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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科考之年, 科考乃朝廷的重中之重,所以即便大行皇帝薨了,科考也在照常进行中。

八月底, 乡试放榜, 宋时迁榜上有名。

他的婚期定在十一月初二,原本中举是件双喜临门的事情, 奈何那会子国孝还未结束。

且他们这样的人家,成亲不可能不摆酒席, 而昌平帝下令, 京城所有宗亲、勋贵以及七品以上官员家一年内不得宴饮。

所以他的婚期只能推迟一年。

具体定在明年哪日,得另找人看日子。

不过如今新帝登基, 前安平郡主没了撑腰的人, 应该不太敢再作妖。

而王银儿跟顾嘉弋的婚期原本定在腊月初八, 如今也只能往后推迟。

姜椿还想着姜柳的相公江贺年年底会进京赶考, 只要江家不傻,肯定会让姜柳跟着进京,来找自己这个堂姐联络下感情,顺便参加王银儿这个表姐的婚礼。

到时她们表姐妹三人在京城好好聚聚。

这下王银儿是来不了了,最多只能跟姜柳见个面。

而江家果然也没辜负姜椿的期待, 才刚进十一月,姜柳跟江贺年就进京来了。

江家是红叶县头号大地主, 家中光田地就有五千多亩, 别提还有不少铺子跟宅子了。

进京后,他们没选择当那打秋风的亲戚,直接住进宋家。

而是住到了江家提前派人进京赁好的宅子里。

休整几日后, 姜柳先带着江贺年去升平街姜宅拜见了自己的大伯姜河。

次日才往宋家递了帖子。

得到姜椿的应允后,过了一日, 趁着宋时桉休沐,这才拉着一大平板马车东西,来到了宋家。

姜椿一见这阵仗,就笑了:“我先前说让你努力抠婆家东西贴补我这个堂姐,不过是句玩笑话罢了,你怎地还当真了?”

姜柳拉着江贺年上前给姜椿跟宋时桉规矩地行了礼,这才笑道:“姐你说的什么话!素日逢年过节你都打发人给我送节礼,我没法回礼,这回好容易进京,我可不得将欠你的节礼都补上?”

宋时桉和蔼地说道:“外头冷,咱们暖阁里坐着说话。”

他今年没担任会试考官,礼部的事情也不归他管,所以没甚必要避嫌。

于是四人移步丹桂苑,在东次间的暖阁里坐下。

闲聊一会儿后,宋时桉领着江贺年去了西次间的书房,考校下他的学问,顺便指导一二。

江贺年大喜,这位表姐夫当年可是连中三元的状元郎,能得他指点一二,自己必定受用无穷。

屁颠屁颠地跟着出去了。

姜柳往姜椿跟前凑了凑,小声道:“姐夫对咱家亲戚的事情比之前上心许多,可见都是姐你调教得好。”

姜椿斜了她一眼,嗔道:“那也分人,你跟银姐儿的事情他自然上心,换成老宅那帮人试试?他理都不会理。”

姜柳厚脸皮笑道:“哎,没办法,谁让我跟表姐讨姐你喜欢呢。”

姜椿忍不住伸手,在她脸蛋上捏了一把,笑着打趣道:“两年没见,柳姐儿你脸皮厚了不少啊!”

姜柳嘿嘿一笑:“跟姐学的呗。”

姜椿笑骂道:“你好的不学,学这个。”

骂完后,又觉得似乎哪里不对。

厚脸皮可是她最大的优点,学这个似乎也没甚不对?

姜柳显然也这么觉得,笑嘻嘻道:“姨婆说了,我要是能学到姐十分之一的厚脸皮,就能在江家横着走了。”

姜椿嘴角抽了抽。

不过听姜柳说到刘婆子,她开口询问道:“姨婆跟表姨一切还好?”

姜柳笑道:“她们好着呢,因表姨在南边没少在灶房干活,跟人学了些厨艺,如今她们在你们原来摆肉摊的地方摆了个小吃摊卖面条、馄饨跟肉包子。

味道还不错,咱们镇上不少人都爱到她们的小吃摊吃早饭。”

姜椿惊讶道:“她们竟然摆了个小吃摊?”

又点头夸赞道:“倒也算是门不错的营生,虽然做吃食辛苦了些,但摊子就在家门口,不用到处奔波,也不用给旁人交赁金,赚多少都是自己的。”

姜柳点头附和道:“正是呢,她们老的老,小的小,旁的营生也做不来,摆小吃摊正合适。”

说完了刘婆子的事情,姜柳又说起王家来。

无语道:“表嫂二胎又生了个小娘子,曹奶奶嫌弃得不得了,成日在家打鸡骂狗。

表嫂在刘家的铺子里做出了名堂,成了胭脂水粉铺子的二掌柜,腰杆子硬得很,曹奶奶骂一句她骂两句。

表姐说她家如今就跟戏班一样,每日都有大戏上演,她在家一点都不无趣。”

姜椿失笑:“曹婆子也有今日,真是一报还一报。”

儿媳妇姜溪老实人一个,曹婆子骂她,她一声都不敢吭。

孙媳妇周氏却是个厉害人,都能反过来辖制她这个太婆婆了。

这是不是该叫现世报?

姜柳又说了些婆家江家的情况,甚至还说起了红叶县的变化。

知道姜椿不待见老宅那帮人,所以她一个字都没提。

姜椿也没问。

老宅那边的发展,跟原著里几乎一样,全家都要看孙九娘的脸色过活,稍有不如意,孙九娘就打鸡骂狗。

李氏的处境甚至还不如曹婆子,毕竟周氏只是自己厉害,没甚帮手,顶多言语上刺哒刺哒曹婆子。

而孙九娘可是有一大帮丫鬟、婆子跟陪房,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揍人的。

李氏一把年纪的人了,能扛得住几次揍?只能忍气吞声。

中午姜椿留姜柳夫妻吃了顿午膳,然后才将人送走。

因吃了几杯酒,姜椿脑袋有些昏沉,本打算小憩半个时辰来着,结果被熠哥儿吵得根本睡不着。

这家伙才刚十一个月,就会走了,而且根本不存在蹒跚学步的阶段,会走没几天就健步如飞。

钟文谨送了他们兄弟俩一人一辆扭扭车。

昱哥儿成日盘腿坐在扭扭车上头,腿都懒得动一下,奶娘只好在前头用麻绳拉着扭扭车走。

而且这个时辰,他早被奶娘抱去厢房睡午觉了。

熠哥儿就不同了,午觉不睡就罢了,还把扭扭车开得飞快,嘴里还呜哩哇啦地乱叫。

明间那么大一个地盘还不够他开的,非要在正房五间屋子里开来开去,丫鬟们只能将帘子全打起来,免得妨碍他。

姜椿好脾气地同他讲道理:“母亲要午睡,熠哥儿你在明间玩,不许到卧房来,听到没有?”

熠哥儿眨巴着一双比熠哥儿略圆润些的凤眼,假装听不懂,两条粗壮的小腿在地上一蹬一蹬,将扭扭车开得飞快。

不过片刻的功夫,就进出卧房两三回。

正房铺的是石砖,又不是木地板,扭扭车在石砖地板上跑起来的声音堪比火车。

姜椿被这“轰隆隆”的声音吵得脑仁疼,没好气道:“宋时桉,管管你儿子,不然别怪我揍他了。”

宋时桉走过来,陪她躺下,将人楼进怀里,笑道:“叫他玩呗,像他这样能自得其乐不缠着母亲的小郎君,也算难得了。”

姜椿觉得这话有些道理,加上困得人都迷糊了,便懒得理会熠哥儿了,直接将脑袋埋进宋时桉怀里,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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