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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这场COC应该是最特别的一届。

毕竟, 少有不计入A级赛成绩的。

丛澜:“秦芷他们在国外训练,如果项目凑够人数的话,比赛能算数吗?”

她指的是参赛选手的国籍满足要求, 赛事就可以计入ISU,否则就只能当个无积分的国内赛。

茱迪陷入思考:“说的也是哦。”

枫叶那边去受训的冰舞学生非常多, 一场SC凑四个国籍的量, 也不是不行。

丛澜:“败在了我们没有外训啊!”

但没啥用, 大家都凑不齐。

没有积分, 没有GPF, 国外的防护措施又一般般,许多欧美国家的运动员都中招了,枫叶那边也是。

今年的GP分站说着是国际赛的名头, 实际上就是个国内赛。

全看各国冰协自己的安排。

秦芷贺舒扬每次去训练都胆战心惊的, 生怕下一秒测体温发现自己发烧了。

这群流浪地球的外训运动员们, 现在已经可以熟练地给自己测核酸了, 捅嗓子眼儿那叫一个利索。

主打的就是自立自强。

好消息是随行的领队严防死守, 几个孩子都没出事;

坏消息是她们冰场有其他国家的运动员出事。

这让一众人等更是心里慌慌。

疫情带来的压力似乎越来越大了,人们逐渐认识到这对运动项目有着复杂的挑战。

不单单是比赛的临时取消,还有身处环境的迅速变化, 以及凭空多出来的各种防护举措。

无形的压抑氛围, 给本就精神紧绷的运动员们增加了不小的窒息感。

国内还稍好一些, 秦芷她们真就是拿命在拼,每天都汗毛紧竖, 恨不得清空周围一米的环境。

只是, 尽管枫叶冰舞外训出名, 但SC依旧没有四个国籍的冰舞组合参赛。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够格参加,也不是每个人都能顺利参加。

茱迪:“别人倒是想来, 但来不了。”

申请到北京外训的友人们不少,却一个都没背批准。

去年联系好的也被拒绝了。

就连国家队的这群人都得搬基地,实在是没地方没精力接外训成员了。

能算成是ISU级比赛,就能刷成绩刷mts,对一些运动员来说这是很重要的,反而不是对GPF的追求。

丛澜收拾着手里的肌贴:“最遗憾的还是被停滞的势头吧!”

发展良好的花滑,突然被扼制了。

想想也觉得难受。

张简方好不容易选上了副主席,面临的就是这么大的烂摊子。

他早知ISU原是一堆烂泥,现今更发臭到熏人。

顺境之下,ISU的管理与运行已经烂糟到不行。

而今这么大的逆境,各处的毛病均百倍呈现,一股脑全都砸到了他的跟前。

否则,张简方也不会在竞选之后,短时间接了国内国外的那么多媒体采访,来以一个“ISU当前且迄今为止第一个亚洲国籍的副主席”身份,反复讲述他在之后的目标与计划了。

随着丛澜4A一起的“张简方宣言”,可不仅仅是舆论的自我发酵。

里面有不小的营销费用,一部分ISU出,一部分国家队负责。

反正ISU本来每年都有天价公关费用,不占便宜太浪费。

他对外强调的是“亚洲国籍”,对内强调的是“中国国籍”,与此一同拉到人前的,是早就被花滑圈说烂了的cop1.0时代之前“仅欧美国籍可上最高领奖台”。

亚裔,但欧美籍。

这样的项目第一,反而成为了ISU是欧美后花园的佐证。

唯独在cop时代,不断有真正的亚洲国籍运动员站上了那个位置,甚至霸占了那个高度。

cop1.0与2.0的区别,也同时被剖析干净,递送到了世人眼前。

历史纪录一笔一划,写得稳准狠。

体育项目以无国界和公平为卖点,却又处处践踏着这点。

所谓的话语权,原来哪里都有。

故而,尽管营销中出资的两方侧重点不一样,但达到的效果很好。

尤其是国内,大家都知道了“原来体育运动可以让我们的人去当主席”。

这是一个非常让人惊讶,却早就应当被发现的赛道。

从花滑蔓延出冬季项目,联合早已经实行此章程的跳水队,迅速而大面积地铺向了更多的夏季项目。

于是,几乎所有的体育项目官方账号下,都有了新的“劝学”。

——为什么不派人去国际协会当官?什么你们已经派了一两个了?我不要基层,我要主席,抢他们主席啊!

张简方给人开了一个好头,也让内斗不休的各项目成员们,有了新的出路。

毕竟,斗自己人总会两败俱伤,可要是出去斗了,那就多了一条路。

当花滑的案例被制作成册下发各队学习,恨张简方的不少,嫉妒他的不少,无所谓的也有,想要学他的自然也很多。

丛澜的明星效应,构建体育明星的计划,也随之进入了大众视野。

·

方尖缘这次没参加COC,不是她不想去,只是她没能力。

似乎那次的全锦就是最好的发挥了,此后她的成绩起来了一点,在一次受伤以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

奋力挣扎,又遇到了疫情,无规律的频繁断冰让她雪上加霜,在家里根本做不到有效训练。

很难受。

非常难受。

她曾经无限接近自己的梦想,从一个业余的到进了国家队短训,再到出来后进步飞快有了新的高级三三,跳出来的那瞬间她真的超级兴奋!

教练说,你或许可以延长比赛生涯。

俗话说得好,乐极生悲。

然后她就摔了,一个月没上冰。

“澜神一个月没上冰都能捡回来四周跳,我一个月没上冰连3T都不会了。”她很郁闷。

COC赛前看着名单出来,方尖缘羡慕得要命。

四个项目名额又是满的,女单12个,其中8个是国家队成员,其余4个算是单独拎出去分给的省队俱乐部队伍的名额。

但也不是硬分的。

像是丛澜桑莹等人,她们的国际积分高,本身自己就能挣回来两站参赛机会,况且在全锦上表现也是前十名,不管怎么算都能参加COC。

可正是因为她们的技术是国内前列,诸多比赛的积分和排名下来,重复率太高了,导致国际积分第一是丛澜、世锦第一是她、全锦第一还是她,其余人也是好几场关键比赛都名列前茅。

到了最后,兴许宫融桑莹她们有名次上的起伏,大致区间却是不变的。

全锦赛里的前12中,国家队之外还有省队的佼佼者,这群人又大多会参加俱乐部联赛和省队联赛,排名也是靠前。

于是,除去了重复的名额——国际排名之后,看的是全锦赛名次,再看省队与俱乐部联赛的积分——最后发现好些都是熟面孔啊,而后就有了这么四个人的人选。

方尖缘就认识其中有一个妹妹,是她俱乐部冰场的,去年也拿到了一站俱乐部联赛第一,一站省队联赛第一。

这种是省队与俱乐部联合培养,所以参赛机会非常多,报名上很占优势。

毕竟,有的比赛会卡报名。

正规的门槛倒也罢了,还有地方举办的时候为了照顾自家队伍的孩子,或者联合培养的孩子,故意地不审核某些运动员的报名。

问就是名单满了、接收错误、不符合某个条件,建议去别的地方。

行为很恶劣,却也真的存在。

前几年WINGS没走向联赛时,更多的做法是裁判组徇私;

这两年WINGS取代了裁判组,他们又没能力改代码改核心算法,便只能从参赛门槛下手了。

举报可以被受理,然而处罚结果如何、何时出来,不管怎样都无法弥补当下的损失。

再简单再良好的规则,被人恶意利用之后,带来的效果便会非常恶劣。

ISU就是最大的例子。

这四个补进来的生面孔,成绩不算差,正常比赛的话也可以得到一站的GP去尝试、学习。

方尖缘看着赛前宣传片,对越来越好的冰协宣传团队表示了喜爱。

“真漂亮啊!”

网上一搜,也都是在夸这个COC预热的,许多人都数着日子等它开幕。

由于没有观众,周遭也戒严隔离不允许外人进入,参赛团队更是只有酒店-赛馆两点一线,比去年的COC少了许多热闹气氛,冰迷们略感心酸。

但粉丝没去,官方还是放出了日常视频的。

从赛前运动员陆续到达,再到他们进场后的活动等等,一两分钟的片段剪辑不定时放出,一天能出几十条。

方尖缘注意到之前她看见的丛澜抵达下车签到的那条,已经有着破两亿的播放量了。

“不愧是澜神啊!”她感叹。

她正在查漏补缺,想瞅瞅自己有没有错过哪一条,没想到来了个微信。

是去现场当志愿者的一个好朋友,两人在一场比赛结识。

当时对方生理期弄脏了考斯滕,慌乱之际方尖缘让她在卫生间搓洗局部,自己跑去把带来的吹风机拿来,临时救了命。

于是后来关系就亲近了不少。

可惜的是她随后为了学业不练冰了,考上大学之后倒是成立了滑冰社团,去年还带着人一起去当志愿者看比赛——因为抢不到门票。

今年她又去了这场COC。

方尖缘看到消息的瞬间尖叫起来:“啊啊啊——”

是新鲜的澜神!

是会动的澜神!

对方:【在这边摆放完东西,恰好碰见澜神走出来,截了一段给你】

她在拍摄vlog记录生活,佩戴的工作牌牌侧边就挂着小巧的gopro,没有错过这意外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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