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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又改口道:“下官甚都不知道,就是想到外头说,也无从说起呀。”

宋时桉轻哼一声,算是满意了。

随即又关切地询问道:“我娘子当真没有小产之兆?需不需要吃保胎药?”

卢太医忙摇头道:“大奶奶身子骨康健着呢,脉象也沉稳有力,甚药都不需要吃。”

宋时桉也没强制他给开保胎药,毕竟是药三分毒,姜椿脉象没问题,没必要多此一举。

宋时桉走回东次间,对桂枝道:“你送送卢太医。”

桂枝开箱子拿了个大红封,袖在手里,然后急匆匆出去了。

庄氏急忙问道:“卢太医怎么说?”

宋时桉哪好意思直说,轻哼一声:“他胡乱猜测了几个理由,但都站不住脚。

横竖椿娘身子骨康健,脉象又沉稳有力,不必理会这茬了,总归不打紧。”

庄氏又追问道:“也没给开保胎药?”

宋时桉笑道:“她壮得跟牛犊子似的,腹中的胎儿也长势良好,哪里需要甚保胎药?”

庄氏松了口气,跟着笑道:“成日吃那么多,总归还是有些用处的,没白吃。”

姜椿听见这话,脑中灵光一闪,嚷嚷道:“难怪我近日食欲大增,饭量比以往多了将近一倍,感情是因为怀上身孕的缘故?”

她就说嘛,大夏天的,自己没苦夏就罢了,竟然还饭量大增,这明显不合理嘛。

庄氏笑道:“你这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用,可不就得饭量翻番?”

姜椿啧啧感叹道:“得亏咱家有些家底,不然我这么个吃法,谁家遭得住?”

俩儿媳妇都怀上身孕,庄氏心情极好,也有闲心玩笑了:“养不起你,就让桉哥儿下衙后再去外头打一份工,到布庄卖布也成,去胭脂水粉铺子卖胭脂水粉也成。

他生得这般好,就算冲着他的脸蛋,也会有不少娘子跟小娘子去买货的。”

姜椿听得哈哈大笑,朝庄氏竖大拇指:“母亲好算计,等啥时候宋家精穷了,咱们就这么干!”

宋时桉白她一眼,哼笑道:“那还不如娘子去当山大王,专抢那些贪官污吏的财富,岂不更来钱?”

姜椿重点直接偏了,嘻嘻哈哈道:“我是山大王,夫君岂不成了我的压寨夫人?咱们雌雄双煞横行乡里,必定恶名远扬!”

“噗嗤。”庄氏一个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姜椿也跟着笑。

一时间,丹桂苑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这气氛在挺着大肚子的钟文谨在宋时锐的搀扶下来到丹桂苑后,达到了顶点。

因钟文谨怀得是双胞胎,五个月的肚子比旁人六七月的还大。

看得姜椿心惊胆战,连忙上前扶住她另外只手,将她搀到罗汉床上坐下。

宋时桉张了张嘴,有心想说她几句,自己都是个孕妇呢,偏还抢着去扶其他孕妇。

但想想她的身子骨,他还是抿紧嘴唇,没说扫兴话。

钟文谨倒是替他说了:“大嫂你快别忙活了,你才刚怀上身孕,胎儿还未坐稳,可得仔细着些。”

罗汉床上有两个锦垫对设,姜椿在另外个锦垫上坐下,笑道:“不妨事,我昨儿在别苑又是纵马狂奔,又是跟十个小娘子对战,不也甚事儿没有?”

姜椿头一次觉得,有副好身子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旁的大家贵妇怀孕后,一个比一个娇弱,恨不得连喝水吃饭都要仆人喂。

而她呢?

甚都不耽误,除了吃得比以前多了一倍,身上并未其他任何不适。

如果下一胎也怀得这般简单轻松就好了。

钟文谨羡慕道:“大嫂你这身子骨也忒强壮了,我就不行,前面几个月还能勉力支撑,五个月以后,我觉得自己精力越来越不够用,每日都昏昏欲睡打不起精神。

好在酒坊过半个月就能开业了,等忙完了酒坊这茬,我可就要彻底休息了。

等生产完,再继续奋斗。”

姜椿笑嘻嘻道:“托母亲的福,我得了个能干的曹掌柜,加上有个随我们进京的能干表哥,有他俩帮我看店,我轻松惬意得很。”

布庄跟胭脂水粉铺子已经走上正轨,素日她只要把把账目,以及从钟文谨那里进点货就成,旁的都不需要她管。

所以她这才有闲暇折腾买地种夏红薯。

想到买地这茬,她才意识到自己先前想岔了。

就算自己将小河庄隔壁的小李庄买下来,也不能将两个庄子合并。

小河庄跟枣树庄都是宋时桉的产业,新城长公主送的那个月河庄虽然是自己的产业,但这庄子情况特殊,暂时动不得。

所以宋姓小崽子有两个庄子可以继承,姜姓小崽子却一个都没有。

自己买下小李庄后,得登记到自己名下,将来好留给姜姓小崽子。

横竖买庄子的银钱,要么是自己赚回来的,要么是自己薅回来的,自己想留给姜姓小崽子就留给姜姓小崽子。

如果宋姓小崽子有意见,哼,那就憋着。

总不能丫继承了父亲的八间铺子跟两个庄子后,还要跟甚都没有的哥哥或者姐姐抢母亲这点可怜的财产?

要真那样干的话,自己就狠狠抽他的屁股,把他的屁股抽成八瓣!

等啥时候俩人能继承的固定财产旗鼓相当了,自己再赚到银钱,就一碗水端平,每人一半。

钟文谨闻言,立时抬眼看向庄氏,可怜巴巴道:“母亲,我那酒坊还缺个掌柜,您就可怜可怜我,给我寻个能干的掌柜!”

庄氏白她一眼,笑骂道:“你们妯娌俩,成日不是惦记我的嫁妆,就是惦记我的陪房,我早晚要被你俩给薅秃了!”

话虽如此,她还是松口道:“桉哥儿寻到了他奶妈妈庄妈妈一家的下落,已经派人去接了。

庄妈妈的儿子庄桥曾替我管过铺子,还算机灵能干,到时就让他去帮你管酒坊。”

钟文谨立时喜笑颜开:“多谢母亲。”

姜椿挑了挑眉。

哟,宋时桉的奶妈妈庄妈妈要回来了?

原著里头庄妈妈一家子回来得要更早些,宋时桉带原主回京后,曾叫庄妈妈教原主规矩。

奈何原主不肯学,数次挖苦讽刺庄妈妈,把庄妈妈都给气病了。

不过庄妈妈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不但把着丹桂苑的所有大事小事,还试图插手青竹苑的事情。

要知道她可不光是宋时桉的奶妈妈,还是宋时锐的奶妈妈呢,又怎会只要大奶奶的强,不要二奶奶的强?

中间跟钟文谨一番斗智斗勇几万字。

最终败下阵来,被宋时锐送去了庄子上“荣养”。

如今庄氏把庄桥给了钟文谨,庄妈妈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肯定不会再跟钟文谨别苗头。

能别苗头的人,就只剩下自己了。

姜椿抚了抚平坦如搓衣板的小腹,勾了勾唇,还真别说,她还挺期待的。

毕竟宋家人都太识趣了些,竟无一人敢挑衅自己,很需要几个庄妈妈这样的刺头跳出来,给自己增添点乐趣。

说话间,二房跟三房也听说了姜椿怀孕的消息,都派人送了贺礼来。

二房的贺礼还是宋时音亲自送来的。

姜椿一见她就扶额:“我才让李妈妈给我加菜,你这蹭吃蹭喝的家伙就又来了,感情我这菜不是给自己加的,而是给你加的?”

宋时音闻言顿时眸光一亮:“有加菜?那我必须得留下来用晚膳了。”

甚至还热情地邀请钟文谨夫妻:“二哥、二嫂,来都来了,你们不蹭顿晚膳再回去?那岂不太亏了?”

钟文谨立时顺杆就爬:“既然三妹妹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就留下来蹭一顿晚膳再走。”

姜椿抬眼看向庄氏。

横竖一个赶着两个放着,索性让庄氏也留下来得了。

庄氏却摆了摆手:“我得回去将椿娘有孕的好消息告知你们父亲,你们几个吃,我就先回去了。”

姜椿闻言,也没挽留。

多了三个人用晚膳,她又让人去通知李妈妈,再加几个菜。

因她近日食欲大增,半下午要加一顿下午茶,晚上还要吃点夜宵,所以小厨房储备充足,粮食蔬菜应有尽有。

几人热闹地吃了一顿晚膳。

期间不免说起未来宋三奶奶武成岚来。

宋时桉淡淡道:“我已让人上折子参她父亲武志浩了,过个两三日,就该有结果了。”

姜椿好奇问道:“夫君,皇上会如何处置这等宠妾灭妻的朝臣?”

宋时桉道:“照以往的例子,罚俸,并让他归家反省,甚时候拨乱反正,甚时候再回来当值。”

也就是武大太太娘家是外地的,家中只一个弟弟,还是继母所出,不愿管她的闲事。

不然娘家人随便上个折子弹劾武志浩,他就不敢如何嚣张。

姜椿笑道:“如此说来,武大人只怕就得将武大太太从家庙里接回来了,不然他这官职可就当到头了。”

倒算是个好消息。

不管怎样,先把武大太太从家庙里弄出来再说,不然武成岚投鼠忌器,想收拾苏小娘都畏手畏脚。

将来两家结亲后,也不怕武志浩故态复萌。

反正宋家会监督他,他甚时候故态复萌,宋时桉就甚时候再指使人上折子参他。

除非他辞官,告别官场,只当个富贵闲人,否则他就不敢再对武大太太太过分。

宋时音站起身来,朝宋时桉跟姜椿福了一福身:“多谢大哥、大嫂替我哥筹谋,不然他还不知甚时候才能寻到个合适的娘子呢。”

姜椿嗔道:“你客套什么?都是一家人,本就该守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