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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喻年自己说,他跟祈妄这个床单滚得真是稀里糊涂。

A城刚下过一场秋雨,满地的落叶,边缘才微微有些泛黄,街上的女孩子们还穿着轻薄的衣衫,路边的屏幕上是他的“THE ONE”投放的广告。

他坐在车内,看着那广告里高冷的模特,穿着他设计的衣服,像高高在上的王子,矜贵得没有烟火气。

“THE ONE”的logo绣在心口的位置,特地采用了钉金绣,光泽流转。

之前有媒体采访他,询问“THE ONE”这个名字的含义。

他信口开河,说是想要成为独一无二的设计师,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品牌名称,是他跟祈妄还在一起的,他贴着祈妄,在本子上写写画画,信手留下的。

ONE。

谐音“妄”。

后来他们分手,照理是不该用这样晦气的前任名称。

可是当他注册的时候,却还是鬼使神差,敲下了这几个字母。

喻年按了按眉心,大概是那天宴会匆匆一面,他这几天总是想起祈妄。

真不是个好兆头。

趁着司机开车,他在车上稍稍补了会儿觉,今天他要去隔壁城市参加一个展会,展会结束,他还有一场聚会,跟业内的同行交流应酬。

他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

今天天气又有点阴冷,他听着旁边的人聊起金融圈的八卦,心不在焉。

可是聚会上的人却都很关切他的状况,时不时把话引到他身上。

喻年也明白。

毕竟他除了是“THE ONE”的老板,更显贵的一层身份却是科蕴集团的小少爷,因此他走到哪里,都逃不开这层光环笼罩,谁见了他都要给出三分薄面。

完全是蹭了他哥哥姐姐的光。

所以他也配合地笑笑,无关痛痒地发表几句评论。

好不容易熬到了聚会结束,喻年今天就留在了这边的酒店。

他又喝了点酒,明明也不醉,走路却有点不稳。

秘书只把他送到了酒店,他就让人退下了,现在倒有点后悔,心想应该让秘书去买一份解酒药,再给他一杯蜂蜜水。

不过喊酒店的客房服务也一样。

喻年把房卡贴在门上,滴的一声,沉重的木门被推开。

房间里却灯光大亮,瞧不出一点清冷寂静。

喻年敏锐地听见房内似乎有点动静。

他心生警惕,没有立刻走进去,但是房内的动静似乎越来越大了。

这五星级酒店,应该安保不至于这么差劲吧?

他一只手按在了手机上,已经想拨通报警电话。

但很快,他就又停住了。

房间里发出动静的那个“东西”露出了真面目。

竟然是一个迷迷瞪瞪,裹着浴袍的年轻人。

这人像是才二十出头,一脑袋的小卷毛,眼睛很大,小鹿斑比一样水灵,腰细腿长,很清瘦,皮肤也白,裹在浴袍里若隐若现,令人血脉喷张。

看见喻年,他似乎也很慌张,傻里傻气地裹紧了浴袍。

但是想想好像有不对,他又笨手笨脚地松开,还把浴袍扯松了一点,胆怯地看着喻年。

喻年:“……”

他心里有了丝不妙的预感。

这反应,可不像是走错的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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