他们的乐迷,“可以请你帮我在衣服上签个名吗?”

白色卫衣不是白昙最好看的衣服,他之所以穿着去跟秦涵听演唱会,纯粹是为了结束后回酒店找乐队四人签名。毕竟之前迎接四人时是在工作,也只有现在是绝佳时机。

“是你?”陈镇百无聊赖地喝着酒,上下打量了白昙两眼,“原来你不工作的时候是这样。”

“是,工作的时候比较严肃。”白昙说。

陈镇放下酒杯,接过马克笔,问:“去看演唱会了吗?”

“去了。”白昙违心地说,“很嗨。”

“有多嗨?”陈镇抬头看着白昙,双眼在昏暗的灯光下有些迷离,似乎已经有了醉意。

白昙只能移花接木,把去音乐节的感受告诉了陈镇。不仅如此,他还聊到自己家教严,胶囊乐队的歌是他繁忙学业中唯一的慰藉。

“这么喜欢我们吗。”陈镇很轻地笑了声,打开马克笔,问,“签在哪儿?”

白昙转过身,微微弯下腰,双手撑在腿上说:“背上吧,谢谢。”

坐着实在不方便签名,陈镇站起身来,左手扶着白昙的腰,右手手指点了下白昙的上背,问:“这里?”

卡座边就是茶几,白昙没法往前移,只能和陈镇站得很近。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陈镇的下半S在有意往前D,让两人的姿势无比别扭。

“可以,就这里吧。”白昙说。

感受到陈镇在自己的后背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大名,白昙正想站直身子,但腰侧突然一凉,是陈镇掀开了他的卫衣下摆:“其他地方要签吗?”

一截细腰暴露在灯光下,感受到了空调带来的凉意。白昙有些愣,正想说“不用了”,陈镇却突然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某处完全贴合着他的TB曲线,靠近他耳后问:“或者你把裤子脱了,我签在你屁股上?”

白昙震惊地转过身,摆脱了陈镇的桎梏。在网上见过无数次的那张脸突然变得令人作呕,但良好的教养,以及习惯了温和地解决问题,白昙只是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镇,没能说出任何难听的话。

兴许是误以为白昙接受度还行,陈镇用勾人的语气说:“你知道我的房号,待会儿来找我,我唱歌给你听。”

“房号”二字提醒了白昙这里是他的工作场合,他深吸了一口气,用仅剩的耐性说道:“不用了,陈先生。”

但远离陈镇的卡座后,白昙越想越不是滋味。

他的内心经历了不愿相信、这就是事实,最后终于确定他喜欢的乐队——主唱行为自然上升到乐队——是个垃圾,他曾经的喜欢都喂了狗。

更让人难受的是,他刚还在陈镇面前侃侃而谈,什么“学业中的慰藉”,现在想来都觉得傻X。

就算被陌生人恶心都比这强。至少好感度可以直接从零降到负一百,讨厌起来顺滑无阻。而对于自己原本就有好感的个体,好感度从正一百降到负一百,这之中的心路历程无比崎岖,首先要接受的就是自己的错付。

所以这就是塌房的感觉。

白昙恶心得一秒都不想在酒吧多待,纯粹是职业操守让他还坚守在岗位上。而不知是不是他脸色太过难看,向来关注的全场秦涵来到了他身边,问:“你不去找乐队签名吗?”

偏头看了下白昙的后背,秦涵又说:“签完了?”

“没。”白昙摇了摇头,情绪不佳地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我马克笔都没要了。”

“这样。”秦涵环抱起双手,一手摸着下巴说,“摇滚圈是挺乱,好人不多。”

白昙不认为这是圈子的问题,被骚扰就是被骚扰了,难道某些女生去酒吧被骚扰,还要理解酒吧就是这么乱吗?这明明是个人行为的问题。

“秦总。”白昙看向秦涵,希望自己全能的上司能拿个主意,“我们这里有监控,他这样性骚扰我,我是不是可以报警?”

“没必要的,小白。”秦涵语气温和,却像一盆冷水浇在白昙头上,“你一看就知道这些人都喝多了,何必跟醉鬼计较呢?而且,”顿了顿,秦涵又说,“他是我们酒店的客人,从事服务行业,本来就比其他行业需要更高的忍耐度,如果我们任何事情都要分个对错、斤斤计较,酒店是没法开下去的。”

白昙抿了抿嘴唇,有些难受地说:“知道了,秦总。”

“你今天先回去吧。”秦涵安抚似的揉了揉白昙的脑袋,“睡个好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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