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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谨:“今年比赛确定下来了, 成年组GP正常举办,虽然目前GPF在赛程里,按照当前的全球趋势来看, 我觉得下半个赛季够呛。”

他很是苦恼,这俩月白头发钻得飞快。

现在已经是八月了, 两周前ISU举办了线上会议, 之后宣布2020/21赛季的Jr大奖赛系列赛事取消, 所以今年没有了JGP和JGPF。

昨天3号, ISU新消息是说, GP正常举办。

柳珈这边也是一团乱。

由于赛事报备在五月就要安排,基本上六月就得确定下来,时间早的时候可能五月就递交给ISU了, 她这边休赛季一到就很忙碌。

今年变动大, 赛事举办要看各个国家的出入境要求, 对当地冰协的医疗需求压力也是空前的大, 所以很多赛事昨天还说正常举办今天就发消息说不办了。

B级赛如此, 其中的挑战者系列赛事亦如此。

Jr都打算组小队去流浪地球了,专项教练、体能教练、队医、器材师都分了出去,好不容易拆分好了名单小队, 编了一二三队, 结果又说“我们Jr不办啦”。

对外的文件没说死, ISU表示如果有国家的冰协可以搞定手续,我们会资金支持, 特别是原本的赛事方可以优先申办。

柳珈:你看人家不办是因为缺钱吗?

原本只是冰协的事情, 现在得协调整个国家的部门合作, 这么麻烦的东西谁乐意干啊!

于谨:“B级赛别想了,最后能剩下俩就不错了。”

稍微火热赚钱的挑战者系列都没几个申办的, 其余那些更是渺茫。

出国比赛目前困难无比,第一关卡就是航班买不到票,包机都没人接,因为航班组出去一趟就得喜提七天隔离,回来再起码十四天隔离。

现在都不是飞机不够用了,是维持航班的人不够用,全隔离去了。

隔离这部分可是纯消耗,实打实的耗人才。

外出比赛第二关卡,到当地的训练场地还得找,人生路不熟的地界,非常考验领队的能力。

柳珈:“今年太严峻了,隔壁短道十月前要在国内比赛还好说,十一月去比国外,初名单都有了结果现在疫情反弹,看样子也得落空。”

哪怕想流浪地球,也得有赛事才行。

张简方狠狠心制定了新赛季方针,尽量做好赛前筹备工作,扭脸一看,比赛没了。

运动员没有比赛,就等于空消耗。

·

丛澜正带着大家备赛。

但备的不是国际赛,而是一场直播赛。

祁寻春认为今年大批量的赛事会被取消,国内赛的举办也八成艰难,对运动员来说也会是最拼运气的一年,所以得抓住每一次的机会来办比赛。

——以上是对外的官方说法,实际她有内部消息。

——内部消息来自张简方。

花滑的线上考级已经推开了,给孩子们的方式是上传网站视频资料,会有WINGS和裁判来打分。

好处是冰娃们不再强调一次过,私下能有容错率了,失误以后就重新拍呗。

坏处是约冰场可能稍有困难,一些管理严格的城市,可能得去别的地方才能找到场地了。

再就是冰舞和双人这两个项目,人多就会导致出现意外的概率变大,这会儿谁要是生病了那就真的前途未卜,兴许会被直接拆组,因为新冠的后遗症目前来看非常影响运动。

本来发展蓬勃的花滑,就这么地,被迫戛然而止,张简方气得在办公室乱转。

转完之后就得想解决办法。

ISU那边一摊事儿,他收到的消息里全是困难,没有解决方案。

人都有私心,他哪怕当上了国际官员,也终究是会偏向自家人的。

再者,他也确实对国内的环境更熟悉,想做什么的话都比较方便。

考级转线上的同时,张简方也让一些比赛转为线上了。

不过这个线上与考级的不太一样。

丛澜备赛的,就是只举办了一届,原是想第二届扩展类目搞个大的,主打娱乐性质的钻石表演赛。

国外运动员进不来,她们出去也不知道去哪儿,八月份肯定没办法落地了,那就办个线上的!

这次没有国外运动员,但多了很多国内的孩子们。

故而,名额没有太大限制,给的数量很足。

从国家队到省队、俱乐部,再到接受爱好者们的报名,这场赛事在六月底的时候出现在官网上,一直到七月中旬,都源源不断地有报名表提交上来。

方式也简单,在全国十二个城市的特定冰场内,有两日的赛事安排,报名者提前半日报到,第二天赛前会最后一次确认参赛与否。

避免出现聚集性感染事件,所以,没有观众也不开放场地,选的冰场都比较的偏僻,不是商业中心的地址。

再者,考虑到可能会出现的区域隔离,不到赛事的时候确实没办法保证一定会在这里举办。

丛澜觉得有点像是现在的春晚,有着主会场和分会场的区别。

首钢、长春、河北三个基地都有国家队的人,再多了九个别的城市。

一共12个赛场,每个赛场单项目能给到30个名额,组织到最后是上千的人数。

但有的地方不会报满,像是冰舞双人这些就稍微少一点了。

体校的孩子被封闭训练,所以这次也不参加,省队那群人要是能去往相关赛场的话倒是可以。

桑莹:“如果只有我们的话其实更好协调一些,哎,我感觉我好像进入青春期了,我最近情绪特别敏感!”

她这话说一半留一半的,但慕清晖听懂了。

如果只给国家队排这个表演赛,那么,不论是喊到一起去比,再接直播,还是说分基地去连线,都非常简便,一点不麻烦。

可是,带上省队、俱乐部,尤其是爱好者们,就复杂起来了。

这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行为。

【一天三十顿:我就不懂了为什么非要比赛,就不能在家里憋着不出门吗?忍忍不行吗?】

【因为有人要吃饭,有人今天赚不到钱明天就会饿肚子,有人今天不训练不比赛就没有明天的可能了,你是你,我是我,她们是她们】

【忍了半年了,可是我们忍了半年了】

【东京奥运会延期,你觉得明年举办的时候我们能看见的熟脸又能有多少?这一年的变化里又会有多少能夺冠的苗子出现意外?】

顶着被感染的风险出门,真的有必要吗?

游瑨欢觉得有。

她也练冰好几年了,以前觉得累不想去,现在想去了却又无冰可上。

转向冰舞之后搭了三个男伴,对方都不是很好,教练让她跟现在这个再试试。

妈妈在打电话,询问冰场什么时候开门,怎么收费,有没有外人进来,能不能她们这群人组织包冰。

游瑨欢踩着她的旋转板,停下了陆上训练的脚步。

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期待踩上那片冰面。

钻石表演赛的看点在跳跃,今年却主动地推了冰舞在海报上,给出了并不比跳跃少的类目。

她想跟舞伴一起练习这些。

桑莹说她感动,很多练冰的孩子们都觉得感动。

一场表演赛而已,组织艰难,却依旧没有忘记她们这群人的存在。

在这个阶段开线上赛事,确实是给观众们打气,众志成城共渡难关。

但也在给所有练冰的人加油,告诉大家,我们一直都在努力想办法。

不作为三字,与张简方团队从来无关。

·

由于没办法出园区,所以很多事情都得内部解决。

丛澜掰了掰沐修竹的脑袋:“淡定啊,相信我!你可以的!”

楼翎在一边吐槽:“不应该是你可以吗?”

丛澜点头:“对啊,你可以。”

楼翎:“……”

这可恶的文字游戏!

丛澜在给沐修竹剪头发,本来他说要去找个理发店,一搜,地图上标了红。

好像是前两天才有确诊的人去过。

他一哆嗦,啥门儿都不想出了。

其实现在也能出去逛一逛的,没必要一直窝在屋里,寄宿制学校和大学可能有着严格的封校管理,但大部分地方趋向正常的生活状态了。

就是大型的比赛、演唱会等聚集性活动,是不被许可的。

沐修竹这么胆怯,盖因他之前没多久的那次脚踝扭伤,不能训练给他带来了很大的困扰,所以他就不想冒这个险。

剪个头发而已,师姐可以的。

丛澜能稍微修个刘海儿、发尾,但真的让她去剪整颗头,就着实有点为难了。

可是,运动员怕什么!

运动员什么都不怕!

在这边憋着正无聊呢,师弟就送上门了,丛澜摩拳擦掌,立刻就找到了装备并且按下了沐修竹。

剪子都是专门剪头发用的,她们几个女生凑一起会倒腾一下头发,很早之前就买了。

沐修竹:“要不……我还是找个理发店吧?”

楼翎站在一边看热闹:“再差能差到哪儿去!”

丛澜:“就是!”

·

齐妍在家里学外语,她接到了一个任务,主要是2022冬奥里当志愿者的。

现在也没确定要做什么,反正她手里有裁判证和技术人员的证件,想解说的话她才拿了主持人证不久。

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考主持人,但,闲着嘛,又不知道做什么,她们这群退役运动员只要考证都报销,拿到手里还有奖金。

齐妍:闲着也是闲着,不难考。

目前她打算学一下韩语和日语,因为这俩比较简单。

黄曦梦打来电话时,她正在手机app上还债——偷懒欠下了一千个单词没复习。

齐妍:“直播?我知道啊,不是下午一点才开始吗?我还在等我妈做饭。”

黄曦梦:“有后台直播的,上午十点就开始了,各种镜头。”

直播这种事情,冰协都快玩腻了,花滑比赛也已经被各个项目的粉丝称之为“最爽赛事”。

列举观赛感受第一的项目,非花滑莫属。

甚至有人压根不知道花滑是什么,就冲着这个在体育圈里的观赛体验排名,盲选了赛事去看。

大热赛事基本都是丛澜在的场次,只要她不在,都挺好买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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