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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天朝的火车吗……”“呜呜——”

刺耳的汽笛声响起,看着远处一辆火车拉拽数节车厢的货物向东方行驶,被足利义嗣派来大明参加即位大典的足利义教内心充满震撼。

满载货物的火车速度并不比马车快多少,可这种不需要马匹就能拉拽数十万斤货物的存在,对于各国使臣来说只存在于神话中。

通往天津的官道上,先后离去的各国使臣都看到了一辆又一辆的火车,有的时候就连他们也怀疑,大明朝是不是真的是上天之子。

“总有一天,我们也要造出这样的东西!”

一时间,日本、朝鲜、暹罗、满剌加、占城、甘孛智等国的使臣纷纷许下了这样的豪言。

中原向来是四周的风向标,对于大明朝的政策,各国毫无疑问都会耗费大力气去研究。

从一开始的火器、宝船,再到现在的火车,他们只感觉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越来越多。

带着震撼,他们抵达天津并乘船出海,向着自己的国家踏上归程。

与此同时,整个大明也在稳步前进,通往南北的铁路在一点点的修建。

从西南战争中走出的大明朝,利用东洲运送的金银不断铸币,并以基建的方式将新铸货币流通到百姓手上。

大明朝的军费从一千八百万贯骤降一千四百万贯,省下来的四百万贯并没有存着,而是投入到了市场中。

各省的工场如雨后春笋般破土而出,尤其是北方的工场更是崛起十分迅猛。

在民生与经济的高速发展中,一场不算大的战事也在蓄势待发。

四月初三,朱棣率领燕山左卫,肇州左卫北上,大宁、渤海、辽东三个都司也各自集结兵马往海喇儿靠拢。

三都司各自征募民夫,调派粮草,通过恼温江和陆路往海喇儿输送粮草。

北京安定门外,上万骑兵旌旗招展,两班文武纷迭而至。

马背上,朱棣眺望这支威武之师,尽管知道这次北征的耗费不浅,很有可能徒劳无功,但他还是决定北上,不给马哈木休养的机会。

“爹,这次北征,您照顾好身体。”

“是啊爹,您别太逞能了,朱能他们又不是不行。”

战马跟前,朱高炽与朱高燧这俩人虽然没有参与这一战,但他们却提心吊胆,生怕朱棣熬不过去。

要知道一身甲胄起码六十斤,以朱棣五十八岁的年纪,穿戴一身六十斤的甲胄在漠北奔走数千里,如何让人不担心?

“老二,你看看他们这两人。”

朱棣瞥了一眼朱高炽他们俩,随后便将目光投向朱高煦。

朱高煦身穿一身皇帝常服,面对朱棣的调侃,朱高煦也瞥了俩人一眼,对朱棣回应道:

“老大和老三不知兵,您别听他们的,照您自己想法来就行,您的身体我清楚,再来两次都没事。”

朱高煦这话还真不假,朱棣的身体可比历史上好太多了。

历史上朱高炽与朱棣意见不合,朱棣还需要放夏原吉在关内监督朱高炽,避免朱高炽乱搞。

两父子就迁都北京这一件事都吵了不知道多少次,更别提修撰《永乐大典》和下西洋、征交趾、灭思南田氏的事情了。

对于朱棣的政策,朱高炽基本只同意修运河、梳理黄河、疏通吴淞江这些惠民的政策,其它政策一概与朱棣唱反调。

长时间下来,朱棣情况能好才奇怪了。

反倒是朱高煦担任太子以来,凡是朱棣想的,朱高煦基本上都能满足他,亦或者帮他想办法。

两父子在政策上的意见高度统一,偶尔不统一的时候,大多是朱棣觉得朱高煦太激进,步子迈太大了。

不过就结果来说,朱高煦的步子似乎一直很稳,因为他搞钱的手段着实有点多。

困扰洪武三十三年的钱荒问题,不到十七年就被他极大缓解,而且就当下的情况来说,恐怕只需要几年,钱荒的问题就能得到解决。

“这次的耗费不浅,国库若是有压力,你便手书我。”

朱棣满意看着朱高煦,朱高煦闻言轻笑道:“不过一二百万贯的军费,父亲若是担心,那明岁削减五十万贯的内帑来补贴国库就行。”

“哈哈哈……”听到朱高煦这话,朱棣知道自己没选错人,故此抖动马缰。

“好了,都滚回去吧,等我凯旋归来!”

随着他话音落下,指挥兵马的朱能当即下令大军出征。

很快,一万骑兵与两万辅兵开始北上。

朱瞻基与朱瞻壑穿戴甲胄策马而来,与朱高炽、朱高煦他们作揖。

“爹,大伯(二叔)、三叔,我们走了。”

“去吧!”

朱高煦摆摆手,朱高炽憋着一肚子话,见朱高煦一点不担心,便忍住了话痨,眼巴巴看着朱瞻基他们作揖北上而去。

“老大、老三,你们回王府休息去吧,我也去处理政务了。”

眼见大军出征,朱高煦对老大和老三交代一声,便转身坐上了大辂向城内驶去。

在他走后,朱高炽和朱高燧才乘坐象辂向王府驶去。

不多时,原本热闹的安定门瞬间就冷清了下来。

一个时辰后,朱高煦大步迈入了武英殿内,而桌上已经堆积了不少于二百份奏疏。

没有休息的时间,他很快就再投入了繁杂的工作中去。

似乎因为朱棣离去,故此许多大臣开始纷纷弹劾现任锦衣卫指挥使纪纲,以及左都御史陈瑛、御史覃珩等人。

眼看朱高煦没有驳回这些奏疏,故此上疏的大臣开始越来越多,最后弹劾他们的奏疏足有数百份之多。

面对这样的情况,朱高煦于四月初九下旨,召刑部给事中耿通查案,羁押纪纲、陈瑛、覃珩等三十余名官员。

四月十七,耿通上交奏疏,称在纪纲等人府中查抄账本三箱,牵扯官员六百余名,吏员二千余名,查获黄金十二箱,白银八十七箱,铜钱六百余箱,金银珠宝、古董字画等四十余箱,宅院别墅数十座,良田数万亩。

四月二十,耿通上奏纪纲、陈瑛等人收受贿赂,依《大明律》,理应剥皮充草,以儆效尤。

奏疏传至朱高煦面前,朱高煦以:“纪纲等人皆为先皇臣工,于国朝有功,死罪可免,故此将纪纲、陈瑛等人发配渤海长春府为庶民。”

朱高煦对纪纲的惩处,引起了耿通等官员的强烈不满。

在过去十七年时间里,纪纲和陈瑛害死的官员可不在少数,解缙都被纪纲令人埋雪而死,更何况其它份量不重的官员。

不过对此,朱高煦下旨令群臣不得再议,坚决执行自己先前的旨意。

见状,耿通等人也只能无奈闭嘴,毕竟现在的他们连自保都困难,如果不是朱高煦约束新政派,那党争兴许会提前二百年上演。

平衡的庙堂,让朱高煦可以从容的理政,针对性的对各省做出安排,例如当下……

“这次牵扯了几千人,查获的金银铜钱也不少,足有八百万贯之多。”

“有了这笔钱,北方的工业也可以更细致的安排了。”

武英殿内,朱高煦拿着户部递来的查获入库所得做出评价,户部尚书郭资闻言也作揖道:

“陛下,这笔钱其实可以用作西北铁路的修……”

“西北铁路确实要修建,但不是现在,等路线勘察好再说。”

朱高煦打断,随后将目光放到了郭资身旁坐着的工部尚书黄福身上。

“黄福,去岁让你前往陕西、甘肃找寻的矿藏,情况如何?”

“回陛下,咸宁县的大西沟铁矿已经找到,只等调配钱粮就可以募工开采。”黄福作揖回答道:

“此外,甘肃等府的铁矿、煤矿都已经找寻到,与大西沟铁矿一样,调配钱粮即可开采。”

黄福的回答让朱高煦满意颔首,山西及西北的矿,是西北富裕的基础。

这些矿很早就有人发现,只是因为运输不出去,故此没有大面积开采。

一旦有了铁路,那这些地方的资源就可以源源不断的流入崤山以东的中原大地。

“先招募足够数量的铁矿工,对铁矿进行开采,同时修建水泥场、火药场来制作水泥和火药。”

“西北之地偏远,矿工工价不可能按照山西和北直隶的工价给,就按照每日百文拨给吧,至于水泥和火药则是按照每日五十文拨给。”

朱高煦给陕西和甘肃定下了工价,这让黄福不免作揖:“陛下,是否定太高了?”

黄福这话不假,在陕西和甘肃,当地工价十分便宜,哪怕是矿工工价,也鲜有超过每日四十文的。

现在官营进场,一给就是一百文一天,一年下来就是三十六贯半。

要知道即便是陕北这种荒僻之地,粮价也顶多就是每石五百文罢了。

按照朱高煦制定的工价,如果陕北开矿募工,一个矿工一年的收入就足够买七十三石米,足够养活十几口人。以甘肃和陕西的人口,当地如果能提供三十万矿工岗位,那当地的百姓都能依靠矿产吃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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