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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黛末依他,在他的嘴角也亲了亲。

“还有这里、这里、这里、”冷山雁得寸进尺,在他的眼尾、脖子、耳后都点了点。

沈黛末眸子一弯,笑意扩散,一一吻上。

冷山雁的脸上露出明显的惊喜,这些日子一直都是他主动索求,沈黛末只管享受,很少这样激烈的回应他。

一时间,他的双臂颤抖,像一只得到了主人奖励的小狗,狂摇着尾巴,在她的身上毫无章法的狂吻着。

沈黛末被他亲得痒痒,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但当她忽然想起今夜的目的,笑意顷刻间又淡了下来。

“戴套吧。”她低声道。

冷山雁的动作一僵,细腻如烟雨般的狐狸眼中的迷乱里夹杂着失神的怔忪。

沈黛末抚了抚他额头垂乱的发丝:“我不想在婚前有孩子。”

她确实很喜欢冷山雁,但作为沈家的继承人,她亦有着所有这个圈子里的人一样的冷漠,这也是她白天接到席氏电话时,没有拒绝的直接原因。

只是她觉得手术太残忍。

社会发展到现代,男士的阻孕手术已经很先进成熟,其实女性的也有,但这种受苦、承担风险的手术怎么可能让女人来呢?自然是男人来做。

可沈黛末实在不想他受伤,避孕而已,戴套就好。

但看着冷山雁怔愣的眉眼,她心中还是难免愧疚,补偿道:“我约了一个珠宝商明天上门,你随便挑。”

“……我明白是楚少爷对我有意见了,您不用补偿我,只是戴套、”冷山雁薄唇淡淡一抿,轻垂纤丽的睫毛在眼底落下一片浅浅的影子,有种兀自咽下苦水的温顺。

他拉着沈黛末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的腰腹上,上面写着的‘正’字消退了又重新写上,密密麻麻地。

“这样不会伤害你的身体。”沈黛末委婉开口,潜藏的意思却很明显了,要么戴套,要么做手术。

“原来小姐还是心疼我的。”

他忽然无声地笑了起来,笑容极淡,却有种惊心动魄的浓丽:“可是我一直在吃避孕药,除了第一次的意外,之后的每一次我都在吃,根本不需要戴套。”

沈黛末瞳孔微颤。

冷山雁滚烫的胸膛贴着她,从床头柜拿出了紧急避孕药。

“我既然要做您的二房,怎么可能没有自知之明呢。”

“为什么要吃药,这种东西,非常伤身体,吃久了会对身体造成严重不可逆的伤害,你是医生你自己不清楚吗?”

“可戴套的话、您就不够爽了。”

他无比温柔地亲了亲她的唇角,呢喃着将脸藏进她蓬松的发间,低沉的嗓音里有种自虐般的轻快。

可沈黛末感到一种莫名的煎熬,她沉默地拥紧了他,一句话也没说,只有彼此的呼吸声。

第二天。

楚艳章兴奋地起了个大早,推着轮椅来到了庭院里,就为了看冷山雁发疯的一幕。

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去做阻孕手术,他肯定会歇斯底里地拒绝,像个疯男人一样哭喊求饶,全无从前矫揉造作的模样。

可他左等右等,也没等到冷山雁出来。

而医院里,席氏准备的医生也落了个空,眼看了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快两个小时。

医生打电话给席氏汇报,席氏惊讶之余,立刻拨通了沈黛末的电话。

“末末,不是约好了今天上午去医院吗?是不是他闹着不肯来?你别心软,交给管家来办就好。”

“爸,这件事你别管了。”沈黛末压低声线,声音很轻很轻。

冷山雁第一次在她醒之前还沉睡着,安静温顺地靠在她的肩上,柔软的黑发松松散在她的肩上。

沈黛末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他的发丝,生怕吵醒了他,又忍不住想要亲近他。

柔软的阳光透过纯白的纱帘像水波一样照在他们身上,光芒美得令她的视线一片晕眩,她的心里也第一次感受到了涟漪般轻盈而又连绵不绝的触动。

“末末,你这是、”席氏提醒道:“他要是怀孕了,楚艳章会不高兴的,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未婚夫。”

“如果他不是我的未婚夫了呢?”沈黛末沉默了一下,声音冷静地可怕:“他明明可以直截了当地跟我说,却偏要通过你来跟我施压,我不喜欢。其实他之前三次推婚,也说明对我没意思,他不让冷山雁怀孕,也只是和当初的我一样,都是在赌气斗法,拿冷山雁做出气筒。”

“既然如此,不如放过彼此。”

她微微捏紧了冷山雁柔软如丝绸般的发丝,眸光中是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