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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记住了,谢谢刘局。”

“那你们忙,我先走了。”刘局依旧保持笑容,转身走向门口,步伐矫健,完全看不出是五十岁的人。

刘局走远,两人才像回过神来,面对面展露“逃过一劫”的笑来。

赵雷霆说:“其实刘局很强的,以后有机会跟你说说。”

孟思期心里想,不强才怪了,要不然怎么可能将路鹤和韩队这两个“水火不容”的狮虎镇压住。

两人从办公室离开,下午又匆匆和冯少民汇合,又汇入了紧张摸排的大队伍中。

好在终于有了进展,有人提供了游胜华的踪迹线索,说他在不同地点出现过,甚至还有买烟、买泡面之类的行为。

直到一个律师事务所的律师提供了最新线索,那位律师说,昨天下午有个长相类似游胜华的三十多岁男子,来事务所和他咨询业务,业务的内容是如果姐姐一家身亡,弟弟能否继承到全部遗产。

这天中午,冯少民带孟思期赵雷霆走访的时候,对讲机里响起了韩长林的声音:“我是韩长林,发现嫌疑人踪迹,在阳光小区内的小宾馆……”

冯少民马上回应前往集合,赵雷霆启动警车,拉响了警笛。

听到急促的警笛声,孟思期的内心顿时紧张了起来,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正式参与抓捕,她没有经验,但是却充满了期待。

警笛对犯罪嫌疑人是震慑,对行人是警惕,对警察来说,好像期待更多,期待第一时间逮捕凶手,顺利完成出警工作。

警车呜呜呜飞向阳光小区附近,很快就在小区侧门口集合了,警车一下子集合了五辆,韩长林快步下车,手上已经握上了手枪,唐小川则是身负武装,同是持枪。

孟思期第一次面对这样紧张的抓捕,心口咚咚跳,在车上,她穿防弹背心时手指竟然都微微不听使唤。

冯少民比较麻利,先下了车。

她对这些装备的穿戴还不是很熟练,赵雷霆等了她一会,提醒她防弹服带子没系好,然后一起下了车。

在一辆警车旁,以韩长林为中心已经围了七八名刑警,在这群身影中,她甚至看到一队成员罗肖国。

韩长林严肃命令:“都给我听好了,安全第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擅自行动。”

“行。”众人都响应起来。

“小孟,”冯少民突然看向孟思期,“你留在小区门口,配合民警疏散下群众。”

“啊?”孟思期怔了一下,防弹服都穿上了可是。

但是没人再为她说上一句话,这个时候谁都在关注抓捕的情况。

望着韩长林一行人从小门进入小区,孟思期有些小小的失落,不过她也没闲着,连忙去小区门口帮助民警对前来围观的群众进行疏散。

二十多分钟后,就听见有人在喊:“抓到了,抓到了!”

她回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中等头发散乱的男子正被唐小川和赵雷霆押解着往小区门口走来。

看来这次行动非常顺利。

下午,孟思期带着记录本跟着韩长林和唐小川进入审讯室,她依旧坐在一旁做笔录。

游胜华三十多岁,但是看上去有些显老,古铜色脸上有几处横肉,表情甚至有些凶。

被戴上镣铐的他在审讯室里好像并不安分,胳膊一直在微微抖动,面色灰暗,嘴唇一直在咬着,像是心有不甘的样子。

在问完基本信息后,唐小川义正辞严地说:“嫌疑人游胜华,现在证据确凿,请你仔细回忆杀害朱工友、游美华和朱心婷一家三口的全部过程。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证供!”

审讯室里的气氛很压抑,游胜华额头上已经染上了细细的冷汗,他嘴唇发白,哆嗦了一句:“我……我没有杀人!”

“砰!”韩长林猛地拍响桌子,“不老实是吧!凶器都在你屋子里找到了!”

“我,我真没有杀人!”游胜华又在辩解。

“行,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韩长林咬着后牙槽说。

唐小川按照流程继续说:“游胜华,在香江大酒店原先的地址,也就是老步行街上,你和死者游美华,也就是你的姐姐,曾共有一间店铺。但是在一年多前,因为酒店开发,店铺拆迁 ,开发商龙城企业赔付你们一共六万元,但是游美华却拿走了四万,你拿走了两万。”

“由于分配不均,你和游美华曾在开发商大厅扭打在一起,后来又多次到龙城企业闹事。游美华为了息事宁人,所以借口赡养老人多要了两万元。”

“但你母亲被游美华接到城里后,才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

唐小川说到这儿,游胜华的眼睛已经有些红润,手指在不断微微颤抖。

唐小川继续说:“因此你认为是你姐姐游美华害死了你母亲,而且私吞了那两万元,你在一年多时间多次向游美华讨取这两万元,但是都没有结果。也就是三周前,你在村中向好友高正国借了一把水果刀,进城后,住在大兴宾馆,并且多次联系游美华,甚至在十月十六号下午吵了一架。”

“十月十六号晚上八点钟左右,你约好了时间,到了游美华家中,但这次对方仍没有还钱的打算,因此你恶向胆中生,把你两年来的怨恨全部泼洒了出来!”

说到这儿,游胜华的唇齿在轻轻颤动,发出哒哒的响声,他眼睛通红,情绪失常,突然,他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这一异常举动让在场的人都有些怔住,听着一个粗壮汉子的哭声,审讯室里显得很诡异,片刻后,孟思期问:“韩队,我要不要去给他倒杯水。”

韩长林点了点头。

白开水放在桌上后,游胜华仍旧抽泣不已,韩长林拍了拍桌子,水洒落几滴,“游胜华,别装了啊,你这样是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的。”

游胜华终于抬起头,一张本来结实的脸竟然泪流满面,他依旧抱住那句话不放:“我没有杀人,我没杀人……”

韩长林严厉说:“那你说说,十六号晚上你到底干嘛去了?”

游胜华抹了一把鼻涕和眼泪 ,缓了缓说:“我着实想过拿刀子去吓唬吓唬她!但是我犹豫了,我没有那么做,那天晚上,我带了一把刀子,到小区门口转了一下就回去了……其实我骨子里还是怕她……”

“第二天我听到了美华的死,当时我害怕极了,就找了一个地方躲了起来,生怕有人怀疑我,但是我没杀人,同志,我没杀人,我连杀鸡都害怕……”

唐小川问:“你为什么要去律师事务所咨询你姐姐一家死后财产继承的事?”

“我……”游胜华支支吾吾地说,“我就是想她家没别的至亲,又有那么多钱,那些钱总得有人继承吧……”

似乎对游胜华的审讯没有找到一击致命的突破口,韩长林沉思了会,他在等那把凶器的检测结果,如果检测到血迹,那么大概率就能给游胜华定罪。

这时,审讯室传来敲门声,韩长林兴奋了几许,示意唐小川继续,他推开门又关上,敲门的是痕检科同事汪维。

汪维将封着凶器的袋子和一份检测报告晾在韩长林面前,“韩队,这把水果刀没有检测出任何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