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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茅房?”林雨桐扭脸看他, 然后咧嘴笑了一下, “好啊!去吧!”

孙三寿一愣,继而大喜:“谢谢长官……谢谢长官……”一边说着,一边眼睛滴溜溜的朝楼下看, 这抬脚就要朝楼下跑。

林雨桐一把揪住, “就在二楼上,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孙三寿不自然的笑了一下,这里可是二楼,想跑?得从窗户爬出去吗?他慢腾腾的往二楼的厕所去, 好些人都探出头看孙三寿捂着肚子的好笑样。

当然了, 未尝不是看林雨桐的笑话。这要是将人给看丢了, 这人可就丢大发了。

孙三寿一进厕所就关了门,然后那些看热闹的就看见林雨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细线来,然后紧跟着就摸出一个手|雷, 这线在手|雷上不停的绕,也不是怎么绕的,最后余下一尺多长的线头。就见她将这点线头绑在了厕所门上, 一群人都吓的吸气,这孙三寿万一从里面拉门, 就直接引|爆|手|雷了吧。

这手|雷是m式的,爆|炸威力都有数。好些人已经偷摸的往出溜了, 这玩意虽然不足以把楼|炸|了吧,但紧挨着厕所的几个办公室受波及这是在所难免的。至于孙三寿,那就只能去见如来佛祖了。

林雨桐安装完就下楼了, 周天南拦着其他要下去的人:“干嘛呀!谁都别跑,沪上站被人这么炸了,是要笑死同仁的。赶紧的,想办法解开。”

那线线都绕成一团了,怎么解开?

有一行动队的,死活拉住厕所的门把,朝里面喊:“孙头儿,别拉门听见了吗?一拉手|雷就炸了,我们解不开这玩意……”

孙三寿本来在里面抽烟的,抽完烟才想着怎么突围呢。看看是从门出去,还是从窗出去。反正站长也不待见那个什么妖狐,都闹翻了。别管她想查什么,只要自己躲了,躲过这个风头再回站里就行了。出去之后跟站里的长官求求情,只是帮着推脱推脱而已嘛。就不信为了这个小人物,她那么大一妖狐会守在沪上。

可想象是美好的,如今门被堵了。外面将厕所门拉的可紧了,他也不敢真尝试,万一炸了呢?别人能跑,他就死定了。他可不敢赌妖狐不敢炸沪上站。那种级别的人,炸|了就炸|了呗。能怎么的?她最多挨训,自己呢?

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他叹了一声,朝窗户看下去。

下面果然就站着妖狐,仰着头朝上看,面带微笑,就差摇摇手说着一声‘嗨’。嘚嘞!也别求情让她把手|雷拆了,她在下面等着,那是自己不从二楼下去都不行了。

今儿认栽吧,老老实实的翻窗,老老实实的等着被收拾。

从厕所的窗户翻出去,扒拉着水管一点一点的滑下去,结果脚一挨着地,就割肉一般的疼。下面伪装着一把弹簧|刀,一脚踩上去,皮鞋底被穿透,刀尖扎到脚底板了。

好些追出来看热闹的不由的朝后一缩,这幸好是踩在刀上了,要是这地方埋一地|雷呢?谁能躲的开?早炸成灰了。

林雨桐还是手插|在裤兜,抬下巴问孙三寿:“你怎么回事?怎么那么不小心呢?刀是你的吧,玩到把自己伤了,你也真是能耐。”

孙三寿到底是当过土匪的,也算是一条硬汉。这扎在脚上了,血哗啦的,却始终是没喊疼。这会子把刀拔下来,鞋脱下来,再去看那把弹簧|刀。刀柄上赫然刻着一个‘孙’字,他蓦然一惊,可不就是自己的?再去摸藏在身上的枪,却也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孙三寿还有一绰号,人称‘孙三手’,早在当土匪以前,他就是成名的偷儿了。他自己嫌弃偷儿没出息,只被人家撵着打,哪里有土匪威风。于是就做了土匪了!但是老手艺一直是没丢下的。这会子,在最得意的地方接连被折了面子,他也服了,嘿嘿一笑,呲着牙朝林雨桐看。

林雨桐转身:“跟上来吧。”

武|器没了,脚伤了跑也跑不了了。不跟上来能怎么着,他单脚蹦起来,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

周天南跟在过来,“那个……地下室里是黑的,这些蜡烛我先给您搬过去凑活着用?”

林雨桐嗯了一声,到了地下室的入口,她开了门,伸手从周天南的手里接过箱子,还有他手里顺带来的手电筒,一边照着里面叫孙三寿先下,一边跟周天南道:“那个手|雷……你们把线剪了就行,其实另一头没绑手|雷,别怕,怎么拽都不会炸的。”

孙三寿正扶着墙往下走台阶呢,被这话刺激的一走神,单脚踩空,好悬摔下去。

周天南笑了笑,应了一声好,看着林雨桐也往地下室去了,这才转身走了。

知道跑不了的孙三寿特别配合,自己搬了椅子放在正中间的位置上,乖巧的坐着,等林雨桐把蜡烛都点起来。他还在一边热心的建议,“那个……这个其实没有火把好用。”

林雨桐转过身来,看他:“知道找你什么事吗?”

“就是章家的那个事……但我已经都还回去了。本来还要给赔偿的,但章家不要,这件事我知道错了,是要给处分还是要给别的,我都认了。”孙三寿一脸的冤枉,“真的,我承认我有眼不识泰山……”

“你何止是不识泰山?”林雨桐就笑,“知道章家的老底子吗?知道章家这回动用了谁的关系吗?”

孙三寿摇头:“不知道!”

“那位大公子。”林雨桐上下打量孙三寿,“就因为你,叫神仙为你打架,你好大的脸面。”她挑起大拇指满是赞赏,“你也算是沪上的一号牛人了。”

孙三寿面色一变:“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瞧瞧,这话说的多单纯!”林雨桐也在椅子上坐了,“说说吧,这事怎么着啊!我反正非得办一个人的,你看着办。”

孙三寿神色一动,这意思是这事还有商量的余地吧。

沉默了得有半分钟,他才咬牙道:“其实这事真不是我第一个起意的。我一管监狱管犯人的,但是手里真没多少油水。如今这清查逆产,兄弟们看的眼热,也想找几个钱花。章家的那位大少爷,我们可是当爷伺候的,真没有半点苛待人家。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那点钱吗?再说了,我们也不算冤枉了章家,那章家的少爷跟个女人打的火热,那女人就是个rb女人。”

“别跟我扯这些闲的!”林雨桐看他,“人是不是你下令抓的,没收人家家产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您要这么说,我还真无话可说了。”孙三寿摊手,朝后一靠,想当死狗试探一把。

林雨桐不跟他废话,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打开,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摸出笔递过去:“那就签字吧。”

孙三寿接过来一看:“认罪书?”

“签字!”林雨桐示意他,“赶紧的,我这边积攒的案子多了,没时间在你这里耗费时间。”

案子还很多?!

那我这更不能签字了。

孙三寿将认罪书递过去:“签字之后会如何?”

“送回n京,老板批了,直接送刑场。”林雨桐看孙三寿,“但是你不签也没用,只要我签了,就生效。”说着,她拔了笔帽叼在嘴里,抬手就要签字。

“慢!慢着!”孙三寿被林雨桐晃悠的不轻,你签字就生效干嘛来晃我一下。要知道你签字就说杀我就能杀我,我不是就说了吗?“您慢着……先别签字……我虽然是行动队的副队长,但是这队里也不止我一个副队。沪上跟别的城市可不同,以前沪上站,就分一站和二站。后来这不是合并了吗?可这站长只能有一个,如今的钱站长以前以前是一站的站长,合并后还是站长,不过二站的站长郝智郝站长就没那么幸运了,直接成了副站长了。连同一站二站的副站长一起,都成了副站长。所以,咱们站,光是副站长就有五位。情况比您想的要复杂的多。钱站长呢……虽然是站长吧,但能调动的也就是原来一站的人手,而二站的,八成还都是听郝智郝站长的……”

“哦?”林雨桐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你听谁的?”

孙三寿尴尬的咳嗽了一声:“我听……我能做到这个位置上,是郝站长提拔的,您说,我能听谁的。”

“哦!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受命于郝智?”问完林雨桐便一笑,紧跟着摇头,“你很聪明孙三寿,脑子里的主意那是一个接着你个。你叫我以为你受命于郝智,但实际上,你还是钱通的人,对吧?”

孙三寿诧异的看了林雨桐一眼:“好吧,我不跟您动心眼了。我也看出来了,动心眼我动不过您。这么说吧……我原本确实是郝站长的人,那是我刚投过来的时候。那时候我从工党那边逃出来,隐姓埋名在沪上。而那个时候,郝站长奉命潜伏于七十六号,那时候他为了窃取一个情报,需要一个开锁的高手……我身无分文到了沪上,就靠那点手艺混饭吃。恰好被他逮住了,从此我进入了jun 统,所以说……我们的渊源很深,我的身上贴着他的标签。”

“后来呢?”林雨桐又问。

“后来……”孙三寿摇头,“你知道我投过工吧?”

“嗯!”林雨桐点头,“跟投工有关?”

“是!”孙三寿苦笑了一声,“说实话,工党其实真挺厉害的,我也没呆多长时间,但很多方面还是被他们影响,比如……不抽大|烟,我戒了之后再没碰过。郝站长呢,当年确实是英雄。可这英雄在你们炸了rb特务机关那么多要员之后,一度非常颓废。因为rb人不再信任任何的异族,他被排挤在外。排挤在外就有一个非常可怕的事,那就是不能再完成任何任务,甚至连营救在监狱里被关着的jun统同仁也做不到。在那种情况下,他被申斥,甚至被放弃,你知道那种境况下,一边担心被rb人发现,一边又感觉被抛弃的感觉吗?从那时候开始差不多到rb人投降,这段时间里,他是在yao子里过的。那里有什么,女人和大|烟,整个人都废了。后来,两个站整合,因为后期他的不作为,站长归了钱站长。他退了一步。可这一退,就意味着跟权利失之交臂。没有权利,这钱就捞到的少。以前的老兄弟也都还念着当年的情分呢,可也总有像我这样的,不改换门庭,这行动队的副队长位子可就保不住了。这个……我不觉得是一种背叛。毕竟,凡是郝站长给下的命令,不管我多难,我都没推诿过,叫我执行我就执行……”

“比如……”林雨桐将笔合着,问了一句。

“比如第三监狱,秘密的……”孙三寿说着就顿住了,好似失言一般,“就是监|狱很多事情,他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再说了,这有时候监狱捞|钱也是挺快的。只要跟警|察局的那帮王八蛋联手,那来钱就更快了……”

林雨桐拍了拍桌子:“别扯远了。第三监狱怎么了,继续说!”

“第三监狱……会定期释放一批人……这些事都是我处理的。也是捞钱的途径……”孙三寿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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