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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能全然相信自己身上突然多出来的东西,谁知道是不是肿瘤呢?

——

戏份拍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是十二月份,一到年底就有很多的活动。

阮渔也不知道为什么娱乐圈这么热闹。

卓颜已经尽量给她推邀约了,可她的通告依然很多。

系统这边其实讲究的是第一次和质量,数量方面没有什么要求。

阮渔的表演课学得差不多了,这段时间也出了第二个“鱼的幻想世界”。

依然是动画短片,反响很好。

她的技巧也许不够,但创意大胆新奇,颇受欢迎。

在这个有一分才艺就能被粉丝吹到天上的娱乐圈里,都能当佼佼者了。

阮渔:“……”

她不得不在评论区说了一句自己还在学,吹彩虹屁可以,别那么狠,更别拉踩专业人士。

粉丝亲亲抱抱举高高,正常路人看到了觉得她态度摆得挺正,黑子就酸阮渔立人设。

不过,前不久期待娱乐官微(阮渔公司)出了律师函,并将几位辱骂阮渔的人告上了法庭,此举让不少人收敛了些。

至于他们内心如何想的,又是不是在别的地方继续阴阳怪气,那就不得而知了。

阮渔也顾不上这些,她连看评论区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日常除了拍戏就是上课,最近更是将大多数的时间挪给了声乐那边。

“时间真的好不够用啊——”阮渔向后一靠,仰着脖子靠在椅背上望天花板。

卓颜在旁边处理事务,闻言,笑着问:“结束啦?”

阮渔:“嗯,刚上完课。”

卓颜:“需要现实里给你找几位老师吗?”

阮渔摆摆手:“表演课刷到了80%,声乐才23%,等我这边学完了再说吧。”

卓颜:“嗯好。”

这时,晓楠从外面走来,把两份文件递给了卓颜。

卓颜伸手接过,打开看的同时,跟阮渔说道:“明天有个杂志的拍摄,你今天注意早点睡。”

阮渔:“哦。”

她就着那个姿势歪了歪脑袋,问:“你在看什么?”

卓颜侧身把文件展开,遥遥地给她看内页:“你的心理测评。”

从阮渔跟阮白说系统一事开始,她就做过了无数心理测试。哪怕是到了现在,也没有停下。

只不过,这会儿让她做题,不是因为不信任她,而是不相信系统。

“怕你被夺舍,也怕你被系统影响到了什么。”卓颜边看边摇头,“基地那边还有两人专门看网络小说,从大众创作中寻找系统的来历。”

猜想嘛,找找灵感。

也幸亏沧兰洲的文娱发展不错,要是放隔壁的隔壁,文化荒漠真是连找灵感的机会都没。

阮渔:“你们考虑得还挺多。”

卓颜:“也是担心你,这东西来得突然,目的又那么扯。”

说什么顶流,太不可思议了。

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阮渔每一次都会把她从系统那里挖来的内容说给卓颜,再由她写成记录向上汇报。

C组也是时刻监看的。

这些核心机密人员对阮渔和系统的信息掌握,一直是实时更新。

看完了整个评估,卓颜放了心。

“你没事就好,我还怕照顾不到,你什么时候抑郁了我都没发现。”

心理测试的题多种多样,问法百变,就算被测试者意图隐瞒,也会因为题目过多,而无法完美伪装。

这是很复杂精密的题库,评测的心理学家也都是赫赫有名的,专业知识与从业经验都很过硬。

阮渔坐直了,从桌子上摸了糖罐子过来,选了半天。

最后拆开了一只荔枝味棒棒糖:“我为什么要抑郁?”

日子这么快乐,累是累了点,不过也不算什么吧?

累还是相对她之前在家里瘫着来讲的。

卓颜:“你压根就不想当明星,你的人生规划里没有这一项。你认真完成工作,是因为你负责任。”

她道:“你不喜欢系统,从一开始到现在,都不喜欢。”

阮渔叹气。

她承认:“对,我是不喜欢。”

它无缘无故突然绑定,还无法解绑。这样强买强卖,凭什么要她喜欢?

阮渔:“我喜欢苹果,它非要给我梨子,还说这个水果才是最好吃的,汁水多,又甜津津。”

可我不想要梨子。

我就想要苹果。

卓颜:“相处了近半年,没有改观吗?”

“互相利用罢了,”阮渔咬碎了棒棒糖,嘴里漫开了一股子的甜,“它利用我升级,我利用它得到东西。”

将那细小的糖棍捏在手里,阮渔的视线落在上面。

她嗤笑:“说什么喜不喜欢,谁喜欢被迫啊。”

系统很蠢,也有点萌。

“它给我了很多,可这个绑定一开始,”阮渔说,“就是不公平的。”

它最初,没有询问我的意见,没有尊重我。

阮渔扭头,看向卓颜:“我现在没有厌恶它,最大的原因是你们需要它。”

我虽然在最开始强迫了你,但现在看来,你的日子过得很好啊!

这难道不是我的功劳吗?

对此等言论,阮渔表示扯淡。

卓颜放下了手里的笔,从那边站了起来。

她走到阮渔身边,摸摸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真好,你还是你自己。”

没有被系统感化,没有产生多余的情感。

阮渔将糖棍扔到了半米外的垃圾桶里。

“合作而已,过得去就好了。”

喜欢谈不上,只是初步确定,系统是真的傻,以及,它没有危害性。

所以最近阮渔懒得再刻意怼它了。

因为想测的都测完了。

反正解绑不了,凑合过吧。

死了再说。

——

杂志拍摄要做造型,阮渔又坐在了镜子前。

每一次红毯、拍摄这类的通告,单单造型和化妆就要忙碌近一天,她深刻地觉着,真的好浪费时间。

Tony从清透的镜子中端详着阮渔,跟主编交流了以后,最后确定要给阮渔染一头银灰色。

阮渔:“……”

她表示:“OK,随意。”

Tony摸了把她的头发:“鱼鱼的发质真好,看不出来是经常做造型的,跟没烫染过一样。”

分明一个月前他才给阮渔做过一次超复杂的发型。

阮渔闭上眼睛,正打算趁这个时间进入学习空间刷课。

听到这位常合作的Tony这样讲,就睁开眼,说道:“用了新的发膜。”

她视线朝上,从镜子里与对方对视:“新品,还没上生产线,你要吗?我分你一罐。”

Tony惊讶:“什么发膜这么厉害?哪个外国公司的新品吗?”

阮渔:“国产的。”

可不是国产的嘛,系统给的奖励之一衍生出来的研究成果。

那是一罐子护发素,号称能让使用者的头发变得健康、青丝如瀑。

实验室也没放过这个,捣鼓了一个多月后,出了十几个不同功能的罐子。

促进毛囊使头发茂密的,让干枯发质恢复的,给头发营养使其变得更好的……

最近半年老是颠倒作息,还特别忙碌,阮渔不怎么长痘痘,虽然经常化妆但对皮肤也没太大影响。

不过,头发就不行了。

有时候两天内要换三个颜色,多次烫染后,发质受到的损害太大,就会变得干枯易断。

卓颜给她要了几份来,有不同功能的护发素,还有洗发水。

除了包装比较朴素看着像三无以外,其他的都很不错。

Tony:“我的天,那这效果也太好了!”

他高兴道:“什么时候上架开卖?我一定得买。”

说话的时候,他还摸着阮渔的头发,不住感叹“真好”。

阮渔:“……别摸了,赶紧干活。”

Tony恋恋不舍:“记得给我啊。”

阮渔:“知道了知道了。”

她闭上眼睛,进入了学习空间,继续刷课。

卓颜在一旁见到阮渔这样,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没有问题,就低头继续用手机处理工作了。

趁着这种无聊又不得不做的时间,阮渔刷了好多的课程。

这会儿,她站在学习空间的大堂里想了想,决定还是去声乐老师那里混一混。

主要是老师唱歌很好听,她能蹭两首现场,近距离感受天籁。

听歌真快乐,还放松身心。

但跳舞不行,真的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