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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该如何让她,回到他的身体中?

…………

花盛妙丝毫不知大师兄此时生出了怎样可怕的念头。

回到正题上,她再度问道。

“师兄,那师祖是怎么死的?”

然而这一次,大师兄慢慢摇了摇头,给了她一个出乎意料的回答。

“师祖的遗愿,是让我守住,与他的死有关的隐秘。”

师祖的死法,到底事关什么隐秘?

花盛妙百思不得其解,她只能问道。

“那师祖是怎么发疯的?”

孟春邈只能给出一个笼统的回答。

“这与师祖的死有关。”

花盛妙的眼角忍不住抽了抽。

该不会师祖是发疯之后自刎的吧?

“师兄,那你知道,为什么师祖死后,他的尸灵和道种会成为魔宗的邪尊吗?”

孟春邈缓慢地纠正了她的说法。

“师祖的道种,没有疯,他现在成了魔宗供奉的邪尊,恢复了师祖的样貌,锻造出了多种邪祟。”

“师祖的尸灵,行事疯疯癫癫,不知跑到了何处,躲了起来。”

“但他们,应该都想杀了我。”

“为什——”

花盛妙还没来得及问完,触碰到大师兄平淡死寂的黑眸,她脱口而出道。

“这也与师祖的死有关吗?”

看着大师兄点头,花盛妙忍不住陷入一阵深深的沉思中。

师祖,发疯,死,死后的尸灵和道种想杀大师兄……

如果这是一个填空游戏,花盛妙几乎想到了一个再合理不过的句式。

大师兄害师祖发疯,师祖修天命道修得走火入魔,然后死了,所以死后的尸灵和道种也还想再追杀大师兄。

不过一想到师祖先前本就不太正常,花盛妙放弃了揣测精神病人思维方式的尝试。

她其实还有很多问题,但是看着外界逐渐暗下来的夜色,花盛妙还是决定先回洞府休息,整理一下她今天得到的信息,和道祖雕像沟通一番,再决定后续的行动。

然而大师兄似乎没有放她一个人回洞府的想法。

“道祖的尸灵和道种,可能都盯上了师妹。”

“我要守着师妹。”

花盛妙想了想,也没有反驳大师兄这个提议。

“师兄,可以指导我该如何修炼吗?”

少女仰起头,乌黑柔软的眼眸闪烁着明亮的光芒。

“我想要早日拥有可以自保的实力,可以自由进出宗门。”

如果其它师兄迟迟没有归来,她可以自己去宗门外找他们,而不必一味打扰大师兄。

“好,我教师妹修炼。”

走出了黑海之后,花盛妙来到了大师兄的幻域。

雪白无瑕的庞大月亮占据着大半的夜空,无论第几次看见,都会给她一种巨大的震撼感。

而那若有似无的银月华线,与平原上的巨大古树缠绕着,如同是天地之间飘荡的一重银帘。

大师兄,到底吞噬了多少命线,才能用命线编织出这么大的月亮啊?

花盛妙感慨着,孟春邈却以为她是对他的月亮有了兴致。

“师妹,想要摸一摸,我的月亮吗?”

花盛妙打了个寒战,一想到刚刚近距离看了大师兄眼中天命道的后果,她顿时对大师兄让她做的事情,有了浓厚的心理阴影。

“不用了不用了师兄,下次吧,等以后有时间了,我再来试试。”

显然,大师兄并不明白正常人口中的“下次”“以后有时间”只是一种推辞的谦辞,他慢慢应下。

“好,我将月亮织得再大些,再等师妹过来摸它。”

花盛妙几乎生出了一种敷衍一个诚心的傻子的愧疚感。

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大师兄冰凉而光滑的面容。

“师兄织的月亮,摸起来应该和师兄一样。”

“好了,现在就当我已经摸过了。”

花盛妙强行说出了一套自己的歪门邪道,然而孟春邈安静地注视着她收回的手,苍白出尘的面容上,垂落的眼睫绵密,近乎有种温顺无害的柔软感觉。

他温柔而缓慢地问道。

“师妹,可以再摸一下吗?”

花盛妙已经习惯了被师兄们,尤其是频率最多的天鬼求摸摸的行为。

她此时甚至习以为常地示意大师兄低下头,她一只手轻轻从他的头顶滑下,抚摸着孟春邈滑顺冰凉的墨发,一只手贴上大师兄苍白温凉的脸颊,摩挲般摸完后,还忍不住顺应着心意地捏了一捏。

孟春邈没有反抗她的举动,甚至还主动地往她的手上送了送。

然而等花盛妙回过神的时候,她发现自己与大师兄所在的位置,被一大片明月垂落的银线缠绕而若有似无地包裹着,如同是不知何时编织出一个粗浅形状的白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