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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近,其实就自己住的最近。骑车回去,未必比走着去教师公寓远。

中午还能在家补觉半个小时。

反正这段时间,她就是尽力的教。之前的老师最多就是坐完月子,她就得回来。因此,林雨桐没有刻意说认识班里的学生。而之前代课的数学老师也打听了自己的联系方式,跟自己做个交代,显然还是放心不下学生嘛。

那她真就做到自己该做的,只要成绩不下滑就行。

周四要月考,老师要监考。书放在走廊外面,靠着教室那么一大排。桌兜清理干净之后倒过来,桌兜朝外。考场是按照年纪名次走的,林雨桐随即被分了一个教室,然后就在里面转悠吧。

数学属于第一天就要考的科目,所以,第一次晚上需要加班,给四爷打电话,“晚上我要阅卷,你不用过来了,忙你的去吧。”

四爷就问:“多少个老师呀?”

“高二数学教研组这边,十多个老师呢。”怎么了?

“其他的今晚阅卷吗?”

“没见着,估计是想周末阅卷吧。”

那就是你们十多个,再加上值班陪晚自习的,高三的,晚上这个点还留在学校的老师得大几十。一过九点,四爷叫给送了几十个汉堡和几捆子饮料,这玩意不脏手,能填点肚子。

老周乐呵呵的,打电话叫人来吃,四爷跟大家混了个脸熟,等着桐桐下班。也不干呆着,也帮忙呢。比如算分,在边上帮老周和张老师算。

熬到十一点半,卷子批改出来了。暂时没法看哪个班的如何如何,卷子是按照考场装订的,只等明儿一早起来过来把卷子给分类分好了。林雨桐没紧张了,把林妈紧张的,“要是成绩比上次下滑了,可怎么办?”

没事,“换老师客观上就是会影响学生了。下滑都是正常的!要是没下滑,这不是证明我能力还不错吗?对不!我就带着一个月,九月份估计是要带高一的,不管考的好坏都得这么安排,要不然,人家原来的数学老师不得尴尬吗?”

那倒也是。

但不得不说,考试还是有影响的。周五早起半小时到学校,分卷子看成绩到底怎么样。早到的不止林雨桐,去的时候八成都在办公室呢,数学教研室的大办公桌上,卷子一排。几个老师见了林雨桐就笑,“小林来了,看看,三四班这次考的还不错……”

不错吗?

林雨桐没急着去看,先帮着分拣好再说。分拣完了,这是要算分数的。

交换着来,她跟张老师交换,算一二班的。一百五的满分,上一百二的只有七个人,不及格的占了一半,最低的之后十三分。

而张老师这边呢,也觉得有些惊讶,三四班上一百二的只有五个人,但不及格的加起来不到十个人,而且分数都在七八十。

九十分是及格的分数线,这七八十分其实还算是不错。

尖子未必有多尖,但是差生也不差。一摁计算器,她心里有数了,三四班这次的月考排在平行班的前面名。

这次考试的侧重点就是这一个月学的,谁抓住了这个点,那成绩都不会太差。显然,小林做到了。

结果一排名果然是这样,六班平均分第一,三班平均分只比第一名低了零点零二分,排在第二。一班跟四班并列,排在了第三。

林雨桐一看三四班的就明白了,人家一般六班,上一百的人数不少,但三四班,卡在及格线上的人数特别多。九十多分占了一半。所以,成绩很均匀。

但这个,比之前可进步了不是一点。第一次月考,三班是第九,四班是第十二。中期测验的时候,三班是第十一,四班是第十五。

十九个平行班呢,这成绩算不得好。

但这次,虽然单科排名里,前十名里一个三四班的都没有,但总分和平均分,特别出乎意料。

老周特意要了三四班的卷子看,成绩从高往低林雨桐顺便给排好递过去。老周翻了一遍就明白了,凡是抓住考点重点,讲透的,几乎都答上来了。没及格的卷子他集中看了,几乎每个人都是因为粗心错了,但是方法和方向是对的。

这就证明他给孩子讲透了。

猛然间,他倒是起了一个念头,但现在不适合说。他只抬手拍了拍林雨桐的头,“干的不错!”

林雨桐:“……”还行吧!除了总分占优势之外,像是单科前十名,没三四班的。前二十名,也没有一个。到了前五十名,才有两个,而且都拍在三十名之后。

有人觉得总体提上人,这个小林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有的老师就觉得,高中就是个培优的过程。最后能送进大学校门,甚至于名校的大门,不是看你们平均分有多少,而是看你们的尖子有多少个。

因此吧,觉得林雨桐还是没有经验,抓面不抓点,这样是提不上去升学率的。

别管人家怎么想的,反正就这样了。她该监考还是得监考去!

而老周呢,老周没闲着,跑去找校长去了,“我有个新想法……”他说着,就把三四班的成绩册拿过去,三次考试的成绩都有,当然了,只针对数学一门。

校长拿着看了半天,明白了,“是新分来的林雨桐吧?这才带了没多长时间的课!”

对!

“但就是考前的突击复习,您看见了吗?成绩整体往上提了。”

校长点头,“证明这孩子的能力不错。若是从高一开始带,她带过的学生,整体上,基础是扎实的。”

对!

但老周想的还不是这个,“这每年的艺考生,数量都在增加。以前呢,一个年级,也就那么三五个,后来十多个……一直到去年,艺考生四十八个。今年这高一还没到分班的时候,还没细问,若是问了,我估计艺考生都在六七十人。可咱们每年,艺考生考上的比例不高,有些孩子甚至是专业课过了,可文化课过不了。早些年艺考文化课二三百分就足够了。现在没有四百分打底,二本的艺术专业都录取不上。好的艺术院校,这文化课要求都在五百大几!”

校长觉得他听懂这个意思了,“你是说,把艺考生早早的摘出来单独列一个班。”

老周摊手,“这些孩子文化课跟不上。与其费劲的跟,把专业课也耽搁了,文化课成绩也没上来,那咱就不如换个思路。狠抓这些孩子的基础,文化课这一部分,教给学校。确保大部分孩子的文化课不拉后腿。至于专业课,说实话,这是人家家长的事情。请名师也罢,还是如何也好,利用好这个时间……艺考生多考出去几个,这也是升学率呀!”

校长就笑,“这得学期底,开家长会的时候说。当然了,咱们的班主任和各科老师都愿意,确实是这些孩子放在班里,拉的是平均分,永远在吊车尾。”

对嘛!给孩子找到合适的努力方向,谁说就不是育人了!这是更负责任的育人。

这个打算没人跟林雨桐说,她也压根不知道。

周五监考,考完给学生布置作业,然后她想直接回家。早回家一会子,今儿想跟老妈逛商场,明儿回姥姥家,给两老人买几身衣裳去。所以,心早飞了。

然后却被告知,“都留一下,包括小林,咱们开一下会。”

去教研室会议室。

林雨桐没参加够这种会,不知道是干嘛的。但见张老师拿了笔和本,她也赶紧拿了个工作本本,抽了一只笔跟去了。结果一看,自己抽了一支彩笔。赶紧藏起来,别叫老周看见。

甚至选座位的时候,她选在距离老周最远的地方。

全年级二十八个班,十四个数学老师都在这里了。

叫林雨桐比较惊悚的是,凡是上了四十的男性数学老师,头顶几乎都光溜溜了。老周算是个个例。

老周在上面说:“这次月考结束了,成绩了也出来了。名次也简单的排了一下。针对咱们这次考试的情况,各个老师都说说,做个考情总结。”

林雨桐想缩脖子,这玩意是考情总结吗?这分明就是成绩退步的老师在自我批评和检讨。当着这么些人的面,说说,说说怎么回事,怎么就考成那德行了?

学生考不好,老师真的会跟着受难的。

她一个新人,成绩上来了,挤兑的大部分都退步了,她也很尴尬。

因此,她也做深刻的检讨:“……我也发现,太过的夯实基础,忽视了拔尖培优……”吧啦吧啦的,发言的时间不长,但句句都是干货,不讲客观条件能不能培出优来,反正就是我错了,我不对,我以后一定注意。

这一耽搁,就是一个小多少。幸好周五四点五十放学,现在还不到六点。这个时候也不算太热,还是能逛街的。

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跟十三班的数学老师前后脚,对方善意的笑了笑,她也笑了笑。这位老师娇小的很,走路姿势特别不对。一瞧,踩着那么高的高跟鞋。

对方就笑,“不是为了好看,就是够不到黑板。”

懂!所以平底鞋转一天都累的要死,这位踩着七八厘米的高跟,能不难受吗?

在楼下告别,她骑着她的小电动车快速的回家。

今儿没叫四爷过来,她打算跟自家妈单独行动。

奶奶问说,“不在家吃完饭了?麻酱凉面,不吃吗?”

不了!“我们碰上什么吃点什么……”

然后挤到砂锅店,一人吃了一份砂锅。这家的鱼丸砂锅以前觉得超级好吃,其实现在吃起来,也就那样,“一会子回来买俩砂锅吧,以后想吃了,咱在家自己做。”

林妈撇嘴,就你能?还自己做?你会还是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