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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雨桐心里对胡木兰多了几分佩服, 对方是尽可能的把人往恶的想, 还真想对了。她和四爷是知道周一本确实是在邱香山家藏了东西的。而胡木兰是真靠个人的性子推的。

胡木兰如今的意思,就是想将计就计,把这个犯事的人换成是淘金的保镖。

林雨桐很快领会了她的意图:“好的, 我马上去办。”

杀个早就该死的人, 她不会手下留情。潜进淘金家, 然后将住在门房中的此人杀了,拿了他脖子上的玉雕的挂坠,再将此人用麻袋装了, 顺势藏在陶金家的地窖里, 然后利索的出来。再去邱香山家, 这两口子都已经早早的睡了,她也没进屋子,只把玉坠挂在窗台的位置, 就又原路返回。整个过程半丝拖泥带水都没有,又是开着车出去的,时间很短, 胡木兰洗了澡,头发擦干叫自己干着, 可这头发还是半干不干的时候,林雨桐却已经回来了。这叫她不由的便笑:“温酒斩华雄?”

林雨桐白眼一翻, 去客房直接去睡了。关键是她也不敢耽搁,邱香山的书房里那副画,是个定时炸弹。要是不爆出来什么都好, 但一旦爆出来,在这个书房单独呆过的人,又知道顽石存在的人,嫌疑就最大。她刚好符合这个条件……为了将来少些怀疑,这次就得叫胡木兰觉得,她压根就没机会在邱香山的书房多呆,呆了也没时间干别的,见别的什么人。

所以,这次杀人嫁祸,她干的异常紧凑。

一晚上睡的都不太踏实,不是因为四爷不在身边,而是因为距离胡木兰太近。起来随便吃了点,还得装作休息的很好跟胡木兰有说有笑。吃了早饭,又跟胡木兰来到王华生家,该摆的样子总得摆一摆的吧。一副要好好调查的样子问家属:王华生跟哪些人有私怨。

为了显得公平公正,整个的过程,胡木兰都叫了警察局的焦恩,叫他带着人跟着,做见证。

王家人坚决的很,就说是周一本,不可能是别人。说王华生生前每日胆战心惊的,喊的都是周一本要杀人了这样的话。

胡木兰叫焦恩记下,然后按照程序,约谈周一本。

周一本也叫冤枉:“王华生什么时候死的我都不知道,我最近一直在忙站长要来的事,哪里有时间找那个小瘪三的麻烦……”

胡木兰对这话有没太在意,好像对方说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不等他说完,她就问焦恩:“是你们做的尸检,也是你们做的调查,那么根据你们的调查,受害人是哪一日的什么时间被杀的……”

“前天晚上,十点之后,十二点之前。”焦恩给了这么一个时间。

胡木兰就看林雨桐,示意她往下问,林雨桐指得看周一本:“前天晚上十点到十二点,你在哪里做什么?”

周一本想了十几秒:“前天晚上……站长还没回来……老金负责站里的主要工作,我的任务还是监视几个投r分子,防止他们携带家资潜逃。一晚上我都在码头上,这个可以找码头上的兄弟作证。长夜无聊,我们在码头喝酒赌钱,那晚我手气不错,赢了不少。几十个人都可以作证,我没离开过码头。”

但是码头上的表可以不准的。当时只有他带着手表,而别人也都用不起手表。他喊出来的时间,就是准确时间。他又是开着车的,杀人半个小时够了,返回来只说是上了个厕所。至于邱香山家的东西,未必就是人死之后才放进去的。先偷了东西放到邱香山家,然后再找机会杀人,完全没有问题。

他这么一说,林雨桐瞬间就推理出来龙去脉。于是,她就不由的看了看周一本的手腕。被林雨桐这么一看,周一本不由的缩了一下胳膊。这就说明,林雨桐的推理完全是正确的。

当然了,码头上的人还是得问的。这一问,结果不出所料。这些人给出的最详细的版本不过是周队长只去了两回厕所,前后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

十来分钟便是开车是打不了一个来回的,所以,就排除周一本杀人的可能。

这些人所说的十来分钟,一定是周一本告诉他们的时间,这个错不了的。

周一本跟林雨桐对视了一眼,当然看懂了她眼里的戏谑,但是他也不以为意,没用证据的事,谁查也没用。

胡木兰就看焦恩:“焦局长,你看,事情到了这一步,该怎么往下问?”

焦恩心里骂娘,但还是道:“那有没有可能是别人,跟周队长积怨颇深的人……您看,既然周队长没有作案的时间,那就确定杀人之人不是周队长。可王华生偏偏被虐|杀了,这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要陷害周队长,他故意虐|杀了王华生,就是要叫人把怀疑的对象放在周队长身上……那就得问周队长,您跟谁还结仇了……”

“跟我结仇的多了,但是……用这个借口杀我的,只有邱主任了。那晚的事知道详情的不多,金主任和林站长,没有这个必要。吴站长不待见我,但他收拾我那是名正言顺,也犯不上这么着对我。想来想去,只有邱香山……他虽然人不在,看起来是有不在场的证明,但是他是可以买凶杀人的。当然了,我也可以买凶杀人,但我要是买凶,我的手段会更凶残,但尸体不会傻傻的给人家留下做证据。所以,我依旧没有嫌疑……但他未必就没有。”

jun统内部自相残|杀?

焦恩眼观鼻鼻观心,只当自己听不见,这都什么玩意这是。

胡木兰却不在问了,起身直接去找邱香山。

邱香山以为自己听错了:“我疯了为了陷害他,雇凶杀人?图什么呀?”

胡木兰看他:“讨厌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看不顺眼想整一个人,这需要多高尚的理由吗?”

荒唐!

“但您要这么说,我还真就无言以对。”邱香山就道:“我雇佣了谁,找出这个人来跟我对峙。”

胡木兰却一脸笃定:“做过必留痕迹,邱主任,能去你家一趟吗?”

这还真是听到了本年度最好笑的笑话,传言厉害的不得了的胡木兰,就是这么办事的吗?他苦笑着摇头,然后看林雨桐:“林站长……您也这么觉得?”

林雨桐给他使了眼色:“先去看看吧!不是你,谁还赖了你不成。”

邱香山好似听明白了话中音,也是!怎么可能叫中tong 抓住把柄。这么一想,心就放肚子里,“那就去家里看看吧。”

到了邱家林雨桐就直奔书房,在书房的相框里拿出地契,在窗户的外面捡到一个玉坠。一来就直奔着两个地方,连做戏假装找一找都懒得做了,“玉坠我瞧着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

邱香山:“……”这东西要不是你放进来的,我戳瞎了我这俩眼珠子。连找都不找直接拿的,你能把这戏做的完美一些吗?边上还有焦恩呢。

他扭脸看焦恩,焦恩只做不见,低头记录他的,别管人家是怎么找到证据的,找到证据就行。他还在适当的时机问林雨桐:“林站长,您在哪里见过这个坠子,您好好想想……”

“陶主任……陶金陶主任……他身边有个人我见过,他戴过这个……”林雨桐将坠子递过去:“你可以拿着他去找陶金要人了。这就是他不满周队长和邱主任,相出这么一个一石二鸟的计策来报复二人的证据。不过王华生到底是可怜,无辜的做了人家的棋子。这个契书拿回去,另外,我们站也会为无辜的受害者送去点抚恤金,以表我们的歉意。”

焦恩伸手接过东西,连脖子都发凉,要是没猜错,这个玉坠的主人早已经凉凉了,而陶金陶主任只怕还不知道。

这是一拨什么神仙操作,程序完全没问题。可这结果,非得气死赵敬堂不可。

凶残到这种程度的人,他是不敢招惹的,人家说怎么做,他就怎么做。拿着这个所谓的证据就走!

而另一边,胡木兰看着邱香山挂在墙上的那副画微微有些出神。他问邱香山:“这是你们吴站长送给你的吧。”

邱香山脸上微微有些不自在:“是……是我们站长送的。挂着书房里自勉。”

这幅画有什么自勉的寓意吗?

扯淡。

她直接就出了书房,叫林雨桐:“走了,回去可以交差了。”

事情就这么完了。

在路上,胡木兰一直皱着眉:“我怎么老觉得吴先斋给邱香山那副画有些别扭呢?”

林雨桐心里咯噔一下,胡木兰看出来了。

她露出几分沉思之色,继而眼里闪过一丝恍然,这一丝异样恰到好处,刚刚能叫胡木兰发现。果然,她就追问:“你看出什么来了?”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说不该说……”林雨桐看胡木兰,很有些沉吟:“说起来,这件事应该是绝密,不知道戴老板是不是瞒着老师的。”

“什么事?”问出来了,胡木兰突然觉得不对,“你都不确定戴老板会不会跟我说,那按理说你更不应该知道呀。这怎么听着,有你知道的我却不知道的秘密……”

“那倒不是……只是站长失言提起过一句而已,有个潜伏在言安代号顽石的,您知道吗?”林雨桐问道。

胡木兰还真知道:“是他?”

林雨桐便不再说话了,可胡木兰紧跟着便明白了,那副图上违和的地方,不正是石头,“但你怎么会把这个石头跟顽石联系在一起……”

“因为吴站长当时话里话外的意思,邱香山是知道此人的,而且早知道……”林雨桐就道:“邱香山这人,您接触的时间长了就知道了,他这人看着嘻嘻哈哈的,其实肚子里挺搁事的。”

胡木兰已经变了脸色:“回站里!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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