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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大嫂又把俞家的事说了:“您不是说俞家太太请您去赴宴吗?我看还是算了。以后别来往了。谁知道那一家子打的是什么主意。之前照片的事,说不定就是俞家干的。您看为了这个,您跟四弟闹得。”

老太太脸都白了:“这俞家姑娘也是?”晚上老太太睡不着啊,她问老头儿,“你说如今这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老爷子翻了个身,这个世道不管怎么了,都是留给年轻人的。年轻人了为了改变这个世道,也是不容易。

四爷和林雨桐也是睡不着,肖驭这件事来的有点突然。这里面还牵扯到rb人的作战部署。

林雨桐就说:“若是为了战略部署,那也得等到肖驭跟那位rb工党见面之后才找上肖驭吧,这怎么就在半路上就把人给逮了。这不合常理。”

是这个道理!

四爷就说:“只有一种可能——邱香山被rb人给利用了。”

林雨桐沉吟了一瞬,点头:“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为什么不等接头肖驭就出事了,那证明要跟他接头的那个rb工党可能暴露。但此人rb那边一定没有抓住,叫他带着情报潜逃了。那么想解决情报泄密最直接的办法就是从接头人入手。可对方又怎么知道接头人是肖驭的呢?

不是电报被截获,就是华东区那边有潜伏的rb特务,这个人的位置很紧要,他有机会接触到组织机密。

便是军tong内部也一样,那个给邱香山消息的人,只怕跟rb间谍脱不了关系。

可邱香山得到的情报一定是假的,除了肖驭这个人之外,其他的都不会太真。若是知道肖驭是干什么去的,他还会将肖驭逮捕了吗?不可能!他不会这么蠢!

所以,事情比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明儿一早,得给孙朝发送消息,不管华东区那边是不是有问题,但既然有那种可能,那么查一查总不会错的。

这事简单。可怎么跟邱香山谈起他秘密抓捕的人,这才是难点。

“而且,他这是把人关在哪了?”好似不仅为了避开周一本,也是为了避开自己和吴先斋。

林雨桐就说:“要不我去跟着邱香山?”

四爷摇头::“不急,再等等。你等我的消息……再动。”

第二天,先要通知孙朝发。可饶是要理发刮脸刮胡子,也没有天天去的道理。每天早上四爷差不多都是那个点经过理发店,孙朝发也在门口站着,等着四爷进来或是看着他路过。今儿四爷还是那个点路过,路过的时候好似颠簸了一下,他一脚刹车停下来,下车看了看前面的车轱辘,然后又上车离开了。

孙朝发在车走后就过去,在地上捡起了一个两张折起来的钱,像是人家弯腰的时候裤兜里的钱掉下来了一般。

四爷从后视镜里看见了,东西确实是被孙朝发捡起来了,这才一踩油门很快的拐弯离开了。

进了站里,他到的不早不晚,永远这个时间点。等到吴先斋上班了,他第一个过去,找吴先斋去确定这一天的工作内容。打从周一本捉奸那晚的事情之后,吴先斋就敏锐的感觉到了,周一本和邱香山明显对他疏远了起来。

他对此也不甚在意了。邱香山知道他的秘密不少,饶是现在如此不敬,他也能容忍。周一本那人,原本是有他大舅子的背景的,如今连这个大舅子也没有了。他便是心里不舒服不服气,那也只能忍者。熬着吧,熬得过了年,各走各的道,再无干系便是。

唯一叫人舒服的就是这个金汝清了,从始至终,对他这个站长那是尊敬如一。

对这样的下属,他是打心眼里喜欢,今儿就问说:“有没有想过换个地方?”

想带着四爷赴任去。

“站长,多谢您栽培,可我能去哪呀?”他摇头,“站里一大摊子的事。”

“知道知道!”吴先斋也知道,最近就他在站里忙,其他的人早不见踪影了。这种连下属都没办法掌控的上司,叫人家跟着去,人家只怕心里也有些不安吧。他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邱香山和周一本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四爷故意愣了一下:“不是您给布置了要紧工作?”

“没有啊!”吴先斋一下子给坐正了:“他们说我给布置工作了?”

“那倒是没有。”四爷沉吟了一会,似乎有点明白什么了,然后掩饰了一下,“大概是我误会了。这每天来报销的额度不小,我问做什么用的,那边也说是秘密,不让说。我这都有几天没见邱主任和周队长的人影了吗,每次取东西支钱,都打发下面的人过来,各个都是一问三不知。我瞧挺神秘的,城防那边又整天嚷着大战就在过年前后,我以为您安排了人做这方面的工作,要求保密!”

什么保密?!压根就没有的事!

“单子呢?”吴先斋伸手就道:“把之前批过款项的单子都拿来我看看。这倒是有意思了,上上下下都在忙,就我这站长不知道在忙什么。这不是笑话嘛!”

四爷顺手就把单子递过去:“准备马上送财务科的,您看看。”

吴先斋翻了几天的,就皱眉:“这开销也忒大了!这个窟窿你怎么给堵?”

四爷露出一个苦笑来,却没言语。

吴先斋点了点四爷:“你就是太老实了。”

邱香山的开销大的离谱,四爷原本也以为他是把人藏在大酒店或是其他什么开销异常大的地方了。可是后来想想,又觉得不是!那种地方他们这样的人出入太惹眼,他既然不想叫人知道,必然不会去军政名流都爱去的地方才对。

后来远远的看见过邱香山两回,这脚上的鞋,身上的大衣都是价值不不菲的东西。可见,拿上来的这个单子,是邱香山故意为了混淆视听的。他的钱不是花到公事上了!那么,他藏人的地方开销不会大,故意这么做,一是混淆视听,二嘛,自然是顺便中饱私囊。他自认为拿住了吴先斋跟中tong 赵敬堂做交易的把柄,不怕吴先斋。而吴先斋又要走了,虽说高升吧,但升的再高,手里有对方的把柄,他有何惧?因此,如今是把平津站当成他的囊中之物,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看法。

而吴先斋呢,自然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顺利的离开就行。可一旦发现有人以为拿着把柄就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那他可不会忍着。今儿你敢这么无视我,那等我升任了,你不是还打算拿这个把柄继续拿捏我?

这是绝对不能忍受的事!

“邱香山人呢?”吴先斋问道。

四爷摇头:“要不……等他回来,我叫他过来见您。”

我一站长,一天啥也不干,只为了等他回来吗?那这到底是他是站长还是我是站长?

“找!马上给我找!”吴先斋就道:“我就在这里等着,看看咱们的‘邱站长’什么时候肯拨冗来见。”

声音不高,语调平平,可这才是动了真怒了。

把吴先斋的火气挑拨起来了,四爷就从里面出来了。出来了就朝外间的楚秘书招招手,叫对方跟他出去。

楚秘书见金主任如此,跟出去就笑道:“有什么要紧的事?”这么神神秘秘。

四爷朝里指了指:“站长发火了,叫找邱主任。我这能调动的人可不多……”

楚秘书就奇怪:“发火了?没听见……”话没说完,就马上愣住了,没听见是动了大怒了,“您放心,我安排,我这就安排下去。”

他用的是站长室的电话给下面打电话的,下面接到电话,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四爷也以找人为由出门,但却没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回家,然后带上林雨桐,上邱香山家里。

邱太太特别热情,“怪不得昨晚上梦里喜鹊叫呢,赶紧今儿是贵客上门,快进来坐,进来坐。”

邱家是一独立的别墅和院子,当时也是高官的别院。

林雨桐就道:“是我们不请自来,打搅了。”

坐下之后,邱太太就道:“知道你们贵人事忙,不是有事都不来。是有事找老邱吧……”

林雨桐看了四爷一眼,就道:“我是陪他来的,他说嫂夫人一个人在家,他一个人上门也不怎么好。我就跟着过来了。”

“这也太见外了!”邱太太这么客气着,但心里却不由的想,这金主任还真是一君子。

四爷不知道人家怎么想的,他今儿总不能空手而回吧,于是接过话头就道:“也确实是为了找老邱的,今儿站长有些不高兴,楚秘书几个电话打出去,只怕如今满世界的都知道吴站长在找老邱了。我看情况不对,特意跟嫂子说一声,也不用告诉我他在哪,只要赶紧把话给他带到走好。”四爷说着,就看桐桐,“事也说了,话也传到了,咱就回吧。”

水都没喝一口,这就要走了。

邱太太也慌了:“金主任,您跟老邱的关系是最好的,这站长这么大张旗鼓的,不会是老邱犯了啥事吧。不是我不能跟你说老邱去哪了,是我真不知道老邱人在哪。他是早出晚归,我以为是你们的差事多,忙的。他也不叫我随便问。你说现在这出事了,叫我上哪找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