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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世锦赛跟世青赛一样, 需要超过最低的分数线,也就是最低技术分标准线。

每一年国际滑联都会公布赛事的MTS——Minimum Technical Score,A级赛都有参赛的最低分, 过了才能参加,否则的话即使所属国家有名额, 也是没办法送人去的。

要求的是T分, 也就是技术分, 对很多人来说, 达到这个标准线是有些困难的。

比如男单要求短节目28的mts, 整个SP的分数就要有50+了,而且mts的T分还是硬线,是必须要达到的。

对于那些没有3Lz以及33连跳的大部分选手, 由于他们的技术水平限制, 跳跃分值不高, 旋转与步伐定级也无法拿满, GOE更是不一定能加上, 这样来算,意味着他们的节目不容许有失误。

别人的纸面BV有40,他们只有30, 如此一来, 失误就等于失败。

可能有七成的选手们都为mts困扰。

像是以前, 齐妍、陶宁的粉丝们就会扒着这个线来抠,希望妹妹们赛季能够刷出一个不错的SB, 这样的话下个赛季也能多参加比赛, 从而慢慢提升自己。

这个时候, 分数被承认但又无门槛的B级赛,就成为了最好的刷分机会。

而且它还有积分, 这样就很划算了。

B级赛与A级赛不同,交钱就能进,打分还相对宽松,赛事多竞争性弱,为了mts刷分的最佳选择。

——广告语。

今年的世锦赛之前,二月初的时候,国际滑联更新了参加世锦赛的mts,与赛季初的那一版相比,这次三个项目的划线低了许多。

男单、女单、双人,长短曲都降低了2~5分不等。例如女单,SP从28到26,FS从48到46。

但冰舞没有任何的改变。

这也导致了,我国在世锦赛上,没有办法依照“ISU注册会员国拥有一个名额”的优势,派出一组冰舞选手——目前没有一个组合过了最低技术分标准线。

丛澜在翻论坛的帖子,她没有比赛,很清闲,大洋彼岸的情形又未可知,训练间隙摸鱼的时间里,就上去瞅瞅大家伙在做什么。

于谨没拦着,反正现在不是她的比赛周期,首页一般刷不到丛澜的坏消息,就算有人提起她也是夸的。

氛围不错,还有利于选手加强信心与荣誉感,是好事儿。

于谨低头忙自己的去了。

【所以为什么我们冰舞不派人去刷B级赛?土耳其的那一对都能过mts!】

【太亏了吧这也……那到时候只能新赛季去落选赛争夺名额了】

【三个项目都降低了mts唯独冰舞一个都没有变,对TC(天朝)一点都不友好啊!】

【ISU真是敛财有术啊,到这个时候才公布mts,之前去刷b级赛的男单得骂死他们吧?】

世锦赛的名额上,男单去的是楼翎,女单褚晓彤,双人是三组。

女单就是想让褚晓彤争三保二,所以只派了她一个。

男单这里,卓铮伤病反复,易儒又不是很稳,他没升组,成年组的节目时间又多了半分钟,并不适合派出去。

双人就不用提了,舒傲白俞寒、安凝思顾示,还有老将林璇徐丹宁。

冰场外休息室的长凳上,几个人边吃东西边跟丛澜一起看贴吧和论坛的实时分享。

卓铮:“说到刷分,Dirk、Vincent、Eddie他们报了好几个B级赛,终于把技术分提了上来,没想到临赛前又降低了,四大洲的时候就听他们在场外吐槽,说钱白花了。”

是欧洲的几个男单,他跟他们的关系还算可以。

参加比赛除了报名费,还有住宿、交通、吃饭,请教练陪同等等,这些全都要自己包的。

所以就算B级赛的报名费没多少,实际上隐形花费很客观的。

梅山雁想起来:“教练说,明年主席打算让我们都报B级赛练练手。”

丛澜感慨:“有钱了啊这是!”

国家队是自从张简方接手以后,运动员们才陆续增加了B级赛的选项,之前就算可以出去也不报名的。

没钱,还要办签证,反正一堆事儿吧,最后没人乐意干。

日本的选手们倒是几乎人人都能去一站B级赛,他们那里还可以募捐训练费用,群众们也挺乐意支持花滑选手的。

易儒笑了笑:“我听说,明年打算青少组的分站赛名额全都派出去呢!队里不够人数,就往地方去问。”

丛澜惊叹:“哇塞——真的好有钱啊!”

梅山雁轻轻地撞了她一下:“那还得感谢你呀,冠军!给她们挣了七站的名额!”

卓铮也是笑:“对,我们的大功臣!”

他回忆往昔:“以前我们连名额都不够的,现在好了,还能多出来。”

丛澜得到了世青赛第一,就等于下个赛季的七站Jr分站赛,兔子每一站都能有两个女单名额。

要是派满,就是7个小女单都能有两站。

万一谁的成绩好了,杀进了JGPF,便又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

去年她也是第一,但2012赛季却没有这么多人出去比,只跟着双人派了四站,利益最大化嘛,其他的分站要去又是一大笔钱。

后续梯队的建设太重要了,出了一个丛澜,张简方贪心地想要第二个。

青少组这里,也许有的人就缺这么几次机会。

不是谁都能年少成名,一出道就是世界中心,很多人属于厚积薄发,是慢慢起来的。

不练不比,又怎么能进步呢?

只拦着在家里在国内,不如丛澜就不能出去省得浪费钱,这又算是什么道理?

张简方很知道这一点,他也想让这个队伍变得越来越好,不是只有丛澜站在那里。

假设,如果有一天她发生了意外,可以有人迅速顶上。哪怕没她做得好,至少为丛澜分担压力,撑过这一节。

不仅是女单,其他三项也要如此。

这些部署都是一步步来的,张简方心里有数。

易儒八卦:“对了,前不久部里退了俩教练,你们知道吗?”

丛澜:“说说说说!”

梅山雁也直勾勾地看着他。

卓铮敲桌(凳):“说说!”

易儒:“就那个谁嘛,半桶水!自己技术动作还没搞明白呢就去教人了,前两个月还把冰舞的托举认成了旋转,他都没出门比过国际赛,倒是敢来当教练了。”

丛澜:“……那这是有点呲了。”

易儒:“不过他后台硬,是那个王主任的侄子。跟老张办公室吵了一架,我那会儿特别想听,就拎着拖把装成去门口墩地,站那儿听了好一阵子,笑死,我跟你说,老张骂人的那嘴是真的损到家了。”

梅山雁抗议:“喔,这种热闹你都不喊我!”

易儒:“别闹!就你这身板,到那儿就能被老张认出来。”

梅山雁:“QAQ。”

听八卦凑热闹,是全天下的人类都无法拒绝的。

丛澜把她爸亲手做的芒果奶昔塞给了易儒,渴望地道:“亲哥,快!重复给我听!”

梅山雁有样学样。

卓铮在旁边笑个不停。

易儒接了两人递来的食物,大方道:“好,我这就给你们细细地学来!”

丛澜:“别摆架势了赶紧的!”

易儒被打断了施法,讪讪地缩回了手:

“哦,是这样的。王主任说你不知道他是我侄子吗张简方你这么不给面子小心我也不给你面子。

老张直接骂,最新规则都不知道,天天抱着个杯子在场边看,连冰都不敢上,带的选手成绩一天比一天差劲还不让孩子来告状,我要不是冷不丁过去看,我还真不知道手底下有个这么破烂玩意儿!

给他开的工资发的福利拿出来我都能培养一个丛澜了,他什么垃圾啊值得我花这么多钱供着吗?你还不给我面子?呵,明年冬奥老子手底下出两块牌子,你看我还需不需要你给我面子!”

丛澜战术后仰,敬佩极了。

梅山雁愣住了。

卓铮点头,肯定道:“是老张的调性。”

“那是,我死命憋笑在外面趴门上听得一清二楚,特意背下来的!”

易儒戳开芒果奶昔,喝了一口润润喉:“嗐,也不是他想这么不给脸,都是同事嘛,不至于。就是吧,王主任一天上三回门儿,还说那xx啊是学生不行,他要是去带丛澜肯定也是名师!”

这话不用问就知道,是那个侄子学给她的。

一个教练,把自己学生不出成绩的原因,全赖在了学生自己的身上。

说到后面“王主任”仨字的时候,易儒是掐着嗓子学她说话的。

丛澜:“怎么又扯我身上了?”

易儒:“你还不知道啊?于教练在会上说你有现在的成绩都是自己出息,他没什么作用。这话是谦辞,咱们正常人都知道。耐不住智障不晓得啊!”

卓铮接茬:“就真以为换来带你的话,他们也能出这成绩,成为国际教练,跟着你拿奖拿到手软。”

丛澜一脸的一言难尽:“……”

梅山雁:“……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易儒:“然后老张就内部分批给教练们搞了个测试,新规则啊、冰上训练啊,他一个个盯着过来的。又揪出来了一个滥竽充数的,就那个双人的老齐。”

丛澜听完了以后觉得周围的世界变得好大啊!

她激动:“原来部里还有这么多热闹!”

卓铮:“老多了!你就是不关注,真扒起来,说上四五天都不带消停的!”

几人搁这儿聊天,也没人管,吃吃喝喝又是快乐的一天。

聊着聊着又说回了世锦赛上。

卓铮:“其实最低分数,也是今年成绩实在不怎么样,国际滑联临时决定改的。四大洲时候参赛人数就不多,喏,女单才20个人呢!”

连四组都凑不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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