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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就说:“我问了计宏业,问他祖母是哪里人。计宏业告诉我说,是河西平乡人,无意间还说起,说老太太老家没啥人了,当年那边的政府要迁坟的时候辗转才联系到老太太,只回去过一次,后来就再没回去过。那个时间,跟计家倒卖古董的时间差不多。”

所以,事情就基本还原了。

计轩本来是订了亲事的,可是在去岳家的时候机缘巧合的瞧见了赵春花。彼时,计家内里,早不是当初那般的光鲜。而赵春花的面相,应该是有偏财。在谁也不知道偏财什么时候来的时候,计轩当然愿意去尝试一把。当然了,这个赵春花也不是什么好的,计轩示好,这边就接了。阴差阳错,导致了许多人的命运因此而改变。比如赵春花的丈夫和儿子,比如计轩的未婚妻!

葛水根死后怨气不散,计轩却眼看大限将至。若是事情不处理,计轩放不下子孙和计家的产业。而葛水根估计是程世明另有安排。于是,两人在都没有多少时间之后,就达成了协议。计轩舍弃赵春花,而葛水根远离计家。因为不甘心报应,计轩又一次耍了一手,在陷入弥留的时候安排下来,以他自己为阵眼,然后护其一脉不颓。

说到底,还是夺气运。

汪国华就道:“只怕这计轩学的是个半吊子吧。”

没错!肯定是半吊子。这夺人气运因为目的不同,术法分类也不同。像是以赵春花为阵眼,那是直接夺了赵春花的气运。而他以自己为阵眼,其实就是以他自身为媒介,夺计氏其他人的气运供养一房。这两种不管是哪一种,放在阵眼里的那个人都不会自在舒服。像是赵春花,为何还能从棺材里蹦出来。腐朽的尸身其实一直没灭,如同僵尸一般就不说了,关键是这阵法将她的魂魄困在墓穴之内,哪里也去不了。人便是死了,其实状态跟人是相似的。看着身体腐朽,变成那个样子,而她自己又不能离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该是……何等的痛苦。

葛水根的执着,其实说到底,还是救了赵春花出苦海的。只是不知道接下来的赵春花会面对什么,但想来,该不会很舒服才对。

计轩估计是不知道这一点的,要不然不会将他自己也放在阵眼里。

但是,谁去管他呢?

汪国华只说了一句,多余的再不说了。林雨桐只点头,里面的详情,也不从嘴里往出吐。温柏成在阵法一道上的水平怕是连计轩都不如。计宏业一定是之前就找过他,他必然是什么也没看出来。所以汪国华和林雨桐不解释,他就真不知道。

不知道好啊!不知道就不会告诉计家。

计轩该受还得受,因果循环,谁也跑不了。不仅如此,知道他如此行事的子孙,接下来怕是有的打了。骨肉成仇,他是众叛亲离,谁不得付出点代价?

汪国华点头:“这样的事不插手是对的。”

温柏成讪讪的笑:“我跟计家工作上合作的多。计宏业这个人也还行,却也不知道计家有这么多龌龊事。行!不管也罢。”

林雨桐也不提计家支付的报酬的事,虽然没解决问题,但是把风水局叫破,这就已经是救了他了。只要不把他家老爷子往准备的墓地那块埋,这个局其实就算是解了。他的钱可不算是白花了。

那边汪国华收了笑意,说温柏成:“小师妹处理事情,以后不管是你还是我,都不要插嘴了。我把你嫂子和俩孩子放在这里,周末我就回来跟他们团聚,其他时间我有我的事情要忙。你呢?有时间了就来看看师父,没时间了就只管忙你的去。白门的事情,师门有召唤咱们尽力,师妹能应付,你就不要插手了。包括你那个弟子也是如此,要经营产业就好好的经营,其他的不用他扑腾了。安全……安全永远比什么都重要。”

这边训斥着,林雨桐不好意思坐着看。汪国华面色变了的时候,她就借口上厕所,避开了。

她一走,其他人也都闪开了。

林雨桐在这里是有个院子的,虽然没装修,但还是过来看了。乌金赵基石邱毅加上林雨桐,四个人在树荫下的石凳上坐了。

乌金问说:“私自干活得的钱,不用上缴吧?”

“凭本事挣钱,谁的外快谁揣着。”林雨桐说着就看赵基石和邱毅,“以后愿意跟着就跟着,吃不到肉喝口汤也行啊!”

赵基石不屑,反倒是问起了一件事:“扯到程世明的事,咱们交也就交了。可这里面有件事,到现在我都没能明白。老留着个线头,怪不舒服的。”

林雨桐便知道他想问什么:“教堂里的黄金?”

没错!

边川压根就不知道黄金的事,何峰对金钱完全不在乎,他忙着逮住桂香,谁去管后面黄金丢失的事。

那么,到底是谁拿了黄金?

这个人很有意思,他好像只是为财而来。可这时机未免太巧了一些。还有那手段,又跟何峰的如出一辙,如果不是林雨桐审问的详细,差点就把这黄金丢失案栽赃给何峰了。

林雨桐就说:“所以,我也得出两个结论。第一,此人跟亦天门关系非同一般。而且,手段很高明。第二,他可能隐在暗处洞悉了所有的事,但又不想过深的管。可要说不管,又不对。他未必真的缺钱,弄走黄金,也许只是告诉我们,有他这么个人在。”说着,她就有些沉吟,“这是一种矛盾的心理。想避开是非,怕沾染是非,可又有些不甘心被人遗忘……”

乌金轻笑一声:“像是在刷存在感!”

对!

林雨桐点头:“但这个人至少是无害的,也无意针对我们。所以,以后他冒头,咱们碰上了再说。若是不冒头,那便随他去吧。”

“可那是很多黄金。”赵基石急忙就道。

乌金‘嗤’了一声:“追上来上缴吗?”

赵基石反驳:“这不是上缴不上缴的事,那是贼赃。”

“什么贼赃?”乌金又是一声耻笑,“桂香死了,那就是无主的东西。那人取了,未必就是占为己有。干这一行的,偏财一分都不会花在自己身上,怕因果!所以,必是做了善事去了。钱花到了需要的人身上,谁花不是花。什么贼赃?难听死了。”

而且,太外行!

林雨桐也提醒赵基石,“这一行,到底不是做警察。你这心态,还是得改!”

也别批评我!

赵基石轻哼一声:“不就是决定不查了吗?行!不查了!那你说,咱们接下来干什么?”

嘿!嫌弃工作清闲的人如今可不多了!

林雨桐起身:“接下来想干嘛就干嘛呗。留下来种地也行,没事出去遛弯逛街也行。闲着没事在办公室打打游戏看,怎么不是一天,工资照拿就完了。干这个的,可千万别盼着事多。反正就是想干嘛干嘛去,别离开西平太远就行。真有事了,一个电话出去,最晚两个小时得到。明白没?”

懂!

然后一个个都四散了,这一片地方不小,倒是玩出几分种田的乐趣来了。

见乌金走的最慢,就问他:“你爷爷怎么样了?”

“一天要睡十八个小时,倒是气色越来越好了。”他伸了伸胳膊,“说实话,我在这里,都不咋咳嗽了。”

好事啊!没事就住这里呗,没人赶你们。

两人又说了几句什么时候开学的事,就分开了。差不多也是开饭的时间了,她得回去。顺道在村里转了一圈,选了一处坟地,风水不算是上吉,但也算是吉利。然后把地方告诉了老侯,老侯自然知道怎么跟林家族人说。

程昱盖院子盖的不错,连同大伯家也一并给盖了。门房两边的抱厦到后面的正房,规规整整的。不过两家的中间再没有留拱门,大伯是大伯家,这边是这边。

站在门口,林雨桐看了看门口悬挂的镜子,还有雕刻着各种辟邪图案的照壁。有了这玩意,大伯隔壁已经去世的老爷子,再想晚上到这边盯着大伯母是不大可能了。但是……大伯母她最好是晚上别出门,要不然,像是这儿绊一跤,那儿磕一下的事只怕是少不了。要是得罪的像是这位老爷子这样的多了,她的气运不会好到哪里去。

吃了饭,宴席散了。老爷子老太太非说新房不能空,他们得住几天,等开学了再去城里,主要是陪林小姑和藤藤的。反正这次是不跟着回去。藤藤呢,也想在老家多玩几天,因此来的时候七座的快坐满了,回来的时候就一家三口。还是林雨桐开车!

在路上的时候,林雨桐就跟林爸说了大伯母的事:“……她不积口德,有点霉运看起来都是小事。可这得罪的人多了,小事就变成大事了,亲近的人自然被连累。您以后提醒我大伯一声,叫我大伯劝劝……”

林妈摇摇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你大伯那人其实不错,村里给谁家帮忙都肯下力气。按说人情该攒下来了吧。结果这边人家刚认了好,那边她一张破嘴就把人得得罪了。你爷爷过寿,这些年哪里有人去贺寿。今年还是看着你爸和你的面子……这跟穷富没关系。后巷子大爷爷在世的时候,家里两间土坯房,可那又咋了。人家人好,该去的都去。几个鸡蛋也好,一包点心也行,至少大家都记着。可你看,咱家这边,包括你小姑在内,谁家的日子都不错,可谁记得你爷爷。咱们是不在老家,你小姑在县城。那这村里人都是是谁得罪的?还不都是她!打进了林家门,人家就是那德行。你以为你奶奶以前没管过,年轻的时候为这个闹好过好些回,这不到这岁数了,指望她改?你大伯命里遇上了,该他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