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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又不是圣人,温香软玉在怀,怎可能不萌生旖旎心思?

偏他现在身子骨还没养好,无法与她行敦伦之事,即便生了旖旎心思,也只能憋着。

与其受这煎熬,还不如就让他冻着呢。

所以他果断选择了拒绝:“不必,我身子骨能扛得住。”

然而说完这话的次日,宋时桉就感染风寒,咳得撕心裂肺,午后还烧了起来。

上回小齐大夫给开的药已经吃完了,还好方子姜椿保留了下来。

于是她踩着泥泞的湿地,腿着去了镇上的齐家医馆,让齐老大夫照着他孙子开的药方,给抓了七副药。

她付了钱,抱着药包就往回赶,路过杂货店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上回姜湾给宋时桉买蜜饯的事情。

她脚步一拐,拐进杂货店,花三十文钱买了一包蜜饯。

古代糖比猪肉还贵,肥多瘦少的一斤猪肉只要二十文,这么一小包蜜饯,约莫也就六七两的样子,竟然要三十文,简直就是血贵。

罢了,谁让人家生病了呢,天大地大病人最大。

急匆匆赶回家后,姜椿赶紧将药熬了,端进西屋给宋时桉喝。

宋时桉不敢躺下,一躺下就咳得更厉害,只能歪在叠起的棉被上闭目养神。

听到开门的声音,他睁眼看过去,见姜椿端着药碗进来,手上虽然干干净净,但裤脚上全是泥点子,鞋子更是仿佛从泥浆里捞出来一般。

他忙道:“你,咳咳咳,你赶紧把裤子跟鞋子换了,仔细,咳咳咳,仔细着凉,也跟我这般感染风寒。”

咳了两次,才堪堪将一句话说完。

“不急,你先把药喝了。”姜椿将药碗放到炕桌上,伸手把他扶坐起身。

然后端起药碗,亲自递到他唇边,说道:“我用冷水湃过了,不烫,你放心喝就成。”

宋时桉也没推辞,以他现在的状况,若是不喝药,咳嗽倒罢了,这高热就能要了他的命。

宋时桉就着她的手,小口小口地喝着汤药。

这般喝法,苦味如同无穷无尽一般,娇嫩的嗓子眼被刺激得生疼,犹如在受酷刑。

但没法子,若是大口大口地喝,万一喉咙里痒意上涌,他一个没控制住……

会喷姜椿一身汤药。

等喝完一碗汤药时,他脊背上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姜椿将碗放炕桌上,跑去灶房的橱柜里将那包蜜饯拿来,拿指头拈了一块蜜饯送到他唇边。

笑道:“来,张嘴,吃颗蜜饯甜甜嘴,不然嘴巴都是苦味。”

宋时桉斜了她手里的蜜饯油纸包一眼,又抬眼看看她哄小孩一般的神情,静默片刻,还是启唇将那蜜饯给含到了嘴里。

姜椿俯身,在他唇上“啵”地亲了一口,夸赞道:“真乖。”

宋时桉立时皱眉,快速将嘴里的蜜饯咀嚼一番咽下去,然后训斥道:“你离我远些,别动手动脚的,仔细被我过了病气。”

姜椿看着他,一脸无辜地说道:“我没动手动脚呀,我动的是嘴。”

宋时桉:“……”

他无语道:“你知道我的意思,少装傻充愣。”

见她还呆站着不动,只能又催促了一遍:“快些去将你的裤子跟鞋子换下来,仔细当真受了寒气染上风寒。”

姜椿作无奈状:“好,我换我换,你别唐僧念经了。”

她先将药碗拿出去洗刷干净,并洗净手,然后返回来翻箱倒柜找裤子。

寻到裤子后,她往炕沿上一坐,扯下束腰的汗巾子,就开始脱身上的裤子。

宋时桉立时别开目光,嘴里无奈道:“爹没在家,你怎地不去灶房换?”

“去什么灶房?”姜椿将裤子脱下来,拍了拍穿着夹裤的大腿,哼唧道:“我里头又不是光着腿儿,你怕什么?”

顿了顿,又笑嘻嘻道:“就算里头光着腿儿了,你是我夫君,又有什么看不得的?”

宋时桉:“……”

说得好有道理,他竟然有些无法反驳。

静默片刻后,他淡淡道:“话虽如此,但我俩尚未圆房,你好歹避讳些。”

姜椿轻哼一声,才不管他是不是病人呢,该怼就怼:“你主动亲我嘴的时候怎地不说避讳着点?”

宋时桉闻言顿时面上一热,本就因发烧而红扑扑的脸蛋,变得更红了几分。

姜椿换好裤子跟鞋,一抬头,见他脸蛋烧得跟块火炭似的,顿时心疼得不得了,有些后悔怼他了。

她连忙上前,扶他半躺到被子上,又抱来自己的被子盖到他身上。

嘴里柔声道:“才刚吃了药,你且睡一觉发发汗,醒来身上兴许会轻快些。”

宋时桉这一觉直接睡到了夜里,醒来不但没轻快些,反而烧得更重了。

头脸脖子红得跟煮熟了的虾子似的,偏还害冷得不行,身上盖着两床被子都止不住地发抖。

姜椿给他喂了半碗白粥,然后打了盆凉水端进西屋,打湿布巾,敷到他头上。

见他缩在被窝里,抖得跟筛糠一般,她不顾他的反对,直接将他抱进了自己的被窝里。

脱干净两人身上的衣裳,然后将他搂进了怀里。

姜椿身上跟个小火炉似的,才刚一贴上去,他就感受到了暖煦煦的热意,嘴里忍不住溢出一声喟叹:“嗯……”

手脚也背叛了他,不由自主地缠上她的身子,好寻求更多的热意。

筛糠般颤抖不止的身子,也渐渐趋于缓和。

姜椿发觉他身子抖得没那么厉害了,皱紧的眉心也松弛下来,得意地轻哼一声:“昨儿我就说让你到我被窝来睡,偏你不肯,结果就被冻病了?

哼,最后还不是要跟我一个被窝睡?

你如果早些松口,兴许就不必受这一场好罪了。”

宋时桉抿了抿唇,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接她的话。

说理亏,的确有些理亏,一场秋雨过后,姜椿父女俩甚事没有,自己却直接病倒在炕。

害姜椿踩着满地的泥泞去镇上给他抓药,费银钱就罢了,还得劳动她照料自己,平白让她多了许多辛苦。

要说不理亏,也的确不理亏,两人尚未圆房,理应严守男女大防,不能如此黏糊。

不过如今说这些也晚了,自己已经进了她的被窝,窝在她的怀里,脸蛋贴在她身前的柔软上,手脚更是如同菟丝花一样缠绕在她身上。

事已至此,再说甚男女大防的话,不必姜椿说什么,自己都觉得这是当了那啥还想立牌坊了。

他闭眼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横竖自己早晚都是她的盘中餐,早一日睡同一个被窝,还是晚一日睡同一个被窝,似乎也没甚太大差别。

姜椿见他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好笑道:“你别整得像个被山大王抢来的压寨夫人似的,放心,在你身子骨养好前,我肯定不会逼你圆房的。”

宋时桉闭了闭眼。

他不是不放心她,而是有些不放心自己。

但这种话肯定是不能说出口的,不然她还不知道该如何得意呢。

宋时桉点了几下头,闷声闷气地“嗯”了一声。

但他却忘了自己脸蛋正压在她的柔软上,这一点头,等于用脸蛋在她那儿来回柔搓了几下。

直接给她整“应激”了。

姜椿心大,没觉察出端倪,宋时桉却是整个脸蛋都僵住了,再不敢挪动脑袋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