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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弋的婚礼办的不大,但极为温馨,受邀而来的皆是他们夫妻双方的亲朋好友,新郎和新娘在众人的祝福之下走完了所有的婚礼流程。

余弋给颜以沐安排的座位用了心,没把她安排在二中校友的那一桌,反而是把她的座位安排在了余家人的那一桌。

年鹤声抽了空,陪同颜以沐一起出席。

到了新郎新娘挨桌敬酒的环节,漂亮的新娘子,特意将捧花递给了颜以沐。

“我都听余弋说过了,你是他上高中时候关系很好的学妹,和亲妹妹一样,这束捧花一定要给你。”

难怪刚才没有捧花环节,原来是为了把捧花送给颜以沐。

颜以沐有些受宠若惊的站起来,“为什么要给我?”

余弋牵着新娘的手,笑着说:“当然是当哥哥和嫂嫂的,希望妹妹也能快点获得幸福啊!”

他说完,还对着颜以沐身旁的年鹤声主动举杯,“年学弟,我妹妹可是很喜欢你的。当年上学的时候,她以为你和别的女孩在一起不跟她好了,她还在广播站哭了一场。”

少女时期的糗事突然被当众提起,颜以沐难为情,“学长你提这个干什么啊……”

余弋走到颜以沐和年鹤声中间,“学长我还能干什么,当然是作为你娘家人敲打一下你的男朋友,让他别再害你哭了。”

年鹤声举了酒杯,和余弋碰杯,语气平淡却不失风度的说:“有劳余学长记挂沐沐,也祝二位百年好合。”

四人一起碰了杯,余弋的婚礼顺利的落下帷幕。

颜以沐抱着捧花,和年鹤声手牵着手走出婚宴厅。

她从余弋的婚礼结束到现在,脸上一直挂着笑容,雀跃的像只想要展翅高飞的小蝴蝶。

可惜这只小蝴蝶被年鹤声握着手,没有飞走的机会。

“因为喜欢我,在广播站向你的余学长哭?”

颜以沐绕着步子走到年鹤声面前,牵着他的手倒退着走,“不然呢?谁让某个人当时冷漠的告诫我,‘颜以沐,你要和我保持距离’!”

时隔多年,别的话她记不住,这句话倒是格外记忆犹新。

她理所应当的说:“你都那样说了,我难道还要厚着脸皮去哭哭啼啼的挽留你吗?”

“你应该挽留我。”年鹤声口吻平静,“我对你的眼泪一向束手无策。”

“没有啊年鹤声,我每次哭你明明都很会哄我。”颜以沐纠正他,“你安慰我的时候,给我擦眼泪的时候,我都有觉得自己被哄好了。”

都是同样的年纪,即便是现在已经成为亲人的夏即昀,在当年也会嫌弃颜以沐哭哭啼啼的娇气性子。

但唯独年鹤声,他从来不会凶她,还会一次又一次,不厌其烦的用他的方巾为颜以沐擦拭眼泪。

缓步行走的男人突然疾步,用手臂护住颜以沐的头,“小心。”

颜以沐仰头,分枝的树杈正好在她头顶上方,要不是年鹤声及

时挡住,她的头发又会被勾住。

颜以沐顺势抱住年鹤声的手臂,卖乖的说:“现在挽留应该还不晚吧?”

年鹤声拨开面前的树杈,护着颜以沐走过这段路,“只要下次再哭不是找你的余学长就不晚。”

“学长都结婚了!”颜以沐哭笑不得,“你怎么连这么久远的事情都还要在意啊。”

年鹤声没否认,用另一只手抚顺她刚才变得微乱的发,“以后再哭,找谁?”

颜以沐捧住年鹤声触碰的大掌,“以后都只找年鹤声。”

女孩温顺依赖的神态和动作,抚平了男人心底的那点芥蒂。

“沐沐。”年鹤声唇角弧度微抬,“你也很会哄我。”

颜以沐笑着踮起脚尖,用拿花的手抱住年鹤声的脖子,“所以我们是双向奔赴呀。”

漂亮的新娘子手捧花近在咫尺,学长的新婚祝福正在一点一点的应验。

“年鹤声,今天看见学长结婚我真的很开心,因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幸福的状态。”颜以沐情不自禁,“我在想,和喜欢的人结婚,好像真的能获得幸福……”

年鹤声垂眸,视野里女孩精致的脸上,是一片向往的神色。

肖逸文的生日是在每年的最后一天,12月31日。

他如今虽然已经掌了肖家的权,但肖崇没有完全撒手不管,是以这几年,肖逸文做一些事时还得需向自己阿爸请教。

但今年他满25,在肖崇看来他就是吃奔三的饭了,老父亲亦不想再插手过问,索性彻底放手,由他自己行事。

肖崇这边一放手,肖逸文立刻跟撒了欢的兔子似的,花了几千万买了艘新游艇,将自己25岁的生日宴,放在珠江上举办。

能上游艇赴宴的,多是粤圈名流子弟,肖逸文为人又极好热闹,恨不得将但凡他只要认识的,都来参加他的生日宴。

年鹤声为了肖逸文的生日,特意留羊暂时没有回港。

他带着颜以沐一起上船赴宴时,整个游艇的氛围,已经处于群魔乱舞的状态。

肖逸文从人群里仰高头,端着一杯干马天尼向他们招手,“Viktor、妹妹仔你们来了,赶快过来!”

颜以沐挽着年鹤声走近人群,喧闹的场合像被开了静音键,霎时安静下来。

“年总。”

赴宴的来宾里,恭敬的异口同声向年鹤声问候。

年鹤声抬了抬手,示意他们不必拘谨,“今天阿文是主角。”

颜以沐拿过一旁侍者递来的红粉佳人,先敬了肖逸文一杯,“肖表哥,祝你生日快乐。”

“还是妹妹仔懂事!”

肖逸文开心的和颜以沐碰杯,一口将剩下的干马天尼全部干了。

颜以沐见状愣了一下,她是只打算抿一口就作罢,但肖逸文这个被敬酒的都干了,碍于礼节,她不干好像不合适。

踌躇之际,一旁的年鹤声提点道:“半口就够了。”

肖逸文拿下空酒杯,也对颜以沐说:“都是自家人,不用在意虚礼。我干是因为高兴!”

这句自家人让颜以沐不由得用余光轻轻瞥了一眼年鹤声,见他神情自若,她这才拿起红粉佳人轻抿一口。

年鹤声虽然表露了让赴宴的人自便的态度,但他在场,没人敢真的自便。

肖逸文把年鹤声和颜以沐带到甲板的沙发上做下,暂离喧嚣。

肖逸文打了个响指,侍者便拿着一盒雪茄过来。

肖逸文向颜以沐看来,“妹妹仔介意吗?”

颜以沐不喜欢烟味,不过现在是在室外,即便肖逸文抽雪茄,味道也会随空气飘走。

于是她摇了摇头,肖逸文接过侍者点燃的雪茄,吞云吐雾一阵,舒服的长舒了一口气。

加了冰球的威士忌被侍者恭敬的递到年鹤声面前,年鹤声端起来抿了一口,冰球在澄澈酒液中晃了晃,发出轻响。

这一幅景象,让颜以沐忽然想到:“年鹤声,我好像从来没看见过你抽烟。”

肖逸文噗嗤一声笑出来,“妹妹仔,你不知道Viktor平时都不抽吗?”

越是上流阶层的人,养尊处优的那一面便会事无钜细的体现在每一处。

而对圈子里的名流男士来说,美酒名烟,更是不离身的标配。

但年鹤声除了酒之外,似乎和烟这类东西,并无任何接洽。

年鹤声淡声回应她:“会抽,没瘾。”

所以绝大多数时候,他都不沾。

颜以沐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很喜欢年鹤声身上那股清冽的冷香气息,如果年鹤声和肖逸文一样抽烟,年鹤声身上那股冷香气迟早会被烟草味盖过去,还好年鹤声不抽。

年鹤声和肖逸文交谈了两句公事,又问到年鹤声行程,“明天回港?”

“嗯。”

颜以沐挽着年鹤声手臂的动作一紧,年鹤声明天回港城,他们就又要暂时分开了。

肖逸文和年鹤声碰杯,“再过不到半个月,你也要过生日了,我到时提前来。”

他们这对表兄弟生日离的近,肖逸文过完,没多久就该年鹤声过了。

肖逸文看向安静的颜以沐,“妹妹仔,这次还和Viktor一起回港城吗?”

颜以沐思忖了几秒钟,摇头道:“这次不去了。”

年鹤声放下酒杯,没说话。

肖逸文又扯了两句别的家常,视线忽然被甲板上一道黑影吸引,懒散开口:“压轴出场,一船人都等着你,江总真是好大架子。”

江亚恩穿着一身职业装,面不改色的从人群里走过来,只有在看到和她挥手的颜以沐时,才变得和颜悦色几分。

她冷淡回应肖逸文:“加班。”

肖逸文啧一声,“偏挑我生日这天加班?”

江亚恩不留情面的回怼,“我还能预测我哪天加班?”

肖逸文阴阳怪气,“都是当老板的人了,加不加班不是你自己说了算?”

这两人一见面,话没说几句气氛倒变得剑拔弩张。

颜以沐拉着江亚恩坐到自己身边,“好啦,既然都是来给肖表哥过生日的,就不要吵架。”

说完她又去看肖逸文,“你说是不是啊肖表哥?”

肖逸文哼一声,意有所指的说:“我那是看在妹妹仔面子上。”

“开船——”

他下了令,停在码头的游艇这才开始在珠江上平稳航行。

十二月底,已是深冬。

纵使是四季温度适宜的羊城,入夜时分在江面上行驶,江风袭来,仍不免有几分凉意。

年鹤声把西服外套脱下来,搭在颜以沐肩头,“我陪阿文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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