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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至今,于谨都没发现有什么地方是不合理的。

他对这事儿也很纳闷,跟张简方还聊过,总教练很激动,认为丛澜是一个很好的教练员苗子。

于谨直接无语。

他把这话跟丛澜重复,当时丛澜的表情跟他一样,特别的不知所措。

丛澜:误会了不是?

她生怕于谨也有了这个念头,当即就解释,说她这是直觉,对其他人没什么用。

好险算是掀过了这一篇。

初晓山还在那边说着:“我们经过这两年的分析研究,与科技公司展开了合作,联系了运动测量团队,加上一些黑科技,助力明年的冬奥。”

软件是找科技公司专门定制,整套装置也是花了大价钱配置的,张简方赌上了部里近一半的经费。

初晓山看了眼时间,还有空,他就干脆跟大家介绍了一下这个地方。

“这边是视频采集分系统,主要是进行运动视频拍摄,一会儿我们去那边上冰,这里建了冰场。”他道。

怕这群运动员不理解,他好脾气地用最简单的说辞向大家科普着。

丛澜边听边在这里溜达了一圈,脚步轻慢,与她往日风风火火很不相同。

最后,她确定,张简方搞出来的这个东西,真的有点偏向她意念空间里的模型系统。

很有意思。丛澜不由笑了起来。

高科技辅助运动,这样一个想法能进入到花滑,未来,国家队一定会变得更好。

·

孩子们在冰上测试,张简方跟着十几个人在场边看那个大块头机器里反馈的数据。

赵安泊:“你看,这里就是去年到现在,丛澜的数据变化。”

页面上出现了一个小人模型,旁边还有不少的动态图示。

赵安泊:“她的技术水平稳定,采集上也特别方便,一周跳、两周跳、三周跳,戴上设备也不影响。而通过这些小的传感器,我们甚至能够得到她每一秒的呼吸情况。”

他扭头:“这些参数,都有助于我们对她的技术动作进行精细量化的评估。”

于谨点头:“对,我之前也是收到了资料,针对性地改进了丛澜的训练方案。另外,褚晓彤的3A,最典型。”

他是跟着老丁一起秃头的,褚晓彤这个3A出得难,背后有着无数人的努力。

赵安泊调出来了褚晓彤的数据,上面的模型相对来说没有丛澜的那么精密。

“她现在三周跳的数据还没传过来,传感器有点影响她的动作,可能要等上一段时间了。”

目前使用了十七个小型传感器,重量有二百多克,快抵得上一件不加钻的女单考斯滕重量了。

这些额外的、不怎么均匀的重量,对于褚晓彤是累赘,她测算收集数据就没有丛澜那边顺利。

但是没关系,多来几次,总是可以的。

赵安泊:“中间没跳起来,错误、失误,也是我们需要的。”

张简方点头:“明白。”

他问:“测完队内所有运动员,要多久?”

赵安泊算了算:“丛澜能一次上三十多个传感器,但其他人不行,得分批。至少半个月。”

他歉意地道:“器械还是有点大。”

这已经是他们能找到的最佳设备了。

张简方没为难他们,示意:“行,先紧着一队来,结果尽快出。后面的二队三队,还有新纳入的小队员们,排在后面,他们不急。”

直指冬奥,自然是以丛澜她们为先。

赵安泊:“可以。”

他们忙了很久,从天亮到天黑,一行人就没有停下过。

丛澜跟褚晓彤结束了以后去吃完饭回来,这群人还在现场收集着。

双人那里,舒傲白俞寒不厌其烦地测着他们所有的技术动作。

这是一件很麻烦很累的事情,但没有人抱怨。

·

花滑部里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陌生面孔多了许多。

丛澜这两个月在练体能,她要上四周连跳,想把这个技术稳下来,就得增加肌肉力量。

轻飘飘的四周,很容易过不去发育关。

于谨:“吃呗,可以放肆吃了。”

丛澜:“……那你咋不说,吃完还得练呢?”

想出肌肉可不就是要先吃么,吃东西是快乐的,增长体重时期把不住轴心是痛苦的。

于谨幸灾乐祸:“四周多好看!”

丛澜:“呵呵。”

于谨比了比她身高:“你是不是长个了?”

丛澜比了个巴掌,超级开心:“一米五五了哦!”

于谨咂咂嘴:“还行,说不准能长到一米六。”

一年长了两公分,也真是够呛。

丛澜:“……”

嘚瑟突然消失。

于谨:“心率带记得一会儿交给我,别带回家了。”

丛澜喝了一口水:“哦。”

于谨:“行了,练滑行去吧。”

她的训练量增加了不少,基础课倒是一直没放下过。

于谨很明白滑行对于她跳跃的助力,并不会在这方面缩减时间。

而且丛澜还有着别的作用。

滑行很枯燥,最近国青队这群小孩子有点憋不住气,眼看着丛澜每天的3A、4T练得嚣张,就纷纷表示自己也想练跳跃,觉得滑行没什么用,跳跃才是最重要的。

于谨整治这种浮躁心态很有方法,当即就借了丛澜过去给滑行课的老师。

——丛澜这么强了,每天还得练滑行呢,你们还能越过她来?

不得不说,这招儿确实管用,一众人老实了下来,馆内的浮躁之风慢慢减弱。

于谨:哼。

主管的滑行教练在最前面,后方是丛澜打头领着一众人,特别是国青队的,时间完全跟着丛澜的训练表在走。

变刃、舞蹈动作等等,捎带着全给练了。

丛澜可以不练旋转,但滑行是每日必练的,再基础的动作她都会老老实实地练够一定时长,带着小孩子也没什么影响。

苏芯望着丛澜的背影,只觉得分明是同样的动作,丛澜做得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她14岁,我13岁,只差一岁,为什么差别这样大?苏芯暗暗地努力,想着能朝自己的目标更近一些。

对于她们这群小女单来说,以前喜欢国外的选手,现在全部都喜欢丛澜。

她就是她们的榜样。

结束后,丛澜滑到场边,套了冰刀套去给自己接水兑运动饮料。

回来后,她从兜里拿出来一管吃的,低头捏了捏果冻,有点不是很想吃这个东西。

苏芯溜达过来,不好意思地问:“澜澜姐,你能教教我旋转吗?我老是位移。”

她属于偏胆小的那种,教练都不敢对她发脾气,语调重了她都会下意识抖三抖。

跟其他选手们也偏生疏,只有秋翠宋茗茗两三人跟她关系近些。

丛澜日常见了跟她打招呼,苏芯就会害羞地躲去一边。

这会儿突然来找丛澜问旋转,让她惊讶了一瞬。

不过丛澜很快收敛了讶异,点头应道:“可以啊!”

苏芯欢欢喜喜地像个小跟屁虫的耷拉在丛澜身后。

丛澜又摸出一份果冻给她:“尝尝,这个味道特别难喝。”

快乐接过正要道谢的苏芯:“……”

姐你好不走寻常路啊!

丛澜:“哈哈哈哈!但是是真的难喝,没骗你。”

她三两口就喝完了,给苏芯打了样:“要这么快地喝完。”

前后不到三秒,趁着果冻不注意,连忙解决了它。

苏芯喏喏:“……知、知道了。”

馆内训练欢乐多,这个休赛季,没有人是清闲放松的。

丛澜晃了晃水瓶,将粉末冲开,透明的塑料瓶身显现出了里面橘黄色的液体。

喝完水,丛澜将水瓶放在冰场围栏顶端,在苏芯的期盼下转身跟着她向场内滑去。

左手腕上,又增加了一颗金色的串珠,六月中旬生日已过,她现在15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