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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椿狗腿地凑过去,伸手扶住新城长公主另外只胳膊,笑嘻嘻道:“干娘这边请。”

将人扶上二楼后,她直接将新城长公主带去了自己的房间。

然后吩咐女伙计:“拿两套高定来。”

姜椿亲自给新城长公主跟何嬷嬷倒茶,笑道:“辛苦干娘跑这一趟,来替我撑场子。”

新城长公主轻哼一声:“当人干娘的,若是只收孝敬不帮衬干女儿,要不了多久,这干女儿只怕就跑路了。”

姜椿嘻嘻哈哈道:“我夫君在京城呢,我能跑路到哪里去?跑路是不可能跑路的,最多再认个干娘,去孝敬旁人去。”

此话一出,立时招来新城长公主的怒瞪,她冷冷道:“孝敬旁人?我倒要看看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敢跟本宫抢干女儿!”

姜椿“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这霸总十足的语气,新城长公主您是不是走错片场了?

说话间,女伙计提了个雕刻着精致兰草纹样的手提箱进来。

姜椿接过来,将其放到新城长公主面前,伸手将箱盖掀开,露出里头整齐摆放着的瓶瓶罐罐。

左边是签到系统出品的螺子黛、鹅蛋粉、胭脂膏子、面脂跟口脂。

右边是拼夕夕商城进货的眉笔、眼线笔、12支口红、双色腮红、十六色眼影盘、化妆刷套装、卸妆水以及眼唇卸妆液。

左边那些都是传统胭脂水粉,自不必多说。

姜椿着重介绍了下右边的现代彩妆用品,完事后跃跃欲试道:“干娘,我给您画下眼妆呗,您看我这眼妆亮晶晶的多好看?”

新城长公主没拒绝,转头对何嬷嬷道:“把阮娘子喊进来,让她学学如何画眼妆。”

阮娘子是负责给新城长公主梳头化妆的梳妆娘子,这会子也跟着来了,正在外头候着呢。

何嬷嬷应声退下,片刻后带了个三十来岁的妇人进来。

姜椿见人来了,这才先用眼线笔给新城长公主勾了眼线,然后用化妆刷套装里边的眼印刷帮她上眼影。

上完眼影后,还给她打了腮红,又涂了正红色的口红。

她将化妆镜端到新城长公主面前,笑嘻嘻道:“干娘您瞧瞧,是不是比先前更精神更好看了?”

新城长公主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见画了眼影的自己眼睛轮廓更加分明不说,上头层层晕染的眼影,让眼珠子变得云遮雾绕一般,给自己平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风情。

她忍不住赞叹了一句:“这番邦胭脂水粉倒是有些意思。”

姜椿笑道:“眼影盘我只用了三个颜色,统共有十六个颜色呢,干娘回头可以让阮娘子慢慢研究,看如何搭配更适合干娘。”

她又将卸妆水跟眼唇卸妆液拎出来,给阮娘子说了下这两者的用处。

又笑着对新城长公主道:“干娘,日常卸妆很重要,若是卸不干净,导致毛孔堵塞,脸上就会生痘痘生粉刺。”

新城长公主白她一眼:“这还用你说?涂脂抹粉就跟往墙上刷石灰粉一样,睡前若不清洗干净,肯定伤肌肤。”

姜椿笑了笑。

看,古人懂的一点都不比现代人少。

不过他们的香胰子清洁力太差了,姜椿又趁机夸赞了下自家洋货行的香皂:“香胰子洗脸洗不干净,不如洋货行的香皂,干娘记得用香皂洗脸。”

姜椿先前就给新城站公主送过怀表、化妆镜跟香皂了,就是不晓得她用没用。

洗面奶暂时还没排上号,只能等以后陆续上新。

新城长公主轻哼一声:“啰嗦。”

姜椿笑嘻嘻道:“甚啰嗦,我这叫关心干娘,干娘您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有我这样贴心的小棉袄,不晓得多少人羡慕干娘您呢。”

新城长公主抿了抿唇,竟然有些想附和。

自己之所以认姜椿当干女儿,可不是瞧中了她这个人,而是冲着宋时桉以及他背后的宋家去的。

但与她相处一阵子后,新城长公主发现自己仿佛多了个贴心小棉袄,她有甚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打发人给自己送一份来。

素日对自己也是百般关心。

甚至不光关心自己,还会关心驸马跟年哥儿。

可以说这个干女儿认得一点都不亏。

但新城长公主嘴上还是轻哼了一声:“羡慕?羡慕我有个殴打朝廷命官的干女儿?”

这显然说的是姜椿揍何书渝的事情。

好事不出名,坏事传千里,姜椿揍完人后,都不用何书渝找人宣传,很快就传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了。

姜椿纠正道:“错,不是殴打朝廷命官,而是揍一个污蔑我家二妹妹清白的登徒子而已。

这样的登徒子,我见一个揍一个,见一双揍一双。”

新城长公主:“……”

这家伙原就胆大妄为,谁都敢揍,如今有了自己当靠山,只怕更无法无天了。

不过她也没多说什么。

姜椿愿意当自己干女儿,图的不就是自己能替她撑腰?

她们也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

新城长公主到底身份尊贵,并未在香腮雪多待,只坐了两刻钟,便带着两套高定走人了。

她走后没多久,店里开始上人。

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门口就停满数不清的轿子跟马车。

有新城长公主这个带货女王出马,那些选择观望的贵妇们,总算行动起来了。

因一下来的人太多,姜椿以及宋时初她们三个也不得不出面招呼顾客。

好在她们三个这几日也没白跟前跟后,该学会的都学会了,加上她们自己手里就有一整套的高定产品在用,介绍起来半点都不怯场。

这三个小姑子孺子可教,姜椿觉得自己以后可以多带带她们。

看着她们忙前忙后的模样,姜椿再次想起了如今亲事还没着落的王银儿。

在坚持不懈地努力下,她如今已经能一口气走半个时辰的路了。

或许自己应该写信回去问问她愿不愿意进京?

来了以后,倒也未必一定要帮自己做事。

她手里有银钱,人又聪明,想做甚营生都可以。

主要是京城比红叶镇大许多,人多机会也就多,没准她的缘分就应在这里呢?

以王银儿的身子骨,坐马车颠簸好几日,肯定扛不住。

但若是坐船,沿京杭大运河北上的话,应该问题不大。

想到这里,她决定晚上回去就写信。

*

虽然忙活一整日,但看着账本上的营业额,姜椿浑身的疲惫顿时一扫而空,嘴都差点笑歪了。

她大手一挥,给了宋时初三人每人三十两银子,算是今儿的辛苦费。

咳,她们过年的压岁钱大半都进了自己口袋里,算了算数额,自己不过是将赢她们的压岁钱还回去,再每人贴补五两银子而已。

她们这样好出身的大家闺秀给自己当一日女伙计,五两银子根本不算多。

回到丹桂苑后,姜椿还是撑着疲惫的身子,给王银儿写了封信。

次日去西市春安布庄时,路过姜家,她顺道进去问了她爹姜河一句:“爹我要打发人送信回红叶镇,你要不要捎信或者东西回去?”

姜河黑着一张脸,没好气道:“捎什么捎,爹可没这个心情。”

姜椿见状,立时关切地询问道:“爹你怎么了,谁惹到你了?”

姜河板着脸,没好气道:“还不是春安布庄旁边那家粮店的郝掌柜,我都说无意续娶了,还非要给我介绍他守寡的妹子。”

姜河昨儿晃悠到春安布庄看情况,见铺子里头人山人海,侄儿郑鲲忙得跟个陀螺似的团团转,便自告奋勇帮忙收钱。

他摆摊卖肉多年,收钱这样的小事儿还是做得来的。

中午歇息时,隔壁韩记粮店的郝掌柜进来搭讪,两人便攀谈起来。

谁知攀谈着攀谈着,就攀谈到了亲事上头。

姜椿笑道:“爹你可是宋家嫡长子,太子爷小舅子的岳父,在旁人眼里可是香饽饽,有人给你说亲有甚好奇怪的,以后这样的事情只会多不会少。”

姜河略带尴尬地说道:“若只是嘴上说亲,我直接拒了便是,倒不至于放心上。

谁知这郝掌柜那般厚脸皮,午后竟然直接将自己妹子喊来与我相看。

我何时说过要与他妹子相看了?简直是不知所谓!”

周人说亲并不盲婚哑嫁,若两户人家有意结儿女亲家,会先安排家中小辈相看一番。

两人若是相中了彼此,这才会请媒婆上门说亲。

一定程度上,跟现代相亲有些相似。

不过古代相亲的人选都是父母严格控制的,就算有自由,这自由也有限。

姜椿嘴角抽了抽,顺着姜河的话批判道:“这郝掌柜也太过分了些,哪有不经对方同意就直接安排相看的?没有这样办事的。”

姜河点头道:“就是呢。好在他妹子是个讲理的,我将事情同她一说,她还替她哥哥道歉来着。”

姜椿勾了勾唇,提醒姜河道:“爹你仔细点,别中了人家的仙人跳。

没准这是他们兄妹俩商量好的计策,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当哥哥的混不吝,正好凸显妹妹识大体。”

姜河哼笑一声:“管他们呢,反正无论他们怎么谋算,我也无意续娶旁人。”

姜椿笑了:“爹你这叫以不变应万变呢。”

同自己闺女发泄一通,姜河心情好了不少。

改口道:“我让鲲哥儿替我给你舅写封信,你晚些时候让人来取一下。”

自己坚决拒绝了旁人说的亲事,这不得在大舅子面前表表功?

姜椿点头应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