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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宝,我是你姑姑啊,你还不认得我吧?”窈娘逗着怀里的小侄子。

这孩子一出生,父亲不在身边,外祖父被罢了官,李氏的心情也不是很好。窈娘间或抽空过来看看自己这个小侄儿,只盼着他茁壮成长,其余的别无所求。

李氏道:“他的大名还未取,祖父说孩子年纪小,太小起了名字反而被小鬼惦记。”

“我小时候也是怕养不活,先喊小名喊了好几年,养住了,爹娘才给取的名字。”窈娘笑道。

李氏总觉得还是小姑子命好,之前她还同情小姑子被婆婆折腾,如今看来公婆都不是妨碍,且丈夫还在身边。别看现在二姑姐倩娘是丞相儿媳妇,话说回来,谁好也不如自己好,文首辅本就是再度拜相,谁知道他还能撑几年?

文首辅一离开,将来官场还不是得靠自己?除非你是皇太子,否则,人走茶凉,谁还会理会你?

正想着,外面说沈姑爷来了,李氏莞尔道:“妹妹把孩子交给乳母,你快回去吧,年节下大家都忙。”

“原本想着今日过来看望嫂嫂侄儿,让夫君陪陪祖父,哪里知晓祖父不在家中,那我们就先回去了。”窈娘惋惜道。

李氏则道:“祖父很满足了,他老人家就喜欢沈姑爷,说他又会舞剑,棋下的也好,人更不用说,带着出去个个都喜欢。”

窈娘听别人夸沈临风心中无限欢喜,但还是有些不好意思道:“嫂嫂如今越来越会说话了。”

说起来她又想起前任嫂嫂关氏,关学士自从在哥哥的事情上落井下石之后也没讨到好,龚次辅离开后,他也随之被翻出不少事情,因此被迫辞官回了南京。

自然,她也留意到卢扇儿似乎并未和关家往来多少,不过,即便往来又如何?

况且,平日她也留意到卢扇儿,是个看起来恩怨分明,其实是个精致利己的人,这种人除非自己现在狗都能踹一脚了,否则,她暂时应该不会怎么样。

从颜家出来,窈娘和沈临风一起上了马车,沈临风人前还佩剑,上了马车之后就靠在窈娘肩膀上:“好累啊,今天真的特别累。”

“那我们今日让厨下做牛脊骨汤好不好?这样喝起来暖呼呼的。”窈娘抚摸着他的脸颊,又想他这般英俊,不愧是自己的夫君,她所见的男子中,还没有比他更英俊,更惹人怜爱的。

她不喜欢油头粉面,仪态太差,说话乡音过重,办事扭扭捏捏,还和她对着来的人,恰好沈临风完美避开她讨厌人的所有缺点。

沈临风抬头看窈娘:“娘子,你真好。”

“那是,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呀。”窈娘握住他的手。

今年各房都要准备过年,沈二夫人之前在大房账上支钱支的欢,现下到了自己家里,就精打细算起来。谁家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平日还得维持家中上百口的下人,请戏酒,裁剪衣裳,吃喝拉撒全部都要银钱。

她的银钱和窈娘存在票号吃利钱不同,她多半就是拿了现银买下许多寓所还有铺子田地,这些听起来不少,但是到用的时候也就不那么多了。

三房卢扇儿则是外账拨过来的,有时候还不够,听闻是三房之前为了沈巡抚的原配办丧礼花费不少,另外还有三郎沈临云成亲,婚丧嫁娶最是花钱。

因此,卢扇儿便和清大奶奶一起商量怎么过这个年,毕竟三房今年要单独请戏酒。

清大奶奶现在开始帮卢扇儿处理家务事,事情一多,和以前的想法也就不同了。生子方她正在吃,指不定很快就有会有孩子的,如今若是再把家宅大权掌握在手,她还能对外交际,如今连沈临清还要请教她通过她的关系。

故而,清大奶奶很是上心:“这往年我看大伯母都是很早就把柴火买一批来,天冷,总要用炭,到时候再买也就贵了。再有,庄子上也会送一部分过来,咱们京里的庄子两处,往年送过来的供给咱们一房是够的。”

前年颜氏还没进门,沈夫人入账的时候让她帮忙对,“鹿獐狍猪羊大概二百头左右,鸡鸭鹅兔也有七百百左右,炭火一万多斤……”

卢扇儿一听,惊喜不已:“这么多呢。”

“这是一年的量,说起来多,用起来也没多少。”况且清大奶奶还没说这些还要送到沈巡抚那里去。

看着是很多,但三房也就这两处庄子。

卢扇儿咋舌:“那大房岂不是更多?”

清大奶奶颔首:“大房据我所知,在吴兴老家就有四处庄子,在京里和咱们一样也有两处。原本我听大伯母提起说当年为了办老太太和老太爷的葬礼卖过两处,后来是大房的大郎建议大夫人又买了两处更好的地方,大夫人拿出几百亩做学田。”

“我看大房的下人比咱们二房和三房都多呀。”卢扇儿平日也是打听过的。

“那是因为颜氏陪嫁的下人多,陪嫁了几百人,颜氏嫁过来时送了两百多抬嫁妆,库房都快装不下了,这是其一,其二是大房进项颇多,在商队入股了不少,还有两家当铺一家生药铺,这些都是交托给临风在打理。”清大奶奶门儿清。

卢扇儿不解:“他不是官员吗?平日还要读书,还有闲功夫做这个?”

“这我们也不知道,反正我嫁进来时,就是他在打理了。他倒是个大手大脚的,有个孟尝的美名,平日里半丝半缕也要精挑细选,花费不少。你知道那个蔺泷吧,就是靠着他买宅子娶媳妇儿,咱们也不好说什么。”清大奶奶听着摇头。

虽说她也常常用小恩小惠收买人,但这个人必须有用才行,沈临风接济别人一接济就接济好几年,完全把钱扔在水里了。

卢扇儿则道:“那大公子虽然散漫,可是我看颜氏人年轻却精明。罢了各人过各人的日子,我们现下把年客准备好就成了。”

天色欲晚,今年的第一场初雪下下来了,不知不觉窈娘已经嫁过来一年了,可这一年却过的比她在闺中三年都慢。在闺中时,总觉得日子如同流水一样,一日重复一日,可嫁了人之后,自己当家作主,虽然没以前那么清闲,可是也很有成就感。

账本看累了,青黛上了一壶热茶过来,这香茗闻起来就有回甘之意,她赶紧抿了一口:“还真好喝。”

“您也忙了一天了,要不然歇歇吧。”青黛劝道。

窈娘打了个哈欠:“也不知道怎么,画画弹琴吟诗作赋我是一学就通,但是他给我出的这些什么算术,为何这般难呢?明明一模一样的问题,换一种说法,我就又不会算了。”

红袖便道:“我看您不是很会打算盘吗?”

“是啊,我也挺会算的,可是他出的那些题目根本就不是之计算就好,我怀疑他故意整我的。”窈娘哼哼的道。

刚走到外面的沈临风听到这话,瞬间哭笑不得,立马进来道:“我说让你别做,你又不服输,现下还怪我来了。”

“就是怪你。”窈娘故意不理他。

沈临风柔声哄着她:“好,是我不对还不行吗?”

窈娘当然也不是真的生气,她对沈临风道:“你既然回来,还悄悄的过来,是不是想偷听我说你的坏话?”

沈临风故作惊讶:“咦?你常常都说我什么坏话呢?可否说给我听听。”

一句话逗的窈娘笑的花枝乱颤,沈临风见她如此,看着她娇媚的容颜,还有昨日躺在他怀中那摇曳的模样,甚至于她玉足上的脚链,都让他想起来目光幽深起来。年轻夫妻干柴烈火也是常事,下人们知趣的退下了。

窈娘被他抱了起来,捶了他一下:“人家之前还以为你是什么正经人,偏偏总想着这档子事情。”

“我都快憋出内伤了,你还怪我,我已经是够节制了。”沈临风也很委屈。

他这一委屈,见妻子一松动,立马抱着她到床上,三下五除二就褪去她的衣衫罗袜,窈娘还不好意思说自己未曾沐浴,沈临风却已经是蓄势待发了,夫妻二人在里面胡闹。

顾妈妈先带着人下去厨房备好饭菜,青黛则对红袖道:“之前我听大姑娘身边的金盏说咱们姑爷和大姑娘在一处时,不是和咱们家大爷说话,就是骑马,说二人之间处的和兄弟一番,可你再看姑爷对咱们小姐,眼珠子都黏在小姐身上了,真是不一样。”

红袖斥责道:“你少说这个,上次你提大姑娘,姑娘就让你噤声,今后不许再提。咱们姑娘是何等人,不是那等痛打落水狗的人,大姑娘既然都当她不存在了,姑娘何必和这种人比。”

青黛连声道是,又打了一下自己的嘴:“还多亏姐姐提醒我,若不然我说了不该说的,姑娘该恼我了。”

“姑娘对咱们俩是没话说的,可是你也知晓的,姑娘也被暗算过几次,还好运气好躲过了,有些事情咱们觉得没什么被人家拿来做文章就不好了。”红袖苦口婆心道。

青黛也警觉起来,她怎么都忘记了上次姑爷不在家中,那游大的事情,兴许和二房还脱不了干系,沈家也并非净土。

却说沈临风和窈娘一共要了两次水,二人才一起吃饭。

窈娘摸了摸自己的脸,总觉得很热,沈临风见她脸上潮红,遂道:“明日我不出题了,你好好在家猫冬,别出去让自己受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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