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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大昭,他该杀了寂殒的。

就算他现在表现的非常无害。

但他有点舍不得了。

巫郁年漫无目的的想着,寂殒是他这一生中遇见的最特殊的存在,他们似乎注定要纠缠在一起。

巫郁年看着他:“我不想睡。”

他主动伸出手,揽住寂殒的脖颈,将他往下拉。寂殒顺着他的力道俯身,两人唇瓣若即若离。

“寂殒……”巫郁年低声呢喃。这名字是他取的。

“嗯。主人。”

余息缠绕见,氤氲出暧昧的热。

巫郁年微微扬起头,咬住了寂殒的唇。和往常的随意慵懒不同,这个吻纯挚热烈,夹杂着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他轻喘着,“寂殒……”

巫郁年眸中含着水光,附在寂殒耳边,说了那他觉得自己绝对不会说出口的,淫糜无比的一句话。

寂殒脖颈上的巫术暗示轻微一闪,两重刺激之下,他兽瞳蓦的一缩。

巫郁年眼神不似往常,沉寂的眸中隐隐燃烧着炽热的火光,他静静的望着寂殒的紫瞳,等着他的动作。

寂殒额角慢慢渗出薄汗,手背青筋凸起。

周遭温度却在慢慢升温。

良久,他硬生生扛下来了巫郁年的强制命令,声音沙哑:“……不行。”

巫郁年微顿:“为什么。”

寂殒:“……会…弄坏。”

说是这么说,可他的视线却死死的盯在巫郁年身上,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

强行违背巫郁年的命令和破坏本能,叫他几乎说不出话,身体挣扎动弹不得,理智就在崩溃的边缘。

巫郁年笑了笑,放柔的身体,揽住寂殒精瘦的腰,让他和自己紧贴在一起。

“你不会的,”他鼓励似的,扬起脆弱的脖颈,“来吧…你忍的很难受了,不是么。”

寂殒的理智霍然崩塌。

……

除了第一次之外,这是最放纵的一次了。

巫郁年想了许多补偿寂殒的法子,但是似乎都不合适。思来想去,也就将自己送出去还凑合。

混乱中,巫郁年眼神迷离,大脑一片空白,但他勉强记得自己要做的事。

在寂殒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他右瞳骤然绽出幽微的光,勾勒出万象星辰,似乎要将人的魂魄都吸进去。

寂殒眼瞳顿时涣散,他似痛苦似挣扎的低喃了一句,“主人……”

巫郁年苍白湿润的指尖落在他的后背,轻抚着,右瞳诡秘,温声道:“你现在,只是做了一个梦……”

“很快,你就会回到自己原本的生活中。”

巫郁年嘴角溢出血,他微笑着给寂殒编织了一个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梦里,你没有永无止境的毁灭欲,有自己爱的人,你爱的人也爱着你……你们游走山水之间,在无数的地方都留下你们的故事……”

巫郁年说着说着,眼里浮起浅浅的光,温柔又向往。他看着寂殒痛苦挣扎的神色,莫名忍不住鼻尖泛酸,喉咙紧的难受。

“……你们永远也不会分开,在那里,爱是甜而让人期待的。也不会担心没有等着自己,没有人陪伴,或许没有很多钱,但有自己的小房子,小酒窖……”

寂殒眼皮越来越紧,眉头舒缓,最终一头倒在巫郁年心口,沉沉睡去。

巫郁年舒了口气,半晌没有力气动弹,额角的汗没入鬓角,方才的余韵还叫他指尖发麻。

尤其现在寂殒的剑还没从剑鞘离开,他一动,就觉得……

巫郁年抿唇,阖了阖眼。

这一躺,就躺到了后半夜,巫郁年才勉强将自己收拾干净了。

***

巫郁年怕自己闭眼了之后再睡上四五天,索性就直接等到了天明。

第二日。

他唤来忍春和任野两人。

巫郁年一身简单的玄色衣袍,手中拿着一顶黑纱帷帽,淡声道:“我要走了。”

任野不疑有他,当即跪下道:“大人去哪,属下就跟去哪。”

忍春也道:“大人,请将属下也带上!”

去哪儿……

巫郁年顿了下,“想出去走走。”

他想去看看大昭的风景,哪怕一眼也好。

说来其实可笑的很,他幼时体弱,后来困于皇城,护了大昭这么些年,却连绵延四周,气势恢宏的御长城都没有走出去过。

“你们不用跟着,我自己走,”在他们开口之前,巫郁年打断他们的话,“你们帮我办两件事。”

他走到书桌旁,将一个精致的长条木盒拿出来,交给任野。

“这个东西,你送到皇宫,交到安帝手上,”巫郁年道,“皇宫守卫森严,但是你的身手,去送个东西,还是绰绰有余的。”

巫郁年心里微叹,这里面是他留给他这学生最后的东西了,有这些东西在,大昭皇城,稳固百十年不成问题。

“还有一件事,”巫郁年看向忍春,“这件事交给你去办。”

他指了指床上沉睡的寂殒,“将他送去相国寺悯生那里,你告诉悯生,他永远都不会醒来了,悯生知道怎么做。”

忍春担忧道:“那,大人您自己走吗?”

任野:“不行,大人,我们……想跟着您。”

巫郁年微顿,拒绝的话在嘴中绕了一圈,半晌道:“你们完成任务之后,去皇城外的请词山,远归庙等我吧。”

任野:“……远归庙?”

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庙。

巫郁年:“等后日,程宿率兵回来,月铮也到了皇城,我就走不了了。”

他闷咳着:“……所以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趁着国师府还没有那么多人盯着的时候。

巫郁年笑了下:“放心,我还想多活两天的。”起码,出去看一眼,大昭御长城之外的地方。

他这话不似作假,忍春和任野习惯服从,当即不再犹豫,分成两拨出去。

忍春带上几个暗卫,将寂殒送去相国寺。而任野则是要等到天黑才行动,方便进皇宫行事。

应该没有什么忘记的了,巫郁年细细思索片刻。

其实他要想走,国师府外面盯梢的那些人根本察觉不到,巫郁年没有戴眼镜,右瞳轻闪,他抬手戴上帷帽,缓步出了国师府后门。

那清瘦的身形没有碰到任何人,在落日里,三两步就没入人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