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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拾像是鼓足了全部的勇气,她磕磕绊绊地说道。

“我想……成为一位天枢。只是要成为天枢,要先经历看守邪尊的狱卒磨练,我不怕苦,所以才自愿清洗了自己的记忆,尊上,我,有许多变成天枢才能做的事,也有许多变成天枢后才能救的人,我可以……可以……”

眼拾急得仿佛要哭出声,但她还是努力地问道。

“先不离开镇祟司吗?”

天枢十一的冰冷声音近乎同时道。

“尊上。”

他这句话似乎是对花盛妙刻意强调的。

“即便您有道祖密令在身,我也决不能为您将眼拾提为天枢。这是在害她,不是在帮她。”

花盛妙感觉自己仿佛看了一场复杂的大戏。

不过毕竟她是一个局外人,身上也还有许多要紧的事情,自然不可能再分出精力插手眼陆眼拾之间的事情。

看着僵硬不动的眼陆,她选择体贴道。

“算了,我谁也不带走了。你们之间的事,就按自己的心意处理吧。”

然而这时,剑鬼突然开口道。

“天枢有多具器身,天枢十一……”

不知为何,剑鬼师兄的声音似乎停顿了一下。

“将你的眼身交出来。”

剑鬼紧接着对花盛妙传音道:“师妹,收下吧。器物之道,虽然是杂道,但日后……或许你会有用的上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花盛妙觉得剑鬼师兄这番话,有种浓浓的立flag的不祥预感。

但最终她也没有拒绝剑鬼师兄的这番提议。

而天枢十一似乎沉默了一下,他没有质疑这道声音的身份,也没有多问什么。

血肉之墙中,慢吞吞飘出一颗几乎全白,只有中心一点,如同凝缩着的针尖大小的血色眼球。

那颗眼球飘到花盛妙身边,低沉道。

“这是我的眼身,请尊上尽管驱使。”

花盛妙陡然有种自己是强行夺人所好的恶霸预感:“若是你真的不愿……”

“我没有不愿。”

天枢十一的瞳孔直直注视着她,瞳眸里的神色竟然不是反感,而是极力压抑的,生怕她有所察觉的兴奋与激动。

“能有机会跟随在道祖弟子身边,我感激不尽。若是您愿意……多说些您了解的道祖旧事,便是为您赴汤蹈火,我也在所不辞。”

敢情这位天枢阁下,还是道祖的迷弟啊?

花盛妙突然感觉自己眼中镇祟司的神秘滤镜,碎了一地。

她还有心情问道:“你想听哪位道祖的旧事呢?”

花盛妙甚至忍不住恶趣味地想到,如果她把天鬼爱变成妖形,玩抛接球的事情说出来,这位道祖迷弟该不会也心碎一地吧?

然而吸一口,她陡然听到天枢十一掷地有力的回答。

“扶光道祖。”

“我倾慕扶光道祖久矣。尊上是否知晓与扶光道祖有关的旧事?”

花盛妙:……为什么她看热闹,最后看回了自己的身上?

“……这个……”

感觉到身边来自大师兄的目光,花盛妙努力斟酌着说辞。

“其实,我对扶光道祖的了解,也不太多。不如我们说点与镇祟司有关的事情吧?”

天枢十一的红色血眼,肉眼可见地浮现出如同小狗没有咬到骨头般沮丧的神色,他的瞳孔甚至因此回到了正常的大小。

“尊上想问什么?”

他又回到了先前公事公办般的冰冷声色。

然而花盛妙感觉自然了许多,她认真询问了诸多与镇压邪祟有关的事情后,慢慢摸清楚了一些思路。

镇祟司镇压邪祟,一是通过定期消除邪祟的心核,降低邪祟的实力,二是通过特殊的布置,将实力较低的邪祟,安排到侵染之力较为恐怖的邪尊邪域附近,这样可以让邪祟之间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

但是第二种布置非天枢经过十数次筹谋计算,很难达到较为稳定的平衡,所以镇祟司内的玄荒二狱,多半是采用第一种镇压之法。只有在极为稀少的天监地监,才会动用第二种布置方法。

花盛妙又询问了天枢十一,邪祟的心核如何处置的问题。

天枢十一平静道:“自然是交由镇祟司。”

“镇祟司?”

天枢不是已经是镇祟司的最高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