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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是最高的赛事标准,请的是知名专家团队,技术杠杠的。

就杠成这样啊?

回到于谨跟前,教练问她怎么样。

丛澜拧开自己的魔法紫色药水:“凑合吧,不好不坏。”

于谨:“那就行。”

他这才注意到丛澜兑出来的运动饮料,脸上一言难尽。

丛澜:“干嘛干嘛干嘛!我喝又不是你喝,你嫌弃什么!”

于谨敷衍:“没嫌弃,你看错了。”

丛澜翻了个白眼。

瞎扯两句有利于放松心情,丛澜放下水瓶,用力地拍了拍软垫。

很好,很舒服,比冰凉的金属围栏要好摸一点。

但好摸并没有什么用。

在外训练其实不怎么好,私密性与自由度都不够,丛澜进入状态后不喜欢观察别人,只是其他人不是这样的。

有教练和工作人员摸进来,站在一边盯着丛澜看。

主馆就是到时候要比赛的场地,四面八方都是观众席,能盛下很多人。

同组的其他选手也忍不住地朝着那个很快就开始跳3A的身影看去。

大概是在冰上热好了身,丛澜脱下队服外套递给了于谨,脚下蹬冰加速,贴身的训练服方便动作,她做了一个逆时针的转三进入3A,“嗙”的一声落冰,滑出姿态很漂亮。

其他人:“……”

酸死了酸死了。

别人至高追求是3A,她随随便便就能跳出来,老天真是不公啊!

所以说,跟其他不怎么熟识的选手在外半公开训练,还有一个弊端就是,很容易被打击自信心。

尤其是冬奥,在本来就紧张的基础上,更丧了。

噼里啪啦,这块冰上在随后摔了不少的人。

·

索契的设施没有想象中的好,但也不算特别差劲,丛澜他们适应起来不算慢。

团体赛将在开幕式之前率先进行,中间会断一天去搞开幕式。

2月6日,男单和双人SP;

2月8日,冰舞和女单SP,及双人FS。

至此,双人结束团体赛,选手们开始一心一意备战单项。

2月9日,男单冰舞女单FS。

时间还是比较紧凑的,特别是对于要连比全场的五个国家来说,总有选手要累个半死。

丛澜:“只换两项的设定不太合适啊,有的国家名额多,人家就乐意换人,凭啥不给换?”

于谨:“凭大鹅是举办方。”

丛澜:“……”

于谨一想到这事儿也乐:“不过他们也挺后悔的。”

丛澜:“说说!”

大鹅男单这一次只有一个名额,在新血液与老将之间,他们选择了后者。

于是,冰上皇帝再度出征。

但无可否认的是,增加了团体赛,就等于人要在短时间内连比四场,虽然中间能有三天的恢复期,可谁不知道一场比赛消耗的精力格外大呢?

这又不是冰演。

大鹅冰协想搞事,这半年来一直在为“虽然名额只一人但特殊情况下依然可以换人参赛”而努力。

他们想让选手比完短节目,再称病换人,修整后去参加个人单项。

结果被选手拒绝了。

同时,国际奥委会重新声明,如果有选手在团体赛称病退赛,那么就不能出现在其后的个人赛中。

大鹅:……艹了。

阿美莉卡和欧洲国家:咦嘻嘻。

丛澜听完:“天下乌鸦一般黑。”

于谨:“规则是前两年就出的,谁知道13年世锦赛名额会挣不够呢?没办法,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反正大鹅是一定要拿这块团体金的,预先提交的名单里,上的都是一号选手,哪怕女单有三人可以替换,最后还是让V仙自己打两场。

丛澜擦完了自己的冰刀,倒着把冰鞋举起来,放在眼前查看冰刀的情况。

“师傅跟来了吗?我刀要磨了。”她说。

于谨:“来了,一会儿去找他就行。”

冰刀是刃,冰鞋是武器,缺一不可。磨刀师傅更是仅次于教练的重要存在,早就被列在了随队名单里。

丛澜:“其实我带了好几双刀。”

但这不妨碍她去磨一磨刀。

于谨:“明天先比男单和双人,不过你们得入场。”

侧边有一溜的观赛区,就跟WTT的KC区似的,每个团队都有自己的位置。

丛澜看到了,很寒碜,是一字排开的深蓝色隔间,位置特别的挤。

“我跟小白他们去试了试,发现想大家都坐下的话,最好能让双人就占一个位置。”她道。

于谨下意识的:“双人怎么可能只占一个……哦你是说男伴抱着女伴吗?”

丛澜叹气:“太窄了!”

说是两层,实际下面比上面要少一个位置,因为有个小台阶。

大家坐下后得肩膀挨着肩膀,大腿挤着大腿,不然的话坐不下那么多人。

丛澜掰着指头数:“我和梅山雁,双人两组,然后是一个男单一组冰舞,这都九个人了。”

于谨:“挤挤就坐下了,离得近还方便你们聊天吐槽。”

丛澜:“……你甭想骗我,现场观众那么多,脑袋后面就是人,还有一堆摄像师扛着单反,指不定有谁会唇语呢,你以为我傻啊?”

八卦当然要在私下啦,外人面前得收敛。

不过丛澜很兴奋,马上就要正式比赛了,团体赛虽然没有单项赛那么刺激,因为他们的目标不是夺冠,但这也是冬奥赛场的赛事啊!

“嘿嘿,我竟然真的要参加奥运了!”

到了这个时候,她才真的有了要参加冬奥的实感。

·

观众们是提前进场的,不比赛的选手坐到了打call区,丛澜左右看看,大家都很挤,最宽的第二排只能坐下四个人。

勉勉强强吧。

要比赛的人在后台热身,教练随行,其他不比的在这个一线观众席上,享受极佳的观赛视野。

丛澜:“体验感很好啊!”

这不比VVIP的票要值吗?

梅山雁:“你昨天还嫌弃挤得慌。”

丛澜:“我现在也嫌弃。”

观众席没有坐满,空位置不少,不过粗略一瞅,人也是很多的。

KC区在另一边,空间比较大,背景墙是蓝色的底,上面有用白色细线条绘制的俄罗斯当地纹饰,中间地面上是个深蓝色的长椅。

比完赛的选手和团队可以在这里加油鼓掌,跟WTT差不多的设定。

只不过感觉没WTT热闹,可能还是冬奥气氛的影响吧,大家难免会严肃许多。

丛澜无聊地打量着周围,看到大家都有些紧绷。

团体赛的个人出场顺序是选手的世界排名倒序,不抽签,谁前谁后就看参赛者这三个赛季的积分成绩了。

无可否认,最后三两个出场的,在P分上是最占优势的。

丛澜接过队长曾绍唯递来的小旗子,晃了晃,发出来了簌簌的声音。

安凝思顾示两人正在低头拆国旗的包装袋子,拿出来后小心地抖了抖,试图减少上面的折痕。

丛澜坐在这里看了过半,一场不到三分钟,短节目唰唰唰地就过去了。

“该楼翎了吗?”梅山雁紧张地询问。

丛澜的手被她抓住,感觉到了梅山雁手心在出汗。

丛澜反握住,淡定道:“马上了,这个比完就是。喏,已经出来等着了。”

梅山雁立刻看去,果然发现了楼翎的身影。

“啊,虽然不是我比,但是我现在腿都软了。”她苦笑。

赛场有没有观众真的是截然不同,她在主馆训练的时候就紧张得要命,没想到这会儿居然会发起抖来。

丛澜用力地握了握她:“没事,今天软了,等到自己比赛了,就有经验不软了。”

说她不紧张也是假的,梦寐以求的赛场就在眼前,上万人的场子,象征着冬奥的蓝色,入目所及就是五环,还有sochi的字样。

这是大奖赛无法比拟的,也是世青赛不能相媲美的,冬奥四年一届,果真有其独特魅力与地位。

单单是身处赛场,就能感觉到肩头重重的压力。

丛澜突然很庆幸可以有一场团体赛作为冬奥的开端。

张简方不给他们下任务,让大家轻松不少,没有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在滑,有这么一场甚至可以说是“试错”的机会,等于给他们了一次能够重来的冬奥。

“你就当是在玩游戏,删档重来,没有成绩但是有了经验,有了手感。”她轻声地说道。

梅山雁愣住:“……咦?”

看到楼翎上场,曾绍唯开始轰人:“走走走!去KC区!”

比完就清场,换下一个选手所属的国家队来,大家的动作都很快,衔接上跟排练过似的。

丛澜腾地就站了起来:“走!”

几个人前后离开等待打call区,很快就绕到了KC区。

楼翎的教练正在场边围栏上跟他简单地说着什么,两人互相点头,楼翎转身蹬冰往场地里滑去。

广播中介绍了他的名字和国家,以及短节目的曲目。

而在央视直播的解说中,因为上级要求对项目规则不厌其烦地进行介绍,以求看电视凑热闹的观众也能对花滑有一定的了解,孙娅然在今天的第一个团体男单上场之前,就已经开始重复本次冬奥的团体规则了。

积分、选手情况、技术动作……当真是不厌其烦。

陪同她一起解说的,是国内曾经的唯一ISU级裁判长宋老宋悯辄,他早已退休,但一直在关注着花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