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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堰跟姜椿费了好一番功夫, 才哄得宋时桉停止哭泣。

从樊楼出来后,蒋堰犹不放心,特意把姜椿叫到一旁, 叮嘱道:“徒媳, 回家后你多注意着点卿知,说话软和些, 可千万别再提生小崽子的事情。”

姜椿猛猛点头:“师父您放心,我肯定不提。”

想了想, 又替自己解释了一句:“其实我素日也甚少提这茬, 就连我爹,也只念叨我, 不说他这个女婿。”

蒋堰这才略微放心了些。

目送徒弟跟徒媳上车离开后, 他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他们学绘画的人, 大都心思敏感细腻, 容易有心结。

徒弟又是给人当赘婿的,身上担着替姜家繁衍子嗣的担子,若这心结不解,就算不会走上绝路,也要落个郁郁而终的结局。

自己这个当师父的, 平生就只收了这么一个亲传弟子,若不帮他解了这心结, 就是走也走不安生。

蒋堰决定回去后就写信。

这几年他在外头四处游历, 也认识了不少三教九流的朋友。

写信向这些朋友求助,没准他们那里正好有擅长医治不孕不育的神医的消息呢?

另外一头,姜椿看着哭得眼眶通红, 凤眼还略有些湿漉的宋时桉,简直无语。

真想狠狠说他一顿。

他俩已经不止一次讨论过有无子嗣这个话题了, 好的情况跟坏的情况都考虑到了,自己也都给出了对策。

明明他也认可并接受了的,怎地今儿蒋堰提到这茬,他又莫名其妙哭起来?

但想到方才蒋堰的叮嘱,她还是选择了闭嘴。

万一自己哪句话没说对,又把人给刺激哭了,那可就有得哄了。

反倒是宋时桉,主动从她手里抽过丝帕,拭了拭自己的眼角。

然后低垂下眼眸,唇边露出个羞涩的笑容来:“我今儿多吃了几杯酒,又听闻师父才刚回京就又要去江南游玩,所以情绪有些失控,叫娘子见笑了。”

不管是不是托词,既然他自己没提生小崽子的事情,姜椿傻了才提这个呢。

当即笑道:“我估摸着夫君就是吃多了酒,撒酒疯呢,不然怎地眼泪说掉就掉,连酝酿都不需要酝酿一下?”

师父暂时被自己留住了,宋时桉现在心情极好,也不在意被说撒酒疯,还玩笑了一句:“当然不需要酝酿了,因为我眼睛流的不是泪水,而是刚喝下去的酒水。”

姜椿“嘶”地倒抽了口凉气,摸着自己的胳膊,浑身抖了一下,嚷嚷道:“夫君你这冷笑话也忒冷了些。”

说得很好,下次还是别说了。

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将下巴搁到她的肩膀上,在她耳边轻笑道:“夫君抱着你,就不冷了。”

姜椿撇撇嘴,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肉麻”,嘴里哼哼唧唧道:“那你下回说冷笑话前,记得先抱住我,不然我怕自己被冷得感染风寒。”

宋时桉嘴角抽了抽。

这家伙的身子骨比牛犊子都壮实,自己重生回来这将近三年的时间,她一次风寒都没感染过。

怎可能会脆弱到听自己说几句冷笑话,就被冷得感染风寒?

不过他嘴上还是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好,我记住了。”

俩人谁都没再说话,就这么静静抱了一路。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宋时桉成日跟姜椿在一起,早就学会了她那套顺杆就爬的本事。

仗着姜椿对他小心翼翼,夜里非要跟她玩山贼强抢新娘子的游戏。

为了够逼真,还叫她穿上红色衣裙,甚至连小衣跟亵裤也要红色的。

姜椿:“……”

她咬了咬后槽牙,要不是蒋堰的那番叮嘱,自己高低才不惯着他呢!

但现在,她只能找了套夏日穿的轻薄纱衫跟罗裙穿上,又翻找出条红色汗巾子充当红盖头,盖到自己脑袋上。

宋时桉隔着汗巾子捏住她的下巴,故意用豪迈的语气说道:“这样的大美人,今儿便宜大爷我了!”

姜椿嘴角抽了抽。

自己头上还顶着“红盖头”呢,你丫是怎么隔着红盖头就晓得自己长相的?莫非长了透视眼不成?

但还是配合地抖了抖,边伸手去推他的手,边哭哭唧唧地说道:“你是什么人?我相公人呢?其他来迎亲的人呢?你松手!快点松手!”

宋时桉冷冷道:“你相公被大爷我丢去了后山,如果你乖乖听大爷的话,让大爷舒服了,大爷就放你去后山寻你相公。”

姜椿必须不能听话呀,立时又挥舞手臂又踢腾脚的,试图将这“山贼”给驱赶开。

宋时桉去拿了两条汗巾子来,一条绑住她的手,一条绑住她的脚。

然后伸手将她抗到肩上,朗声大笑道:“就让大爷我代替你相公跟你圆房,大爷我本事厉害得很,保管让小娘子你舒服。”

姜椿害怕地大叫:“不要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宋时桉将她往塌上一丢,随即整个人压了上来,掀开她的裙子,扯掉亵裤,然后便直接与她合二为一。

姜椿被刺激得“嘶”地倒抽了一口凉气。

但还没忘记演戏,立时“大哭”道:“啊……好痛……你出去!你快出去!”

边喊边在心里翻白眼。

每次看小说看到这种情节,她都要忍不住想要吐槽。

这都不是箭在弦上了,这是剑都出鞘了,男主or男配怎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半途而废退出去?

哭着喊让对方出去,这真的不是在替对方摇旗呐喊?

毕竟在某些自大男眼里,女孩子喊不要就是要嘛。

宋时桉当然不会出去。

不但不出去,还更加卖力地耕耘起来。

姜椿差点没被他折腾死。

好家伙,虽然是在做戏,但她差点以为自己真被土匪抢走,并蛮横霸占了她的身子。

事毕,她狠狠地捶了宋时桉的胸堂一下,咬牙切齿道:“咱们是在演戏,可没叫你假戏真做。”

她人都差点被他撞碎,这会子那里还又酸又疼。

宋时桉亲了亲她的额头,一脸羞愧地说道:“娘子,你知道的,为夫吃多了酒……”

姜椿白眼差点翻到天上去。

万能理由——吃多了酒?

宋时桉手往下去,柔声道:“我帮娘子按一按,好缓解下娘子的不适。”

姜椿立时又“嘶”地倒抽一口凉气。

她忙将手伸下去,抓住他的手腕,然后将其挪开。

嘴里笑骂道:“用不着,你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宋时桉作无辜状,装傻充愣道:“夫君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姜椿懒得同他掰扯,强势道:“老实睡觉,再起坏心思,我就把你赶下塌,让你睡地上去。”

宋时桉意犹未尽道:“方才是山贼跟新娘子圆房,新娘子的相公还没跟新娘子圆房呢。”

姜椿:“……”

你丫还挺会玩的!

怪自己写的是晋江文,而不是花市文,限制了你的发挥是?

不过一想到花市文女主的待遇,姜椿顿时庆幸自己有贼心没贼胆,一直乖乖待在晋江码字。

不然一朝穿书,直接玩完。

她柳眉倒竖,一双杏眼冷冷瞪着他,踢腾了下自己的腿脚,哼笑道:“你就说你要不要乖乖睡觉?”

一副只要他敢说不,她就直接飞起一脚将他踹下塌的架势。

宋时桉果断认怂:“我睡。”

*

何书渝才落网没几日,就有人托人跟庄氏透口风,觉得宋时初跟自家郎君甚是般配,问宋家可愿安排两人相看。

这家人姓周,是世代书香的大户人家,在京中的风评一直不错。

瞧中宋时初的是周大太太,想将她说给自己的长子周楷程。

周楷程今年跟宋时桉同岁,都是二十五岁,进士出身,如今在户部任浙江清吏司主事,正六品官职,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了。

他先前娶过一任妻子陆氏,两人育有一女,今年五岁。

三年前陆氏病逝,周大太太一直想给他物色个继室,奈何他这样的条件,有些高不成低不就,一拖便拖到了现在。

其实年前周大太太就瞧中宋时初了,本想年后托人给宋家透口风,偏又跳出来个何书渝。

因不确定宋家会不会为了平息此事,干脆让宋时初嫁给何书渝,所以她只能选择观望。

如今何书渝被大理寺查实谋害发妻,一个秋后问斩肯定跑不了,周大太太再无任何顾虑,怕夜长梦多,赶紧托人上门。

庄氏没料到何书渝才刚被抓,就有人火急火燎地上门说亲,惊讶之余,又忍不住有些窃喜。

周家以及周楷程这个人,在她的女婿候选名单上可是排第一的存在。

她一早就盯上了,还叫人将该打听不该打听的,都打听清楚了。

原本打算等何书渝的判决下来,他跟初姐儿的传闻渐渐平息后,就叫人给周家透个口风。

如果周家也有意思的话,再安排他们两个小年轻相看。

虽说一家有女百家求,自来都是男方主动托人上门说亲,但宋时初到底情况不同。

加上周家以及周楷程的确是宋时初的最佳选择,错过实在可惜。

庄氏从姜椿身上学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脸皮厚吃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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