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书屋mfshuwu.com

姜椿将菜肴摆上桌,招呼众人入席。

姜椿厨艺虽然只能算一般,但得看跟谁比,在村里绝对算得上是大厨级别的,郑艺、姜河以及姜椿三人吃得满嘴流油。

郑艺与妹夫姜河吃了几盅酒,觉得只两人吃酒不够热闹,将目光投到对面的姜椿跟宋时桉身上。

外甥女婿身子骨弱,还在吃汤药调理,显然喝不得酒。

于是他就将主意打到了姜椿的头上,亲自倒了一盅酒放到她面前。

嘴里笑呵呵道:“咱们椿娘是守灶女,又打小跟个假小子似的,也该学学吃酒了,学会了就能三五不时地陪你爹吃几盅,省得他一个人吃起来没趣。”

顿了顿,又看向宋时桉:“而且,我听说大户人家的女眷成日出门赴宴,个个都能吃酒,外甥女婿你说是不是?”

宋时桉抬起眼皮,斜了姜椿一眼,怕她吃酒后撒酒疯自己招架不住,但又不好对长辈撒谎。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实事求是地作了回答:“确实如此,我家未出事前,家中女眷个个都会吃酒。”

世家大族的女眷们成日出门赴宴,席上主人家都会劝酒,若有哪位女眷说自己不会吃酒,必会招来取笑,所以大家多多少少都能吃些酒。

姜椿为难地将酒盅给端起来,舅舅这个长辈亲自给倒的酒,她不好意思不喝。

其实她也不是不会喝酒,前世她酒量还不错,红酒、啤酒、果酒、洋酒以及白酒都喝得。

但大周的酒太难喝了,又酸又辣,像是白醋跟白酒的混合物,上回中秋节她抿了一口就直接败退。

她如同喝汤药一般,伸手捏住鼻子,将酒盅送到嘴边,然后仰头一饮而尽。

顿时挤眉弄眼,龇牙咧嘴,五官无一处不在抽动,仿佛得了羊角疯一般。

郑艺跟姜河被她这作怪的模样给逗得哈哈大笑,郑艺笑得连筷子都掉到了地上。

宋时桉也有些忍俊不禁,拿衣袖遮住嘴巴,无声轻笑几声,未被遮挡住的眉梢眼角都写满笑意。

犹如冬雪初融,春回大地,仿佛逼仄的灶房都被蒙上了一层柔光。

姜椿直接看呆了,一时间连嘴里的怪味都顾不上了。

自己这算是什么?扮小丑博美人一笑?

那还挺值得的。

美色撩人的结果就是姜椿被郑艺劝着喝了足有十来盅酒。

当时还不觉得如何,等送走郑艺,又将锅碗瓢盆洗刷干净后,她才感觉到了什么叫上头。

*

西屋里头,宋时桉正靠在被子上,拿着一支卢正衡托郑艺送来的毛笔,漫不经心地端详着。

脑子里其实正在琢磨即将动笔的山水画的构图。

姜椿推门,摇摇晃晃地走进来,反手关上门,踢掉鞋子爬上炕,然后往他怀里一扑。

嘴里哼哼唧唧地说道:“夫君,我头好晕哦。”

冲天的酒气扑面而来。

宋时桉将毛笔放到炕桌上,一手揽住她的后背,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固定在自己怀里。

她身子正在缓缓下滑,若是放任不管的话,会滑到不可说的地方。

她若是老实躺着歇息不作妖,滑下去就滑下去,但她会么?

那肯定不会的。

姜椿在他怀里趴着也不老实,不但不反省自己饮酒无度,还倒打一耙:“夫君怎地也不管着我些,眼睁睁看着我吃多!

说,你是不是心里盼着我吃醉,好趁机跟我亲热?”

宋时桉轻嗤一声:“我没你想得那般卑鄙。”

自己要是想跟她亲热的话,何须等她吃醉?

明显她清醒的时候更热情主动些。

“不管,你就是存心想让我吃醉,好跟我亲热。”姜椿耍赖,硬要把这口又大又厚的黑锅扣他头上。

宋时桉前世没少接触过醉鬼,知道跟他们掰扯道理是掰扯不清的。

他叹了口气,主动俯下身,嘴唇在她脸蛋上贴了一下,然后柔声道:“好了,亲热过了,你乖乖闭眼睡觉。”

“不是这么亲热的。”姜椿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嚷嚷道:“要亲嘴才算。”

宋时桉果断拒绝:“我忌酒,你嘴里有酒味,我不能破戒。”

姜椿倒是想起这茬了,他是佛门俗家弟子,不能饮酒。

她眼珠子转了转,抬手指向自己的脖颈,笑嘻嘻道:“那你亲这里,这里没有酒味。”

宋时桉目光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映入眼帘的是一截修长的脖颈,以及脖颈根部,因为她身子扭来扭曲而变得有些松散的交领领口处,露出来的一截白皙肌肤。

宋时桉:“……”

他移开目光,试图跟她讲道理:“我亲过你的脸蛋了,你别闹腾了,快些闭眼睡觉,晚点还得起来操持晚饭呢。”

姜椿可不是个能讲道理的人儿,她舔了舔嘴唇,阴测测地威胁道:“夫君如果不肯同我亲热,我就强吻你,害你破戒。”

宋时桉垂眼看着她因酒意上涌而变得红扑扑的脸蛋。

片刻后,他再次俯身,嘴唇往她的颈侧贴过去。

倒不是怕她强吻自己,从她专门去县城替自己榨豆油就能看出来,她还是很尊重自己俗家弟子这层身份的。

即便醉酒,也做不出来害自己破戒的事情。

她借酒装疯,所图也不过是与自己亲嘴而已,得知亲嘴会破戒后,又退而求其次改为亲脖颈。

如果这么点小要求自己都不能满足她的话,她心里必定会失望的。

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再赌一次,那么自己也没必要避她如蛇蝎。

他将唇瓣缓缓贴到她脖颈的肌肤上,轻柔地亲了一下。

许是因为茹素的原因,宋时桉的嗅觉比旁人要更灵敏些。

姜椿昨儿才沐浴过,从县城回来后又清洗过头脸脖颈,脖颈上这会子似还残留了些许浅淡的皂角香气。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她交领领口半敞,一种清冽清雅的幽香,仿佛空谷幽兰一般,丝丝缕缕地从领口传入他的鼻翼。

这显然与她热情张扬的性子迥异,却是他以往最爱的香气。

宋时桉闭眼,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沐浴在这兰香中,只觉浑身都熨帖了不少。

然后他后脑上一重,下一瞬,他的唇瓣重新贴上了姜椿的脖颈。

宋时桉:“……”

又来这套。

姜椿哼哼唧唧的声音在他耳侧响起:“夫君,不是这么亲热的!那晚我是如何亲夫君的,夫君也要这么亲我哦。”

宋时桉闭了闭眼,这家伙还真是很擅长得寸进尺,难伺候得紧。

他启唇,在她颈侧的肌肤上嘬了一口。

肌肤相接的瞬间,发出“啵”地一声羞人的声音。

宋时桉顿时面上一热,耳朵尖都红透了。

晓得她不会如此轻易就满足,他只能忍着羞耻,重新启唇,含住她脖颈上的软肉,允吸了起来。

姜椿闭上眼睛,半张着红唇,享受地不得了,身子在他怀里扭来扭曲,嘴里忍不住哼唧出声:“嗯……啊……夫君……嗯……”

宋时桉脸色顿时涨红,他松开嘴,无奈道:“你别,别叫得这般令人遐思。”

“你思呗,我又没不让你思。”姜椿嘿嘿一笑,另外只手攀上他的脊背,在他背上推了一把,扭着身子催促道:“继续,不要停呀。”

宋时桉:“……”

他叹了口气,唇瓣重新含住她脖颈上的软肉,用比方才更多一些的力气,又是允吸又是肯咬,间或嘬上几口。

也不知是她颈间的软肉太好亲了,还是被她领口不断溢出来的兰香迷惑,他亲着亲着就有些意乱情迷。

哪怕中途姜椿松开了摁住他后脑勺的手,他也没停下来。

等意识回神的时候,姜椿颈间已经被他折腾得红中泛紫,犹如刻印了一朵怒放的红梅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