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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盛妙轻轻将丹药放到路重鼎口中。

这丹药她之前尝过一颗,入口即溶,也不用担心喂药或者哽住的问题。

看着路重鼎吞下丹药后,伤口愈合的速度加快,花盛妙松了一口气。

但是当路重鼎睁开冰冷的眼眸,黑眸中陡然射出的危险凌厉光芒,仿佛将她死死钉在原地。

“你是谁?”

这句话好耳熟。

路师兄是不是之前就问过一遍?

花盛妙有点疑惑,却还是认真地做了一遍自我介绍。

自我介绍完之后,她忍不住问道:“师兄,你感觉怎么样?”

实在不行,她只能试试大声呼叫,看能不能把虞师兄喊回来了。

而听到她的话,路重鼎如同垂死得失去最后一点力气的野兽一样,他不甘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并不相信她的话语,却只能不堪地脱力闭上眼,再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花盛妙忍不住探了探他的鼻息,却被已经闭上眼的路重鼎死死抓住手腕。

男人的声音嘶哑,气若游丝得几乎很难听得清楚。

花盛妙凭借路重鼎的口型,才勉强辨认出他想说的话。

“你……是谁?”

路师兄,是只会说这一句话吗?

而似乎积攒了一些力气,路重鼎再度睁开眼,男人眼中再度流露刚刚一样如同孤狼般狠厉,却仿佛注视着陌生人一般全然警惕的光芒。

花盛妙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认真地将她刚刚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路重鼎还是不信,他冷漠地闭上了眼,仍然死死地抓着她的手,没有半点松开的意思。

花盛妙试探性地朝屋外喊了几声,没有等到虞师兄的回返,只能放弃挣扎地蹲到路重鼎身边。

看着路师兄即使苍白失血,却仍然透出凌厉桀骜的眉锋,她用月线小心掰开路重鼎的手,终于把自己的手从路师兄手里缩了回来。

可似乎是察觉到手中柔软的触感消失,路重鼎眉眼间的川痕更加深刻,像是濒死却还挣扎着要咬住猎物的野兽。

当他再度睁开眼,冰冷黑眸倒映出花盛妙的身影,却还是完全陌生与危险的注视着陌生人的目光时,他又问。

“你是谁?”

这一次,花盛妙隐约感觉到了,或许是路师兄的记忆似乎出现了些许问题。

他似乎,不记得昏迷之前发生过的事情。

她这次再把回答缩减了一点,没有再长篇大论她在仁剑门中的见闻,只是指了指自己。

“小师妹,花盛妙。”

又指了指路重鼎:“路师兄,路重鼎。”

路重鼎慢慢地无力闭上眼,他这次昏迷的时间更久了些,久到花盛妙几乎以为他今晚应该不太可能醒来了。

但是当路重鼎再次睁开眼,又问出那无比熟悉的三个字时,花盛妙停下修炼,习以为常睁开眼,耐心地指了指两人。

“小师妹。”

“路师兄。”

这样的问与答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

当感觉太阳快要再次升起时,花盛妙伸了伸懒腰,终于停下这一晚的修炼。

她看了看路师兄躺着的位置,感觉他可能会晒到阳光,打算将昏迷的路师兄拖到屋里。

可毫不意外的是,路重鼎再次睁开眼,在花盛妙回答之前,男人先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凌厉而冰冷的黑色瞳眸,倒映出花盛妙的面容。

可这一次,却像是地动山摇中,显现出裂纹的冰山,路重鼎慢慢地吐出几个字。

“小师妹。”

花盛妙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路重鼎冰冷的瞳眸,慢慢消淡了原本的防备与危险。

他握着她的手腕,嘶哑却缓慢地念出,仿佛已经刻入脑海中的字句。

“小师妹。”

花盛妙欣慰得快要流下感动的泪水。

一夜啊!整整一夜啊!

她当年教她的鹦鹉唱歌,都比教路师兄认人容易啊。

不过知道路师兄脑子不好的本质后,花盛妙也对他格外多了一些包容。

“路师兄,您还记得其他事情吗?”

路重鼎盯着她,微微张开了口,他指了指自己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