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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瞧情况的宋时桉:“……”

他站在姜椿身后,轻笑一声:“娘子不厚道呀,竟然偷摸说为夫的坏话。”

被抓包的姜椿半点不惧,伸手拿了个藕合,咬了一口。

咀嚼一番吞咽下去后,这才笑嘻嘻道:“我哪有说夫君的坏话呀?我分明是炫耀咱们夫妻感情好,每晚都要抱着一块儿睡。”

宋时桉勾唇,垂首轻笑了一声,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道:“狡辩得不错,下回可以继续这般狡辩。”

*

桂枝擀皮,姜椿负责包饺子,花了大半个时辰,才将一大盆面跟一大盆猪肉白菜馅全包成饺子。

姜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感慨道:“累死我了。”

每天在宋家蹭吃蹭喝,她真是好久没干家务活了。

宋时桉笑道:“等年后帮爹买到了会厨艺的男仆,娘子再回娘家就轻松了。”

姜椿“啊”了一声:“夫君要帮爹买仆人?”

姜河竟然能同意?

她先前不是没提过这茬,奈何姜河忒固执,怎么说都不肯同意,她只能作罢。

她抬眼看向姜河。

姜河挠了挠头,讪笑道:“女婿非劝爹买个仆人使,爹觉得他说得在理,便同意了。”

姜椿气哼哼道:“呵,闺女说不动你,女婿说话就好使了是?”

姜河见闺女脸色不好,忙讨好地说道:“女婿就是嘴上说说,掏钱的事儿还得闺女来,他没钱。”

换作旁人,被岳父说自己没钱,难免有些难为情。

但宋时桉老神在在,唇边还泛着笑意,仿佛姜河说的是旁人似的。

姜椿转头去瞪宋时桉:“好啊你,好人你做,钱我来出,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

宋时桉伸手去拉她的手,笑道:“有甚办法呢,我的俸禄都交给娘子了,就算我想给岳父出钱,手里也没有银钱呀。”

姜河一听这话,立时反过来说姜椿:“椿娘,女婿男子汉一个,又身在官场,免不了跟同僚交际应酬,你怎能管他这般紧,不给他手里留点银钱?”

姜椿振振有词道:“男子有钱就变坏,我不给他留银钱,是为了他好。

至于跟同僚交际应酬,他可以直接挂我的账,叫店里伙计来宋家找我要账就是了。”

姜河嘴角抽了抽,想继续说她几句,一时间竟想不出妥当的说辞来。

半晌后才轻哼了一句:“你心里有数就成,也别做太过了。”

姜椿作乖巧状,捣头如蒜:“知道知道,爹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的。”

这是他们夫妻俩的情趣,宋时桉甘之如饴呢。

自己要是不收他的俸禄,他反倒要急了。

*

姜河留他们吃饭,他们便在姜家吃了午饭,然后这才返回宋家。

宋家这头,大厨房已经在准备晚上家宴的菜肴了。

姜椿让人送了一包辣椒过去,点了几个加辣椒的菜肴,譬如辣子鸡,回锅肉、麻婆豆腐以及酸菜鱼等等。

然后便让桂枝将自己晚上要穿的衣裳拿出来,她坐到梳妆台前,翻出胭脂水粉,对着化妆镜开始化妆。

眉笔倒罢了,古代的螺子黛也还算好用。

但有了眼线笔、眼影盘跟眼影刷,姜椿总算能化眼妆了。

她这双杏眼生得极好,又大又圆,双眼皮长睫毛,非常适合画眼妆。

她先给脸上扑了签到系统抽到的顶级鹅蛋粉,又勾了眼线,然后用眼影刷打眼影。

宋时桉走过来,背靠到梳妆台前,看了一会子,突然笑道:“娘子这是要唱戏?”

姜椿用画了一半眼影的眼睛白他一眼,哼道:“你个不懂欣赏的直男,懂什么?这叫眼妆,我还没画完,画完后保管闪瞎你的狗眼。”

宋时桉笑道:“哦?是么?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还有,直男是甚意思?

总觉得不是甚好话,他还是别问了,免得她说出甚他不想听的解释来。

姜椿懒得理他,认真画眼妆。

她化妆技术还算是不错,加上这眼影盘乃是比较容易驾驭的大地色,画起来没太大难度。

等她画完后,抬头看向宋时桉,故意朝他抛了个媚眼。

宋时桉“咦”了一声:“原来娘子还有当画师的天分,拿眼影粉勾勾画画一番,竟然能让眼眶轮廓更深,眼睛也更有神。”

姜椿得意地扬了扬唇角。

又拿出一支番茄红的口红来,涂到自己嘴巴上。

完事后伸手勾住宋时桉的脖颈,踮脚往他唇上凑,笑嘻嘻到:“夫君你亲我下呗,亲我一下,自己嘴唇也变红嘴巴哟。”

宋时桉歪头躲避,笑骂道:“娘子别闹,待会儿就要去正房吃年夜饭了,我嘴唇红红的像甚样子!”

姜椿故意逗他,摇晃着身子撒娇道:“我就闹我就闹,人家涂了番邦口红,夫君就不想尝尝是甚滋味嘛?”

她本就生了张俏脸,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不说话的时候都勾人,更何况是画了眼影后多了几分魅惑的模样?

加上她还故意撒娇卖乖,宋时桉压根就抵挡不住,顿时眸色转深。

直接将人楼进怀里,一下撅住她的唇瓣,狠狠允吸肯咬起来。

俩人交换了一个津夜勾缠的深吻,分开时,果不其然,宋时桉的嘴唇仿佛被涂了一层唇蜜似的,泛着红色的荧光。

他勾唇一笑,点评道:“像是蜜桔味?好吃得紧,若不是要到饭点了,我还想吃。”

姜椿:“……”

狗鼻子倒是挺灵的,这支口红的确是蜜橘味的。

她拿帕子帮他擦拭了下嘴唇,没好气道:“我就是逗逗你而已,你怎地跟个毛头小子似的,如此不经逗?”

他们都老夫老妻了,至于嘛?

宋时桉被她这倒打一耙的逻辑给气笑了:“娘子引诱我,我上钩了,娘子又反过来埋怨我经不住引诱,我往哪里说理去?”

姜椿也觉得自己有些不讲道理,气焰不由得低下来,弱弱道:“我有错,但你就全然无辜嘛?”

宋时桉轻笑一声,实事求是道:“我也没说自己无辜,毕竟我本就抵挡不住娘子的引诱。”

姜椿嘴角抽了抽,觉得他俩大过年的在这掰扯这些车轱辘话,实在是有够无聊的。

她拿出口红,对着化妆镜重新补好唇妆。

然后果断起身,拉住宋时桉的手,说道:“走,咱们去正院。”

*

姜椿以为自己是最早的,结果到正院的时候,除了老太太周氏,旁人竟然都已到齐了。

而且已经开了两桌麻将。

正院这边原本只有一副麻将,钟文谨的洋货行赚到钱后,又拿了三幅麻将出来,正房这里多放一副,另外两幅送给了二太太李氏跟三太太秋氏。

这会子庄氏、李氏、秋氏以及钟文谨四人占了一副麻将。

另外副麻将则被宋振庭、宋振平、宋振声以及宋时锐四人给占了。

姜椿有些惊讶。

没想到宋振庭这样的老古板竟然也玩麻将,还是玩钱的麻将,因为她看到他们桌角上放的铜钱了。

钟文谨一见到姜椿进来,立时朝她招手:“大嫂你快来接替我,我打麻将不行,这一会子功夫已经输出去半吊钱了。”

姜椿果断拒绝:“才半吊钱而已,对二弟妹你这个新晋小富婆来说,洒洒水啦,你输得起。”

钟文谨倒不是输不起,只是晓得大嫂爱打麻将,找借口将位子让给她罢了。

姜椿今儿累了半日,中午也没顾得上睡午觉,这会子精神头不太好,对麻将也不太提得起兴致来。

“你玩,我坐着歇会儿。”她摆了摆手,然后坐到宋时初三姐妹身旁。

宋时音瞧见姜椿的妆容,立时惊为天人:“大嫂,你眼睛上涂了什么东西,怎地亮晶晶的?还怪好看的!”

她这一声吆喝,把钟文谨的注意力都吆喝过来了。

她抬眼打量了姜椿一眼,顿时笑道:“大嫂这是画了眼影,是用我帮她从番邦商队那里进的番邦胭脂水粉画的。”

又夸赞道:“大嫂很有天分呀,我只教了你一次,你竟然就全学会了,甚至画得比我还好。”

姜椿笑道:“二弟妹你别谦虚了,我哪里能跟你的手法相比?我胡乱画的,把自己画成了个大花脸,夫君还说我这是要唱戏呢。”

钟文谨大胆地批评了大伯子一句:“大哥个直男,不懂欣赏也是有的,大嫂别信他的,信我,我说好看就好看。”

宋时音附和道:“我也觉得好看,大嫂你卖我套番邦胭脂水粉,再教教我画眼影的手法,我也要画眼影。”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姜椿索性让桂枝去取了她的眼线笔跟眼影盘来,她给宋时初她们三姐妹都画了眼妆。

宋时音抱着钟文谨孝敬庄氏的化妆镜左看右看,美得冒泡,央求姜椿道:“我可太美了!大嫂你卖我套番邦胭脂水粉呗,我不能没有这亮晶晶的眼妆。”

庄氏闻言,打趣道:“桉哥儿媳妇你就卖她套,等转过年,你二婶就要给她相看人家了,打扮得漂漂亮亮些,跟人相看时也体面。”

宋时音闻言,顿时扁了扁嘴:“我才不嫁呢,在家多自在,嫁到旁人家当受气小媳妇,憋屈都憋屈死了。”

李氏顿时急了,一巴掌拍到八仙桌上,怒道:“你又说甚胡话呢?哪个小娘子不嫁人?你年纪不小了,再不抓紧相看,回头就只能嫁给人家当填房了。”

庄氏不爱听这话,轻哼一声:“当填房又怎么了?若是有那等家世人品都极好的郎君,嫁过去当填房也不是不行,照样有好日子过。”

宋时初失了清白,若是嫁给门当户对人家的郎君的话,大概只能给人当填房了。

除非低嫁。

究竟如何,得以后慢慢寻摸,但话不能被李氏这个二弟妹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