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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季鸫好奇了。

反正这一时半会的,季小鸟同学确实还没能从这几则简单的都市怪谈里找出什么明确的线索来,“你是还有什么别的情报吗?”

“被你猜中了。”

任渐默再度笑了笑,从茶几上抽出了几张陈破到发黄的旧报纸,递给了季鸫,“这间别墅的书房里有整整三十年份的剪报,只要在网络上搜到些蛛丝马迹,就能顺藤摸瓜,找到更多的线索。”

季小鸟好奇地接过来一看,“《龙行山私人煤矿爆炸塌方事故》?”

他将报纸里的内容念了出来:

“20××年……唔,丫就是三十二年前了……龙行山私人煤矿发生了瓦斯爆炸事故,造成一个矿坑塌方……六名工人被困坑底……一周后寻获时,六人已无生命痕迹……”

读到这里,季鸫恍然大悟:

“难怪手印的成分里会有煤灰和油墨!所以,你是说,在隧道里作祟的是当年那些死亡的矿工亡魂咯!他们这是……想找到害死自己的人吗?”

说完,他睁大双眼,亮晶晶地盯着任渐默,简直好像求表扬的小狗狗一样,就差身后竖一条尾巴拼命地摇晃了。

然而他等来的不是任渐默的称赞,而是脑门上的一弹指。

“唉,怎么这么笨呢!”

任大美人儿摇了摇头:

“猜错了,你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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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鸫和任渐默下楼的时候,樊家姐弟正坐在沙发上,一个在翻手机,另一个在看资料,厨房的门则大敞着,浓郁的饭菜香味从里面飘散出来。

“哦呦,醒了啊!”

樊鹿鸣听到脚步声,抬起头,目光在季鸫脸上扫过,“不错不错,脸色红润,精神饱满,看起来你这一觉睡得可真够香的。”

虽然樊家弟弟的语气正直无比,但季鸫愣是理解出了一些诡异的歧义来。

他的眼神不自觉地往任渐默的方向飘了飘,感觉出了些许的心虚和隐约的可惜——都怪他睡得太死了,根本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连任大美人儿的睡颜都没能瞅上一眼!

“咳!”

有些刻意地咳嗽了一声,明知故问,“你们在干嘛呢?”

“我们刚刚找了些咱们今晚要去的灵异地点的资料。”

樊鹿鸣拍了拍身边沙发的空位,示意季鸫坐过来。

季小鸟一听是正事,连忙凑了过去。

然后,在等着吃晚饭前的这一刻钟里,他听樊家姐弟简单跟他说了今晚他们即将前往的怪谈地点的情况。

按照樊鹤眠制定的计划,他们今晚要获得的,是一张“J”。

扑克牌“J”的坐标,距离他们现在的别墅大约四十多公里,没有任何明确的建筑物,樊鹿鸣用全景图看了一下,发现那应该是一条河涌,河涌上还有一座造型非常老套而且毫无特色的拱桥。

虽然只是一条河涌,但季鸫等人现在身处的城市,是个三面临水,水系非常发达的地方,所以哪怕只是一条河涌,从全景图上看,也相当之宽,而且按照官方的水文监测数据,平均水深足有三米半,汛期时甚至可以涨到五米。

樊鹿鸣告诉季鸫:“这条河涌,在官方名称上,按照它在城市里的位置命名为东四涌,但网上搜它的名字,出现得最多的却是叫‘索命涌’。”

这名字一听就很不祥,季小鸟打了个哆嗦,“怎么个‘索命’法?”

“看到这条桥了吗?”

樊鹿鸣点开自己在手机里存下的图片,搁到季鸫面前,再用手指点了点,“传说,只要在这条桥的桥洞里过夜的人,都会被厉鬼索命,惨死当场。”

不管是哪一座城市,总难免会有一些无家可归的人。

这些人通常会选择在桥洞下、废宅里或者其他有瓦遮头的地方过夜。

然而只要是在“索命涌”的桥洞下过夜的人,第二日,他们的尸体都会被其他人发现,而且死状极惨,每次都是支离破碎,身首异处。

唯一的例外,是有一次,有两个醉酒夜归的人结伴而行,然后一起倒在了桥底睡死了过去。

半夜,正是半梦半醒的时候,其中一人似乎感觉到有人在推他的身体,一边推,还一边低声唱着歌:

……我好痛,你的脚可不可以借我……我好饿,你的牙可不可以借我……我好冷,你的皮可不可以借我……

当时他正是酒意上头,睡得迷糊之时,只以为是在做梦,根本没当一回事儿,还心很大的以为是同伴的恶作剧,咕哝着骂了几句,让对方别来烦他睡觉。

直到一条手臂传来剧疼,醉汉从睡梦中惊醒,才赫然发现,自己的左手手腕已经被砍掉了!

在极度的疼痛中,醉汉彻底清了酒,忍痛捂住自己还在飙血的断手,踉踉跄跄地逃走了。

离开之前,他一边哭一边回头,朝身后看了一眼——借着半空中高悬的一轮明月,他看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那黑影依稀是个人的轮廓,此时骑在他的同伴身上,双手高高地举起一把砍刀,正一下一下地往他的同伴身上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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