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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雪薇心里暖洋洋的,有人维护的感觉真好。

“我还不是他的弟子。”

萧泽霁宠溺的摸摸她的脑袋,她的头发越来越柔顺,没有那么毛糙了,人也越来越精神。

“你以为老师收你为关门弟子是随口一说?那你就想错了,他老人家是一诺千金的性子,开了口就不会收回,除非……”

姜雪薇歪了歪脑袋,“除非什么?”

萧泽霁微微一笑,“你做了天怒人怨的坏事。”

那是不可能的,她这性子闯点小祸,打打小架,但闹大不现实。

她心里有一条线,做事非常有分寸。

姜雪薇抿了抿嘴,“我以为,前提是我得先考进复丹大学。”

要是考不进,一切都是浮云。

那倒不是,萧泽霁非常了解老师,“这是两回事,你考进复丹,方便带你,也更顺理成章。”

姜雪薇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你读这个学校,是因为许教授?”

“是。”萧泽霁没有瞒她,对她向来坦诚,能说的一定说,不能说的会闭口不言,但不会骗她。

“原来如此。”姜雪薇恍然大悟。

她还奇怪呢,他是京城人,没有特殊原因的话,第一选择应该是清北两所顶尖大学。

聊着聊着,终于轮到他们了,一进入餐厅,就见满屋子的人,桌桌都有人,服务员将他们带到一个桌子前,还在整理中,上一桌客人刚走。

所幸,人虽然多,但不是很吵闹,大家都自觉的小声说话。

大家似乎有种奇怪的意识,在中餐厅怎么闹都行,在西餐厅大声嚷嚷会被人嘲笑。

姜雪薇拿着菜单一目十行,“要一份菲力牛排,罗宋汤,土豆沙拉,烙蛤蜊,巧克力蛋糕。”

点完,她将菜单递给了姜爱华,至于萧泽霁不用看菜单,直接点了一份黑椒牛排和蘑菇奶油汤。

姜爱华犹豫了半天,“小薇,你吃的太多了,我们吃完了再点。”

姜雪薇虽然点的多,但她在发育,吃的很多。

“小叔,不要心疼钱,你要这么想,钱是王八蛋,花了咱再赚。”

她一直是不浪费,不吝啬,不炫耀的消费观念,在能力许可的范围内,挑自己喜欢的点,点多少吃多少,一点都不浪费。

人生苦短,对自己好点。

“哈哈哈。”隔壁有人笑了,“小姑娘,你真有趣。”

是个年纪发白的老爷爷,穿着西装三件套,非常老派的一个老者,头发梳的整齐,身边是他的老伴,同样的白发苍苍,穿着旗袍,有种三十年代淑女的气质。

魔都盛产老克勒,这就是啦!何为老克勒,就是二三十年代接受过西方教育的那一拨人,对衣着的品味与精致品质的追求到极致。

他们再穷,也会保持一种绅士的风度和生活状态。

这是摩登海派文化的一种符号。

姜雪薇举起水杯致意,浅浅一笑,“老爷爷,这叫幽默风趣,可盐可甜可爱。”

老夫妻俩被她逗的哈哈大笑,老奶奶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小姑娘,你很可爱。”

姜雪薇作主,帮姜爱华点了他家的招牌,炸猪排和意大利面。

餐食送上来了,姜雪薇摩拳擦掌,“来吧,我们先把这些干掉。”

坐在对面的萧泽霁不动声色的看了她几眼,见她熟练的拿起刀叉,嘴角微勾,放心的吃起牛排。

姜雪薇优雅的将牛猪排切开,切成小块,叉起放进嘴里,牛肉鲜嫩多汁,火候恰当好处,满足了味蕾,她忍不住笑眯了眼。

她一抬头就见姜爱华手足无措的坐着,没有开吃。

她压低声音指点,“小叔,你不要紧张,跟着我学,左手拿叉,右手拿刀,轻轻的切,手不要抖。”

姜爱华的炸猪排更偏近沪市人的口味,几乎每桌必点的招牌菜。

他试了好几次,才将猪排切开,放进嘴里时如释重负,不容易啊。

不知是不是自己努力的成果,他觉得炸猪排特别好吃,又嫩又香。

他心中越发的好奇, “小薇,你怎么会懂这些?”

看她举止自然熟练,好像吃过无数次般,是错觉吗?

姜雪薇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多看书多看杂志报纸,与时俱进,跟上时代的脚步,你也行的。”

她一套又一套的,把姜爱华忽悠的找不着北。

看来,要改改不爱看杂志报纸的习惯,多看看总没有坏处。

“小薇,你太厉害了,什么都懂。”

萧泽霁忍不住笑了,小薇真的很可爱啊。

一道不屑的冷哼声响起,“姜雪薇,你又在哗众取宠。”

姜雪薇抬头看过去,不知何时隔壁桌换人了。

她凉凉的打招呼,“你好啊,同班同学,你欠我的一万块什么时候还?”

是钱诗萍跟她的家人,一家四口长的挺像,女儿像妈妈,儿子像爸爸。

钱诗萍就是记不住教训,看到姜雪薇就要冷嘲热讽一番,说白了,就是不甘心作祟。

钱父胖乎乎的,脸圆圆的,挺着一个啤酒肚,脖子上一根粗粗的金链子,典型的暴发户。

“什么?萍萍,你怎么会欠人家这么多钱?你买了什么?”

他对儿女极为纵容,想什么给什么,零花钱都是一千一千的给。

虽然不能经常陪伴在身边,但都用钱弥补了。

“我……”钱诗萍很想赖,但看着似笑非笑的姜雪薇,知道赖不了。气鼓鼓的道,“打赌输了。”

钱母风韵犹存,年轻的时候肯定挺漂亮,此时拉长了脸。

“这位同学,你居然跟我家萍萍赌这么大,你父母知道吗?”

钱不是问题,但有种被骗的感觉,心里极度不舒服。

姜雪薇慢条斯理的喝着汤,姿态从容优雅。“哦,不知道。”

她就没打算要这笔钱,就是烦钱诗萍像绿头苍蝇似的围着她,不肯揭过这一节。

钱母盛气凌人的抬了抬下巴,“那我应该找找你父母,让他们好好管管你,玩物丧志,这年头小姑娘都怎么了,整天就爱打扮,学习乱糟糟的。”

穷人乍富,很容易飘,钱家人都有一种我家很有钱,你们全是穷逼的高傲。

其实,暴发户都会经过这一阶段,唯有靠时间沉甸。

姜雪薇眉眼平和,微微一笑,“我是第二名。”

钱母呆了呆,“什么?”

姜雪薇气定神闲的道,“高二年级五百多人,我是第二名。”

她成绩好啊,就是骄傲。

钱家人:……

钱父羡慕的眼睛都红了,他对自家一双儿女任何要求都满足,物质上给的足足的,但成绩都很差。

请了好几个名师补课,也无济于事。

“萍萍,她说的是真的吗?”

钱诗萍撇了撇嘴,酸溜溜的道,“也不过是千年老二的命,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却,她语气好狂啊,四周的人都想知道她的成绩,难不成她是第一名?

只有第一名才有资格挤兑手下败将呀。

姜雪薇不但不生气,反而表示认同,“确实不咋地,才第二名,我已经好好反省过,打算朝第一名的宝座发起了冲刺,钱同学,我们要不要再打一次赌?”

“不!绝不!”钱诗萍下意识的摇头,脸色都变了。

这妖孽又想坑她的钱了!

姜雪薇故意挤兑她,“你不是说我长年老二的命吗?怎么?对自己没信心?怕输?我们就赌谁能考到年级第一?别怕,这次不赌钱,谁输了,就要为对方做一件事。”

年级第一?打死她都不行。钱诗萍很想哭,这人太坏了。当着她父母的面,这分明是故意的。

钱父的心情很复杂,自家女儿的成绩他最清楚,还年级第一呢,前二百就谢天谢地了,“你们上次是为什么打赌?”

姜雪薇的眼晴微眯,“她当众羞辱我,刺激我,说我只配被她踩在脚下,所以我就跟她赌一赌,我能考进年级前十,就给我一万,如果输了,就当众给她读三千字的检讨,虽然我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不是这样的……”钱诗萍急的满头大汗,虽然大部分事实是这样,但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就不对味?

姜雪薇很诚恳的冲她抱拳致意,“这要多谢钱同学的刺激,我一发狠就来了个大爆发,直接冲上第二,这不,钱同学,你再来刺激我吧,我想考第一呢。”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