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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祺瑞的确按照日军的模式组建了三个师,但他们直到一战结束还没训练完成。

聊了大半天,饭店端上来了饭菜。

鲁迅对大家说:“这家店有道最近名动京城的‘总统鱼’,大家尝一尝。”

李谕看着桌上那盘大鲤鱼,随口说:“很正常的菜,起的名字这么唬人。”

鲁迅解释说:“这是新任的冯国璋冯大总统从北海、南海、中海中捞出来的,异常名贵。”

蔡元培说:“三海里的鱼?里面不都是前清皇室和过去袁大总统养的嘛?”

“所以很珍贵,”鲁迅说,“冯大总统听说这些鱼能在市场上卖个好价钱,就找商人捞了出来,卖到各家饭店,听说赚了好几万元。”

李谕笑道:“这个总统当得太无趣,搞钱竟要从竭泽而渔的地方下手。”

民国的总统没钱还没权,就图个名,黎元洪也就罢了,冯国璋是个实权派,当了没多久,就坚持不下去。

蔡元培拿起筷子:“我得尝尝三海的鱼有何不同。”

品了几筷,蔡元培说:“味道没太大不同,但鱼真够肥。”

……

从北大返回的几天后,李谕在京师天文台又见到了一个前来拜访的学者,高鲁;随同的还有一名清华学校毕业生,两人都是天文学者。

高鲁是近代天文学家,首任紫金山天文台台长、南京中央研究院天文研究所首任所长。

“院士先生,您真把这座古观象台做成了现代天文台的样子!”高鲁兴奋道。

李谕说:“花了好几年,望远镜是从美国运过来组装的。”

“放眼全世界,您在天文学领域都首屈一指,在下不出国就能领略天文学大咖的风采,”高鲁说得很真诚,“我过去在比利时留学,便喜欢上了天文学,回国后一直找不到如此设备优良的天文台。”

李谕说:“我平时比较忙,正好天文台缺人,如果阁下喜欢,可以当个台长。”

“不不不,”高鲁连忙摆手道,“台长还是院士先生做,我只要能摸到望远镜就心满意足。”

“那就做个代理台长,”李谕笑道,“还有北洋政府发的薪水。”

反正要不是李谕凭空出现,京师观象台的台长就是高鲁的。

当然了,要是没有李谕,京师观象台仍然只是个设备落后、形式大于意义的地方。

高鲁异常热爱天文学,三两句劝就顶不住:“多谢院士先生!此前我在上海徐家汇天文台工作了一段时间,天文台是法国人修建的,每天只能干些杂活。”

李谕带他们进入天文台内部,那名清华学生忍不住道:“好壮观的望远镜!比徐家汇的大好多。”

“我似乎在清华学校见过你。”李谕说。

高鲁随即给李谕介绍:“他叫余青松,今年就会从清华学堂毕业,赴美国留学。”

“难怪这么眼熟。”李谕说。

余青松说:“不知道在美国能不能读个天文学专业。”

实话说天文学是个相当相当冷门的专业,李谕穿越前,全国仅有十来所大学开设天文学专业。

余青松去美国,首先进入的是土木工程学院,然后才转入另一所大学的天文学专业。

1929年,高鲁被任命为驻法公使,余青松接任成为紫金山天文台第二任台长。

高鲁说:“日本东京今年将召开各国观象台台长会议,以往他们只邀请上海徐家汇天文台的法国神父劳积勋,从不问中国的真正代表,令人无比气愤。”

“那今年咱们就搞出点他们弄不出的成果,也羞辱一下日本人。”李谕说。他就爱干这事。

高鲁和余青松瞬间来了干劲:“什么成果?”

“不用很复杂,”李谕想了想,“比如咱们再找到几颗木星的卫星。”

“还有新卫星?!”高鲁有些不可思议。

“木星引力太强,我估计卫星还有很多,”李谕说,“就是发现难度越来越大。”

三年前,美国天文学家海耳主持修建的威尔逊山天文台发现了木卫九,此后长达三十年,没能再发现新的木星卫星。直到1938年才又发现两颗,也是出自威尔逊山天文台。

其实木星卫星非常多,后世发现了至少95颗。其中一颗还是70年代一位业余天文爱好者找到的。

当然了,已经不可能再通过简单的直接观测发现,需要用到照相分析、光谱分析等专业方法。

在这个对宇宙认知不太深的年代,发现几个太阳系内的新卫星仍是件值得称道的事。

几人说干就干。

作为穿越者,李谕清楚知道那里必然有卫星。在这种指导思想下,他们比其他天文台在浩瀚夜空中巡天效率要高很多。

花了点时间,几人最终找到了一颗体积不大的小卫星。

按道理它应该是木卫十一,但既然现在先找到了它,就成了木卫十。

这颗卫星有一些奇特现象,比如它的轨道和木卫九一样,是逆向的。

得到这个结果,高鲁和余青松异常兴奋。

“绝对能让日本人闭上嘴!”高鲁说,他多年前就想出这口气。

李谕轻松道:“将来让日本人目瞪口呆的机会还有的是。”

余青松通过这件事对天文学的兴趣更加大增,恨不得去了美国后直接进入天文学专业。

“早点也好,”李谕很赞成,“天文学研究变得越来越复杂,涉及诸多物理学、数学知识。在美国下点功夫,将来咱们继续搞点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