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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氏笑的合不拢嘴:“你真是有心了。”

窈娘看着解氏道:“娘亲,我想吃蟹黄包。”

解氏不好意思的看了沈临风一眼:“我这女儿不懂事。”

“没有,颜妹妹喜欢吃就好。”沈临风眼神亮晶晶的。

窈娘微微侧头,露出一截优美的粉颈,又听解氏在问沈临风最近在忙什么,沈临风笑道:“近日多半都是在修书,昨日还在翰林院留宿了一晚。”

“这般累吗?我听哥哥说翰林院的伙食不好,沈哥哥你都在哪儿吃?”窈娘插言。

听到窈娘关心他,沈临风爽朗一笑:“也没有那么差,我时常和同僚一起出去吃。”说完,他又问起:“怎么没看到伯英兄?”

窈娘打趣道:“我哥哥去李家了,怎么啦?你们每日在翰林院见面,到我家了,还想着见面啊。”

解氏赶紧打圆场:“窈娘她就是爱开玩笑。”

窈娘?沈临风心想真真是人如其名,窈娘淑女,君子好逑,方才是小姑娘在吃醋吗?他对猫儿狗儿过敏,有猫毛或者狗毛,都会不舒服。可是看到别人逗猫逗狗,似乎就是看它们的反应,现在他才意识到窈娘这般吃醋的样子也很好看。

还好,沈临风也怕窈娘尴尬,立马递梯子:“妹妹说笑了,我是专程来送节礼,也想着妹妹爱吃虾蟹,特地送过来的,虽然也算不得什么好东西,还请妹妹笑纳。”

“心意比什么都重要,上次我们在庄子上,就多亏了你们家中,还未来得及道谢呢。”窈娘也连忙起身福了一身。

沈临风也立马回礼。

还是解氏想留沈临风用饭,沈临风连忙告辞,解氏就道:“窈娘,你送送临风。”

这也是让小两口独处,沈临风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他一出来就偏头看着窈娘:“多日不见,颜妹妹,你可好?”

“还好,就是上次去庄子上,头发被虫子盯了,结果抠了流了好多血,拿回来的药也不好涂。”窈娘小声抱怨。

她本来以为沈临风可能会嫌弃的,没想到沈临风道:“是哪里?要不要我看看。”

“算了,现下也不方便看,我尽量让她们不碰到就好了。”窈娘摇摇头。

沈临风看周围的人也觉得不方便,他又很担心:“还是要请大夫看看,不能就这样子,纱窗也要糊好。”

“嗯,都听你的。”窈娘笑道。

快到二门时,她又道:“过几日我们做蟹肉包子,到时候让哥哥带过去也给你尝尝。对了,你会不会吃这些过敏?”

沈临风快速摇头:“我就是吴兴人,以前在家中也是常常吃的,怎么可能会过敏。”

“那咱们就说定了。”窈娘笑道。

沈临风临走时,还有些依依不舍,也不知道为何每次和她见面,他都觉得和她一点儿隔阂也没有,总有话题聊,而且很开心。

送走沈临风后,很快就到了中秋节,窈娘欢喜的过去赏月,还把自己画的十二花神图给大家鉴赏。

颜应祁见她们兄弟姐妹都会和睦,不由得感慨道:“人生难得的是花好月圆人团圆,如今咱们家里也算是做到了。”

甄氏笑道:“老爷说的是。”

解氏也道:“今年咱们家要办两桩喜事,二姐儿的喜事也提上议程,这也是她们姊妹最后在娘家过中秋节了。”

中秋节吃的是沈家送过来的螃蟹,解氏就对颜应祁道:“沈家哥儿有心,特地送了螃蟹过来,我吃着倒是很好,想着你爱吃蟹黄,所以特地让人做了蟹黄汤包。”

颜应祁很受用:“你让人做的,我就多吃一些。”

他是喜欢吃什么的时候,是真的吃的不少,可甄氏在场,她连忙劝道:“这蟹黄生性偏寒,您也少吃一些。”

真的有女子完全不吃醋吗?这不可能。

以前颜应祁至少表面上不会偏向解氏,但是现在随着他们一直在一起过日子,颜应祁和解氏那种默契都让她人不知刺痛。

甚至她还有一种为何颜应祁不喜欢她,就是因为她是忠言逆耳,而解氏则是什么都纵着他的缘故。

可解氏很无语,蟹黄包她自己都能吃半笼,更何况是颜应祁一个大男人。

再者颜应祁是个大人了,又不是小孩子,人生难得开心,但甄氏这般说,解氏也不会针锋相对。

颜应祁听甄氏这么说,倒是没在意:“没事儿,我自小就爱吃螃蟹,小时候我母亲早上还让人做蟹黄酱。”

大人们说话颇为微妙时,孩子们都不说话,颜景昭又敲了个螃蟹,旁若无人的吃起蟹黄,众人都看向他,他也置若罔闻,还对窈娘道:“好妹子,多谢你结了这门亲事,我听说他们沈家有人做河道海运的生意,天南地北想吃什么吱一声就有。”

“哥哥,说什么呢。”窈娘心想此时甄氏的脸还真的有可能气歪了,听说之前颜景昭就骂颜景璋绝对是烂泥巴,现下甄氏劝爹别吃娘做的蟹黄包,哥哥就直接砸蟹,也是够狂的。

颜景昭又转了话题:“父亲,听说周家被平反了,那陵光是不是能够来京了?”

颜应祁点头:“是这样,也是皇上突然提起来,又让刘指挥使去查了,现下周祭酒过世了,一切恩怨烟消云散。”

“这可太好了,这些年他没有一日浪费功夫,日后必定宏图大展。”颜景昭颇重义气,对周陵光这个朋友倒是一直记挂在心上。

颜应祁却道:“他若上京时,到时候你安排他住下。”

“是,儿子听命。”

窈娘却听出一丝不寻常的说法,因为父亲说的是让哥哥安排,难道父亲不在京里吗?现在她爹在吏部侍郎这个位置做了三年,快到廷推时,父亲想争取礼部尚书的位置,这是入阁之前的备选,否则父亲转到别部,或者是升任吏部尚书,日后要入阁就难了。

父亲绝对不是轻言放弃的人,难道发生什么了吗?

窈娘如此想着,但见颜应祁谈笑风生,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这些轻微的差别,甄氏也听在耳朵里,她心想难道丈夫这次升不了官了吗?这也不是没有可能。

龚次辅现在虽然需要帮手,但是清流现在觉得龚次辅实在是阿附执政,科道不知道谁在指使,流言纷纷。

中秋之后,颜景昭一早就去翰林院,看到沈临风了,就直接递了食盒给他:“公定兄,这是蟹黄包,家中让我带给你。”

“是吗?”沈临风早就期待了。

颜景昭见他的样子,忍不住道:“沈兄,你可真是好福气。我妹妹完全不会下厨,还说过些日子准备下厨呢。”

沈临风一听说窈娘要下厨,赶紧道:“别让她伤着手了,她是真的不会,上次在船上,她连茄子都不认得,说只是吃过茄子还没见过茄子长什么样。”

颜景昭心想,今日我若不问,还不知道你们好些事情瞒着我呢。

但他见沈临风这么心疼妹妹,心里还是好受的,所以笑道:“我娘不让她下厨房呢,是她自个儿要做的。”

“让她别做了,我们都是江南人吃的是一样的,我家里厨子多,哪里还要劳烦到她。”沈临风揭开食盒,就见一小笼蟹黄包,上面还有一张花笺,写的是露深花气冷,霜降蟹膏肥。

即便现在蟹黄包只是温热,有些冷了,他还是吃的很开心。

不过,颜景昭也说道:“沈兄,你可知晓周陵光?当年听闻和你一同在京中闻名的。”

沈临风眸色暗了暗,又恢复如常:“这我当然认识,只是后来没见过他了,也是很可惜。”

颜景昭笑道:“他在我家里住呢,过些日子指不定就要上京来了,这些年他虽然一直未曾参加科举,但与我来信时的文章我看过,却是越发好了,到时候介绍你认识。”

“好,那就多谢伯英了。”沈临风道。

颜景昭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我未来妹夫,况我们也是同侪同榜,这不是应该的吗?我敢保证我这位朋友绝对是位人才,到时候,咱们两家招揽过来,也免得落入人家手中啊。”

沈临风却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