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书屋mfshuwu.com

宋时桉凉凉道:“昱哥儿现在是没霍霍你银钱,将来可就难说了,要是他染上甚古董字画的爱好,几千上万两银子买副古画都正常,那霍霍的钱可就海了去了。”

“他敢!”姜椿立时挑眉,冷冷道:“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宋时桉不赞同地皱眉,才要说姜椿几句,就闻到一股臭味。

他将襁褓打开,就见熠哥儿小屁股底下的尿布上黄了一大片,还沾了不少到他的臀肉上。

宋时桉“唔”了一声,笑道:“原来是拉了。”

只能又朝外喊道:“桂叶,拿块新尿布来,再打一盆温水,外加一块干净布巾。”

想了想,又补了一句:“再拿个新襁褓来。”

桂叶很快将东西送来。

宋时桉先用旧尿布干净的地方将他的小屁股擦干净,将旧尿布折叠起来交给桂叶。

然后单手抱着熠哥儿走到水盆前,用另外只手将他的小屁股洗干净,用干净的布巾擦干。

然后给他换了新襁褓跟新尿布,重新将他的手脚包到襁褓里扎好系带。

一通忙活下来,宋时桉额头上都累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他感慨道:“带一对双胞胎小崽子也忒不容易了些,幸好咱们有奶娘,不必事事亲力亲为。”

自己倒罢了,白日要去当值,最多也就傍晚下衙后能搭把手。

姜椿一人在家,整个白天都围着他们打转,还不知要累成甚样呢,只怕饭都顾不上吃了。

这就是所谓的贫贱夫妻百事哀?

还好他们有钱有权,不必再过从前在大柳树村时那样苦哈哈的日子了。

姜椿没力气插手,但光是在旁围观宋时桉折腾,她就心有余悸。

闻言立时点头道:“对,带娃实在是件苦差事。”

所以,为了有人能帮自己搭把手,她还是得好好赚钱,不然连奶娘的月钱都发不出了。

一个奶娘十两银子月钱呢,四个奶娘就是四十两银子。

这还没算她们在丹桂苑吃喝拉撒的费用。

真是一点都不比现代月嫂便宜。

实在是不赚钱不行了。

*

两个铺子生意稳定,细水长流,赚钱的事情急也急不来,倒是春耕的时间到了。

若姜椿身体好的话,必定会亲自去四个庄子上走一遍,现场规划下种植区域。

但她现在最多只能走几步路,虽然有轮椅可以坐,但也扛不住路上的颠簸跟久坐。

只能口述一番,让桂枝代笔,把自己的种植计划写出来,然后将其拿给替自己管着田庄的廖管事,让他去安排。

好在庄仆们去年种过玉米跟红薯,也算是有经验了,可以带着新买来的庄仆,一起将种植规模给扩大。

等春耕结束,时间来到四月份的时候,姜椿的身子骨总算养得差不多了。

没等姜椿开口,庄氏就识趣地让人收拾好熠哥儿跟昱哥儿的东西,然后亲自将他们送回了丹桂苑。

其实过去这两个来月的时间里,姜椿也没有完全不理会他们兄弟俩,隔一两天就会让人抱来丹桂苑待半日。

所以俩小崽子换地方后,也没有哭闹,很自然地实现了过渡。

他俩现在已经四个月了,胳膊、腿藕节一般,像两个白色糯米团子,胖胖的很可爱。

脸蛋也长开了不少。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得辣,姜椿先前还以为庄氏对于他俩长相的判断是在瞎忽悠。

结果熠哥儿还真是越长越像自己,而昱哥儿则是越长越像宋时桉,除了嘴巴像自己外,简直就跟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值得欣慰的是熠哥儿刚生下来的时候眼睛跟自己的眼睛很像,都是一双大大的杏眼,谁知长着长着,这杏眼就变成了宋家人特有的凤眼。

不得不说,宋家这凤眼基因还真强大,旁支姜椿不确定,但主枝这边的所有宋家子嗣,全部都长着一双凤眼。

简直了,凭肉眼就能判断出是不是宋家人,基本上杜绝了混淆宋家血脉的可能性。

毕竟凤眼这种眼型,可以说十分罕见,就算刻意寻找,也寻不出多少人来。

而比他们两个早出生四个月的寰哥儿跟糖姐儿,如今已经八个月了。

民间有句俗语“三躺六坐八爬爬”,他们俩如今不但会爬,还爬得飞快。

钟文谨无奈道:“越大越难带,一个不留神,他们就不知爬哪里去了,得时刻有好几个人盯着他们才行。”

姜椿笑道:“这才哪到哪呀,等他们会走了,才是难带呢。

特别是小郎君,精力旺盛得很,你都累瘫了,他还在那一刻不停歇地跑来跑去。”

姜椿虽然自己没吃过“猪肉”,但她在现代时为了写文,可是潜伏在宝贝树养娃交流论坛半年的人儿,哪里不晓得这个?

钟文谨先是叹了一口气,随即眸光一亮,幸灾乐祸道:“我还好,只寰哥儿一个淘气,糖姐儿乖巧得很;

大嫂可是有熠哥儿跟昱哥儿两个小郎君,以后有的辛苦了。”

姜椿伸手摸了摸昱哥儿的脸蛋,笑道:“差不多,我们昱哥儿跟你家糖姐儿差不多乖,只熠哥儿一个刺头,倒也不算太难对付。”

俩人边吃着钟文谨从拼夕夕商城买来的水果,边交流养娃心得。

钟文谨听得眼冒金光,还叫自己的大丫鬟白芷记录下来。

姜椿虽然自己没带过几天娃,但她理论知识丰富呀。

而钟文谨又十分推崇现代科学喂养,将姜椿的话奉为圭臬。

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照做。

正说得热闹呢,宋时音来了。

而且是她自己来的,身后没跟着宋时予跟宋时玥两个。

姜椿打趣道:“哟,咱们的新娘子来了。”

宋时音顿时脸色羞红,笑骂道:“大嫂你做个人,我这八字才刚有一撇,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你就这样打趣我!”

姜椿笑嘻嘻道:“就是现在打趣才有意思呢,回头要是尘埃落定了,我再打趣你,就你的厚脸皮,哪里还会害羞?”

宋时音气结。

想到过来的目的,她忍住了跟大嫂斗嘴的冲动,直言不讳道:“大伯母跟兰家约定好这个月十五一起去慈安寺上香,让我跟兰梓洲趁机相看下。

大嫂你看人准,到时你陪我去一趟呗,帮我看看这人靠不靠谱。”

姜椿嗔道:“我几时看人准了?你可别给我戴高帽。”

顿了顿后,又好笑道:“我看你是拜佛拜错庙了,兰小郎君是翰林院庶吉士,你大哥又在翰林院待过好几年,你想打听兰小郎君的为人,不去问你大哥,跑来找我做甚?”

宋时音笑嘻嘻道:“大哥甚都听大嫂的,我直接找大嫂才是对的,只要大嫂上心这事儿,不用我开口,大哥自然就会一股脑秃噜给你听。”

姜椿笑骂道:“好啊你,你这是花一分钱买两样货,算盘打得贼精!”

宋时音被姜椿一番插科打诨给弄得完全不知害羞为何物了,嘻嘻哈哈哈道:“这能怪谁?还不是大嫂你教得好?”

把姜椿给气笑了,转头对钟文谨道:“得赶紧将这刁钻小姑子嫁出去,不然她成日想着如何算计咱们当嫂子的,脊背都发凉。”

钟文谨替宋时音说话道:“阿音来请大嫂你帮忙,说明她看重你,你就帮她一把。

不然回头她所嫁非人,在婆家受了委屈,还不是得大嫂你出面,去给她讨回公道?”

姜椿撇撇嘴:“要是宋家遭难前,她在婆家受了委屈,估计只会嘤嘤哭。

如今你看她这幅混不吝的模样,像是能在婆家吃亏的人吗?婆家人不吃她的亏,就不错了。

让咱们提前替兰家人点蜡。”

钟文谨失笑,附和道:“倒也是。”

宋时音气得跺脚,气哼哼道:“两位嫂子,你们留点口德。”

姜椿笑嘻嘻道:“等你嫁出去以后,我们就留口德。”

两人将宋时音打趣一番,最后姜椿还是同意了她的请求,顺便还将钟文谨给拉上了。

她话是这么说的:“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钟文谨笑道:“我也的确好久没去慈安寺了,跟你们一块过去也成,正好我去给菩萨上柱香,再捐点香油钱,再给寰哥儿跟糖姐儿求个平安符。”

姜椿忙道:“那我也给熠哥儿跟昱哥儿求个平安符。”

她心里明白,自己跟钟文谨跟着过去不过是凑个热闹罢了。

这门亲事是庄氏替宋时音选的,若兰家是那等糟心的人家,庄氏也不可能同意跟他家相看。

庄氏的眼光,姜椿还是很信得过的。

还好周氏不糊涂,过年时没有发话将李氏接过来,假装忘了这回事儿。

而二房的人生怕她回来后,又给宋时迁的婚事搞破坏,也假装忘了这回事儿。

于是李氏如今还在宋家家庙里“修行”,屡次托人传信回来也无人理会。

姜椿忍不住跟钟文谨感慨了一句:“音姐儿相看完,就该轮到玥姐儿了。”

唉,一转眼宋时音也要相看人家了,回头三个小姑子全嫁出去,宋家就冷清了许多了。

姜椿不由得有些惆怅。

心里忍不住生出如贾宝玉一般的感慨:“要是姐妹们一直陪在自己身边就好了!”

当然,她也就是随便感慨下,三个小姑子多半都会嫁在京城,素日想要见面也容易。

倒也算不上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