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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行之心里还有些憋屈,闻言,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言不语,随后垂着眸又继续琢磨。

就颜色而言,他的确更喜欢玄青色。

宝蓝色亮堂花哨,不适合如他这般沉稳内敛的男人。

反而适合那种需要外在浮夸颜色来装扮自己的男人,他身边就有一个明显的示例,就比如谢煊,穿青着白的,显得这人更像一个伪君子。

谢行之盯着玄青色的荷包看来看去,总觉得这上面那只公鸳鸯的眼珠子没有宝蓝色荷包上面的那只好。

宝蓝色的这只公鸳鸯,眼珠子更大更精神。

他怎么能比谢煊差,他无法接受。

因此,他有些举棋不定,实在是挑花了眼,总有不称心的地方。

宋妧坐在他肚腹上,她这样有耐心的人都急的不得了,“行之哥哥,你在纠结什么?”

谢行之自己犯毛病,倒会反过来找别人的茬:“妧妧,你为何不将两个荷包绣的一模一样?”

宋妧被问的一头雾水。

“我用手绣的,怎么可能一模一样。”

她算是看明白了,这男人就是龟毛,事多,难伺候!

他明明就喜欢玄青色,非得折磨自己,有毛病。

没办法,她只能商量:“行之哥哥,你就随便留一个吧,不管你挑哪一个都行,我再偷偷给你绣个宝蓝色。”

谢行之这回突然就选好了,“我要玄青色。”

说完,就把宝蓝色的丢进了匣子里,利落的一盖,眼不见为净。

“为什么?”宋妧被他突如其来的洒脱劲弄得一愣。

谢行之总不能告诉她,宝蓝色那只公鸳鸯的左爪子少了一根脚趾甲,他眼睛都看花了才勉强挑出来的毛病。

这事不必透露,小姑娘辛苦绣的,情意非比寻常,这俩荷包没有任何缺点,就是极好。

“我喜欢玄青色。”

解释完,他又握住她的双手,仔细看了没什么伤口,这才放心。

他柔声叮嘱:“妧妧不必偷偷给我绣,以后都别再绣了,刺绣不仅伤眼睛也很累。”

“哥哥这辈子只要一个就够了,见它如见你,这个荷包极为珍贵,地位与哥哥这条命不相上下,我定会好好珍惜。”

谢行之褪去眼底的冷沉,神色渐渐柔和下来,他啄吻这双手。

“再没有比这个礼物更好的了,哥哥很喜欢,妧妧,谢谢你。”

宋妧被夸的脸红,她现在想事情不再是片面的想想,听到这些话,她不知为何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如果阿煊哥哥是主人格,那行之哥哥出现的时间不定,是不是从来就没有收到过礼物?

她趴下去,将脸埋在他的胸口,连连保证:“以后我每年都会陪着你,每年都会给你准备好惊喜。”

谢行之也分不清谁才是主魂,十三岁以前的记忆,他虽然清楚但总是带着一丝模糊不清。

十三岁以后,危机四伏的生活,谁还顾得过什么节日。

眼下的今日,是他与妧妧相遇后的第一个生辰,也是他第一次收到礼物且还是定情信物,意义终归是有些不一样。

他抱紧怀里的少女,摩挲着她光滑的脊背,吻她的侧脸,应声:

“好,哥哥也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两人正亲昵着,屏风外传来通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